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禁軍看著燒成灰燼的馬車一個個呆如木雞、紛紛沉默不語,他們辛辛苦苦運來的糧草就這樣被賊子燒了?!關鍵是他們還不知道,睡的跟死豬一樣。
“回來再同他們算賬,現在立即出發前往玉關。”葉子訶眼里好似淬毒一般盯著那些黑焦的馬車。
葉子訶帶頭繼續趕往玉關,又是一天一夜的疾行,所幸晚上月色明亮將路照的清清楚楚。
葉子訶看著不敢入睡的將士安慰著:“他們已經燒毀了糧草不會再來了,安心睡吧。”
葉子訶接到阿香的消息,兵器、糧草已經到達延城。她揉碎紙條背著手看著周圍冷冽的環境,離玉關越近天氣越冷,內心也愈加不安。
又是一天的疾行,一行人終于到達延城。
葉子訶看到玉關方向的上空籠罩著一層朦朧的瘴氣好像結界一樣。
許月華在身邊道:“那就是結界,看來蠻夷會巫蠱之術的人本事不小。”
“我去山上解開那結界,你將糧草和兵器運去玉關。”
“好,帶上血騎和影衛,注意安全。”
葉子訶在兩城中間遭到埋伏,埋伏的那東西根本不是人,沒有任何思想。
葉子訶抽出軟劍割破手掌將血涂抹到眾人的兵器上。
兵器劃過那些東西的身體紛紛化作死尸,然后消失在地上。
玉關城門上的守衛看著下方來了一隊兵馬還拉著好多馬車心里充滿恐懼顫抖著聲音問道:“來者何人?”
葉子訶停下馬來大聲報上夜使君的名諱!
“夜使君!”
守兵面面相覷,他們可不相信皇帝會來這里,而且他們已經好久沒得到外界的消息了,糧草也快沒有了。
秦穹聽到城門守衛來報愣在原地,葉子訶來了?她不是在長寧嗎?
秦穹趕到東城門上看著下方的人激動的差點落淚:“快開城門,是皇上。”
秦穹帶著葉子訶去玉關西城門,看著遠處歡呼的蠻子心里一沉。
“晏歲寧呢?”
王禹滿臉落寞喪著臉悲傷道:“晏將軍出城迎敵失蹤了。”
葉子訶聽到這消息一下慌亂了心神:“幾、幾日了?”
“快四日了。”
兵馬有異動,晏歲寧還活著。
“帶朕去晏歲寧帳中。”
葉子訶隨王禹快步走下城墻,來到晏歲寧帳內。
她從床下扯出包袱,在里面挑出幾張符塞進懷里,令旗已經不在了,看來是被他拿走了。
葉子訶走出圍帳背上彎弓和箭筒,解開馬韁,翻身騎上昔歸。
秦穹一把抓住馬韁:“別去,他可能已經死了,他不值得你去尋回。”
葉子訶冷著臉將馬韁從他手里扯出來,聲音冷極了:“我自有分寸,不會傷你軀殼分毫!若他有事,你且等著。”
葉子訶大聲喊道:“開北城門!”
“昔歸,走。”
身下的昔歸異常著急直接朝城門奔去。馬蹄踏雪而出,揚起陣陣雪花。
秦穹看到她決絕的樣子,先前那些不切實際的猜想都猛的浮現在他腦中。
晏歲寧真的是在躲她,什么覺得他無趣所以才趕到西北,根本是無稽之談,全是她保護他的手段。
李睿匆忙趕過來扳過秦穹的身子:“皇上呢?”
“走了。”
“啊?去哪里了?這兵荒馬亂的出點事可怎么辦?”
“你怎么不攔著皇上點?皇上去哪里了?可有人跟著?”
秦穹想到葉子訶威脅他的話,心里滿是憤怒甚至還有點嫉妒。
李清和李澈躲在帳房旁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兩人心里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世俗不容的想法來。
“晏歲寧,你可千萬不要有事。”葉子訶心中暗自懊惱,她只給他提過如何用令旗驅動兵馬,也沒給他展示過。
葉子訶一路按異動所在的方向直行,來到一座大山前。大山被雪覆蓋,沒有任何腳印。
“昔歸可聞到他的味道?”葉子訶現將希望寄托于昔歸身上。
一直翻過一座大山來到山腳處,昔歸低頭嗅了嗅地上的雪揚了揚頭開始往上攀爬。
山谷底部,一人面具被砍掉一半落在地上,戰甲上染滿血跡半跪在地上。狼群在周圍走來走去。
一只狼撲向那血人,銀槍刺穿狼身。
晏歲寧試圖動一下自己的左腿,一股錐心的疼痛立馬傳來。
一支箭從山頂射下射穿晏歲寧拿槍的那條胳膊。銀槍重重跌落在地上,晏歲寧跪坐在尸堆里忽然笑出聲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終是辜負了她。”
又一支箭射進他的肩胛骨,格托爾勾起唇角看著下方的人,挽上弓又射出幾箭。
葉子訶爬上山頂就看到對面的人朝下面射箭,挽起弓搭上箭也不管準不準直接朝那支箭射了過去。她按動符令,血騎立即出現在周圍烏泱泱的站滿山頭。
格托爾被那射偏的一箭驚到,看到對面山頭站滿人連忙撤退,撤退之余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下面,狼群也隨著格托爾跑掉。
葉子訶往下跑的時候滑了一腳,直接滾到谷地。她捂著摔疼的胳膊跌跌撞撞的跑到晏歲寧身邊。
“歲寧,晏歲寧你醒醒。”葉子訶使勁搓著晏歲寧的臉和手。
晏歲寧微微睜眼,以為自己快要死了才見到葉子訶囈語著:“對不起,我愛你,這輩子要辜負你了,來生再來尋你。”說罷閉上眼。
葉子訶使勁掐著晏歲寧的人中,見他不再醒過來將他緊緊攬在自己懷里放聲痛哭著。
暗冥從馬上跳下來跑到兩人身邊看到那將軍還有微弱的呼吸:“皇上,將軍還活著,及時回營或許還有救。”
葉子訶停下哭泣,打著嗝不確定的問道:“你說,他還活著?”
“嗯。”
不遠處傳來輕微的響聲,葉子訶看向那邊,吩咐暗冥再看看有沒有活著的人全部帶回去。
暗冥在尸堆里刨出幾個喘氣的人來。
葉子訶小心翼翼的抱起晏歲寧放在擔架上帶著他們,駕著馬一路從峽谷底跑出。
守衛看著遠處奔來的隊伍準備攻擊,看到中間的人又大喊著:“皇上回來了,皇上回來了。”
血騎護送著葉子訶回到營帳,秦穹在不遠處看到葉子訶帶著晏歲寧回到帳房心里一陣不快,陰沉著臉吩咐道:“叫林軍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