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選激動的跑來找沈曉秋:“大軍到了。”
“是賀臨帶的北武軍,現(xiàn)在距城外十里處。”
沈曉秋看向那邊面露喜色,隨兵部安排去玉關(guān)的事宜。
他們簡單商議一下,決定不讓新征的那些孩子去玉關(guān),哪料那些孩子堅決不退縮,一定要上戰(zhàn)場殺敵。
商陸走過來將情報送到沈曉秋手里,沈曉秋近來對商陸很是不滿,戰(zhàn)況送來也不及時。
商陸看到沈曉秋那涼颼颼的眼神下意識縮了下脖子,雙攏手回長袖中暖著,商陸心里很是苦惱,他也不想這么遲啊,每次第一時間接到消息他都是馬不停蹄恨不得插上翅膀送來。
沈曉秋看完信件將其遞給張選。
張選看完后長長舒了一口氣:“大軍原地調(diào)整一天,明日一早出發(fā)。這眼看著就要新年了再帶些年貨和臘肉過去給將士們打打牙祭。”
面色微黑一副書生模樣的人穿著盔甲騎著大馬向此處奔來,距他們約三米處停下來。
那人一翻身瀟灑跳下馬來,大步走過來拱手道:“賀臨見過沈大人、張大人。”
張選面色柔和笑問道:“可去見過你兄長了?”
“未曾。”
沈曉秋命人搬來宮里培育出來的菜蔬大肉,還有細(xì)鹽、調(diào)料命火頭軍做頓好飯,讓將士們好好飽餐一頓。
賀臨驚訝道:“怎么這個時節(jié)還有菜蔬?”
“宮里養(yǎng)出來的,已經(jīng)將此法傳至民間。”
沈曉秋覺得如今的皇上有些奇怪,想法挺多的,還弄出一些腌菜,若不是了解這皇上,他可真要懷疑皇上是不是也像瑜兒一樣來自后世。
他哪里知道葉子訶十七歲前不是修學(xué)業(yè)就是修道術(shù),一放假就被趕去師門學(xué)法術(shù),很少有時間接觸其他東西,不然造更多的東西出來。
就算有時間還是在搗鼓吃的,做十次有兩次成功,做出的東西堪堪勉強(qiáng)入口。
沈曉秋和張選一起吃著大灶上的飯,雖不算很好吃卻還可以。
戶部左侍郎拉著幾十輛大馬車過來,上面還架著十幾個大壇,里面是剛腌制不久的疏腌菜。
葛冉滿意的看著那些大菜壇子,這都是自家夫人請教娘家廚子做的,幫不了將士什么送些吃的也是可以的。
賀悠又帶著十幾輛馬車過來,看到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大口吃飯的弟弟心里滿是酸楚,眼眶脹的難受。這已經(jīng)是賀臨沒回家的第三年了,黑的都沒樣子了。
賀臨端著碗和其他幾個副將搶著菜和肉。
“許大頭,你把肉給我留一點啊!”賀臨一筷子打開那雙黑黢黢的大手,搶下那塊肉麻利的吞進(jìn)嘴里。
賀臨生怕身旁的幾個大老粗將口里叼的肉搶回去,急忙吞咽下去,卻不想被一塊骨頭卡在喉嚨。
賀臨雙手捂著喉嚨憋紅了臉,顧不得周圍幾個人的嘲笑,結(jié)結(jié)巴巴道:“快給老子拍一拍,要噎死老子了。”
賀臨還在扒拉著自己喉嚨的那塊骨頭,卻絲毫未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靜悄悄的。
一個人在賀臨背上重重拍了三下,又環(huán)著他腹部一拉。
賀臨臉紅脖子粗的吐出那塊骨頭來,狠狠踩了幾腳怒罵道:“他奶奶的熊,老子竟然被一塊骨頭卡住了,真是丟臉。”
賀臨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一直罵著地上的骨頭,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人的表情。
一旁臉上帶著淡淡刀疤的小將偷偷踢了踢賀臨的腳。
賀臨還在罵罵咧咧中。
軍中誰人不知兵部的兩位侍郎舉止言談大方雅正,令人看了不敢褻瀆。
賀悠聽到自己弟弟說粗話,先前臉上的表情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慍怒之色。
“宋軒,你小子踢我干嘛?”賀臨生氣道,又一腳踢了回去。
那小將快要將臉埋進(jìn)自己的飯碗里了,賀臨滿臉好奇。上前揪著宋軒的耳朵在他耳邊嬉笑著:“平日里我錘你一下,你要還我三下,今日是怎么了?和紅樓的女人一樣這般乖巧?”
賀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指著宋軒:“哈哈,你小子是不是怕了?”
“賀臨!”賀悠在賀臨身后怒喊一聲。
賀臨聽到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緩緩轉(zhuǎn)過身去,看到賀悠不悅的臉色,一屁股坐在地上,飯碗都從手里掉了下去。
“哥……哥……,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告訴我一聲啊?”賀臨一臉討好的表情結(jié)巴的問著,他剛剛說的話是不是都被他哥聽到了?他不想被關(guān)祠堂啊!蒼天啊!
從小到大他最怕自己的這個哥哥了。
賀悠見到他這樣子忍了又忍也沒說什么重話,只是道:“跟我回家一趟!”
賀臨起身拍著屁股上的土轉(zhuǎn)頭掛上一臉氣呼呼的表情,怒視著周圍的幾人,唇語著:你們幾個等著!
“讓將士們也回家一趟,在明早卯時集合。”
賀臨不解的“啊?”了一聲。
“啊什么啊,快去。”賀悠朝賀臨屁股上踢了一腳。
周圍的幾個小將看著這樣的賀悠面面相覷,他們都有點懷疑眼前的這個賀侍郎是假的。
賀臨擺著手示意他們幾個快走,順道還吩咐著:“能回家的都回家看看。”
賀臨快步跟上前面走著的哥哥,直到府門前才牽上賀悠的手。
賀悠回頭瞥了一眼,賀臨傻笑著:“哥,你的手好暖和啊!”
賀悠笑罵道:“你小子啊!這些年在東北可好?”
“好呀,就是天兒太冷了,鼻毛都凍的硬邦邦的。”
宋軒也被雷霆鈞叫回了雷家,在前院見到雷霆鈞夫婦不溫不火的打了一個招呼便住到雷盛生前住的院中。
“小軒回來了。”
雷澤的聲音從院門口傳到臥房。
“二哥。”
雷澤拍了拍宋軒的肩膀示意以前的事都過去了,而且前十幾年來父親在外打仗全靠楊母照料家中侍候公婆,待他猶如親子嚴(yán)格教育考察功課養(yǎng)大瑜兒,半分未有虧待他們,這才成就了今日的他。
“可去看過姨母了?”
宋軒搖著頭。
卯時初,沈曉秋將那支槍交給雷澤,并按沈曉雪的方法讓雷澤打一槍試試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