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訶氣的全身都在顫抖,她怎么也想不到這皇帝會這么拎不清事!
她伸腿狠狠踢了秦穹一腳一夾馬肚子又沖到前面大喊著。
“眾將士聽朕號令,務必斬殺格托爾!”
格托爾像夾著尾巴的狼瘋狂逃竄。他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被那奇怪的聲音殺掉。狼群也召喚不來。
大軍追趕著蠻夷跑進一處峽谷,只是不知為何馬匹不肯再前進一步,強制拉它們進去反而嘶鳴起來。
葉子訶憤怒的看著逃竄到不見蹤影格托爾下令:“回城!”
大帳中,葉子訶提著秦穹的衣領怒火滔天。
“為何要放他逃走?難道你忘了玉關的百姓變成這樣都是他的錯嗎?”
“他是你姑姑的孩子不錯,可玉關的百姓是你的子民,你這樣婦人之仁是會害死他們的。”
“你是帝王啊,夜使君你醒腦子,若是你不想坐到這個位置趕緊讓賢吧!”
“媽勒個巴子!氣死老子了!”
“你是不是用裹腳布裹小腦了?”
“你這個混賬東西,下次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你那燙屁股的椅子誰愛坐誰坐去!”
葉子訶吐出自己人生的第一句臟話。她現在恨不得敲碎他的腦袋,看看他腦袋里到底裝的是什么東西。
秦穹被葉子訶訓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葉子訶將秦穹狠狠一推讓他摔倒在地上。
外面的人聽到里面發出的爭執也不敢踏進去一步,都守在一邊等著皇帝召見。
葉子訶撥出火盆里烤熟的土豆,拿夾子舉高丟下摔開外面裹的泥巴。
“過來,把這土豆給我拿到桌子上剝掉皮。”葉子訶指使著秦穹干活。
葉子訶將兩只手捏在自己的耳朵上在地上轉著圈喊著:“好燙好燙。”
新燒好的土豆實在是太燙了。
這種事情就讓夜使君這個大男人去做吧,反正燙的都是他的手,只要不燙壞那雙手就行。
葉子訶走出大帳門外招呼著外面幾個人進來一起吃土豆。
一人半個土豆再加一點熱好的果酒,吃下去暖暖胃。
這一天玉關城內到處飄著烤土豆的香味。
自從葉子訶來到玉關后軍中的將領再也沒吃過小灶。
葉子訶搗鼓出什么好東西來,也讓火頭軍做出來分發給每個人都嘗一口。
雷澤看著這皇帝,朝堂上被攝政王欺壓的如同病貓一樣,在這里倒是學會怎么籠絡軍心了,估計是李大將軍或宣玉教的吧。
開戰時他也沖在最前頭。很多事確實也為將士們著想,能遠攻保命、絕不近戰廝殺。
只是啊,他唯一不滿的就是瑜兒和他走的太近了。倒是那秦軍師怎么看起來有那么一點點像葉家的筱筱。
那軍師一看就是個有主意、心里滿是算計的人,但卻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是攝政王一黨的。雷澤哪知道秦穹的計謀都是許月華支的招。
原本,攝政王準備親自來玉關督戰的,不知為何又不來了,還說玉關有李睿和秦穹就夠了。
西北的兵權一半已經落入秦穹手里,只怕這古炎在不久的將來就要變天了。
葉子訶朝李睿打聽起為自己擋箭的那人并叮囑讓軍醫好好照看治療,不要留下后遺癥。
夜里,秦穹強制讓葉子訶在帳中養傷哪里也不準去,還讓暗香盯著她。
秦穹走出城外看著堆積成山的尸堆,眼里泛著淚光,葉子訶教訓的對。他應該狠下心來殺掉格托爾的。
秦穹舉著火把丟在尸堆上,大火整整燃燒了一夜又半天。
他走下去將坑里的骨灰裝進做好的小布袋里,一捧一捧的仔細裝好,等回去后再帶給他們的家人。
十天后,林軍醫去了一趟小院,看過晏歲寧的傷勢之后搖了搖頭,不滿道:“小晏啊,你要好好喝藥,知道了嗎?”
“不然腿恢復不了的,你也不想一輩子躺在床上吧?”
“等下下個月吧,若是恢復的好便可以拆掉這夾板了,之后你可以慢慢練習走路。”
“只是這右手不能像以前一樣了。”
“我不知道你和皇上之間發生了什么事,但沖著皇上剛來玉關不顧危險就去救你,想必他是不會放任你不管的。”
“小晏,天子之怒不是我們能承擔起的。”
“你這孩子思慮過度,都已經傷到身體了,我再給你開點藥,你好好喝著、好好養病。別老是亂想,一切都會過去的。”
林軍醫想起月前皇帝還總是來找他,叮囑他好好照顧晏歲寧,只是到了這個月皇帝一次也沒來找過他,好像忘記有晏歲寧這個人一樣。
晏歲寧的心里空落落的。他開始好好喝藥,他望向外面湛藍的天空閉上眼睛。
她不再同他有任何一絲的關系了,以后的以后她將是這古炎最尊貴的女人,她也將被困在那紅墻綠瓦方方正正的院子里失去自由。
他們都逃不出皇帝的手心,皇帝不再是以前的皇帝了,他手里有兵權可以同攝政王抗衡了。
晏歲寧緩慢動著自己的右臂,刀割一般的感覺直直傳入心頭。
晏歲寧掙扎著坐起來,端起一旁的粥喝完。
門“吱呀”一聲響起,晏歲寧滿懷期待的看向門口,可看到進來的是小星后又滿眼的失望與寞落。
小星一聲不發拿起床邊的痰盂再次走出門外。
身為暗衛是不能有感情的,可偏偏皇帝想要一個有感情的能和他說話的暗衛。
還記得曾經宮主讓暗冥去保護小時候的皇帝,不小心給弄丟了。自那以后,宮主便命他去跟在皇帝身邊,一天十二時辰寸步不離。
后來皇帝常常與自己對練來提高功夫,還在寢宮下的暗室修了一個練武場地。
晏歲寧細細想來,這些年皇帝待他不薄,他確實不能再與她有半分糾纏。
于是,讓小星將自己帳中的小壇和印帶去皇帳還給葉子訶。并叮囑小星:“讓皇上留著那把劍防身用。”
大營里
葉子訶和沈曉雪偷偷聚在一起烤土豆吃,兩人手上臉上都黑乎乎的,嘴角還粘著一點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