秋分后的清晨,葉子訶心里很是不安似乎是夜使君那邊有點異常,但是她卻無法感應到情況,急忙讓暗夜想辦法聯系暗冥。
整個早朝,葉子訶都心神不寧。
直至傍晚暗夜才匆忙趕回丞書房,一見葉子訶立馬跪倒在地上:“主子重傷,在地宮失蹤了。”
原本站在窗戶邊麻木逗鳥的葉子訶聽到消息后連手中的鳥食都撒落在地上,顆顆谷子落在地上與地磚接觸后發出清脆的響聲,她在那一刻只覺得渾身發冷、兩條腿都要軟了。
暗夜不敢抬頭看一眼葉子訶,他只覺得這丞書房此刻散發著一股悲傷又冷冽的氣息。
葉子訶一言不發只是呆呆地看著鳥,她滿腦子都是夜使君失蹤了死了、死了,她讓夜使君帶上的護身符、護衛都沒保住他。
她沒辦法回家了,她這一輩子都要困在這皇宮里了,還要寵幸那些女人為他傳宗接代、還要為他打理朝堂。
本以為有自己精神力的加持他可以平安無事的回來的,可現在她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葉子訶未言一句只是靜靜的解開鳥爪上的小環任它飛走。
暗夜心中一片凄涼哽咽道:“皇上保重龍體?!彼谔嵝讶~子訶不要忘記自己現如今的身份。
葉子訶默默走回到書案前看著那一封封信,還有那一堆奏折一甩衣袖將它們統統從書案上掀了下去,聲嘶力竭的吼著:“滾!滾!夜使君,我沒欠你的,我沒必要為你和你的國家做任何事?!?/p>
葉子訶奔潰的大喊著:
“暗夜,去找許月華,告訴他,找不回夜使君,老子這個位置也不坐了,當初這個位置可是他夜使君求老子坐的,也是他夜使君斷了老子回家的路,告訴許月華如果找不到夜使君老子挖了他祖宗們的墳!”
暗夜盯著濺到眼前的一灘墨汁,這是葉子訶第一次發這么大的火,他連忙退出丞書房。
葉子訶緩緩坐到椅子上胳膊肘搭在書案上一只手撐著頭暗自垂淚:“爸爸媽媽我回不去了,我該怎么辦???我真的很想你們,在這里我整夜睡不好老是夢到有人要殺我。”
“那些女人還給我下藥,真的是好惡心啊,我真的一刻也待不了了,我該怎么辦???”葉子訶由低聲啜泣慢慢變的大聲哭泣似要將一切委屈都發泄出去。
暗夜聽著里面嚎啕大哭的葉子訶,心好像被一只大手揉捏著難受。
攝政王府
夜欽明看著滿身傷痕與血污,陷入昏睡中的少年伸出胳膊抖了抖衣袖露出一雙大手聲線冷沉粗獷道:“一定要不惜任何代價醫好他,讓他醒過來,哪怕一盞茶的功夫。”
面容清秀的年輕小太醫顫顫巍巍跪在床榻邊伸出手摸上少年的手腕,臉色大驚剛想回頭說什么就看到一旁的老太醫沖他輕輕搖著頭,小太醫瞥到夜欽明的臉色立即閉緊嘴再次細細的把脈。
“師父,請?!?/p>
老太醫細細瞅著少年的面容只覺得他和葉家的小女兒有些相似,脈象弱極了一不留神就會去了一樣。
少年昏迷中含著:“葉子訶我會回來的,等我?!?/p>
夜欽明沒有聽清以為是什么重要秘密連忙道:“他在說什么?”
老太醫連忙將一根針扎到少年的身體上回過身恭敬道:“回王爺,微臣沒有聽清,待微臣醫好這少年的身體王爺再細細詢問,多虧王爺的護心丹得以讓這少年續命,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無法和閻王爺搶人啊。”
葉子訶心里煩躁聽到攝政王將整個太醫院的人帶走都沒反應,她看著眼前的《策論》心里謀劃著如何顛覆這攝政王的權利。
她現如今腦子里來來回回全是夜使君失蹤的消息,可她縱然不想相信夜使君死去,可是消失的精神力量卻不斷提醒著她,這世上再無夜使君這個人了。
葉子訶不由得心里一陣苦笑,看著往日喜歡吃的小食也覺得沒有什么胃口,法器也煉到一半沒有了進展。
第二日早朝,葉子訶看著下方的攝政王一陣不順眼正好值南邊水患于是借題發揮語氣陰冷道:“汝南水患,皇叔可有什么好的治理方案?要不皇叔去吧!”她死死的盯著攝政王好像一條索命的毒蛇一樣。
沈曉秋感覺到上方皇帝的話語嚇的心在顫抖連忙使著眼色,以他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對付攝政王一黨。
沈曉秋一黨看著今日忽然發難的皇上一時間只覺得這皇上腦子好像被踢了的一樣,難道他忘記數月前葉將軍的事了嗎?
夜欽明想著事情只聽到水患其他的都沒注意到,坐在椅子上心平氣和的開口道:“皇上大可派人去,若是無人可用臣給皇上選派?!?/p>
身后的丞相好像見鬼了的一樣瞪大眼睛看著攝政王,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攝政王今日為何如此好脾氣。
葉子訶冷眼看著攝政王微斜了一下嘴角咬著后牙槽暗罵道:老東西你等著!總有一天我這個兔子會狠狠咬死你這頭老狼的!
看到沈曉秋的眼神后葉子訶不甘的咽下一口氣:“那就有勞皇叔了!有皇叔在朕很放心!”葉子訶加重最后兩個字念出來。
葉子訶坐在龍椅上拄著自己的頭,百無聊賴的盯著空中飛舞的蒼蠅這只小蒼蠅讓她想起她放走的那只鳥,也不知道鳥現在怎么樣了。
那鳥還是夜使君怕她在宮里無聊悶的慌給她送進來的。思及至此,葉子訶更加一臉哀怨的模樣,也不知道許月華那邊怎么樣了,她還是希望夜使君活著的。
一旁的小宮女扇著大扇子,手酸了一下大扇子一下砸到葉子訶頭上。
葉子訶只覺得眼前一紅再一摸一股腥熱的味道沖進鼻腔里。
“放肆!”攝政王一下站起來。
小宮女嚇的花容失色立馬跪在地上以頭搶地哭著喊道:“皇上、攝政王饒命?!?/p>
葉子訶慢悠悠拿出帕子捂在頭上慵懶的像只貓兒一樣:“皇叔何必嚇著一小女孩還與她計較呢?有失您攝政王的風度啊,行了,下去吧!”
攝政王當即黑了臉,那臉色好像暴雨來前的烏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