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華坐到一旁看向李睿問道:“不知道大將軍喚我來何事?”
李睿一愣,他也不知道秦穹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忽然間讓這位國師大人過來。
秦穹接過話道:“我們打算出兵去打蠻夷,這戰事拖久了也不好,但顧及到他們那邊的巫術所以請國師前來幫忙。”
許月華看著秦穹忽然笑了一下,只怕請他幫忙是假,實則是想讓自己送命去吧!
秦穹不解的看著許月華問道:“國師笑什么?”
“沒什么,軍師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皇上已經將這邊的事全權交給了你。”
“巫術倒是不用擔心,我會派人去毀掉他們的法器與陣法。”
“屆時軍師記得帶兵從休門進去,還有一定要守好死門。”
“奇門之法變幻莫測,一步也不可錯,還望諸位將軍明白,不該走的、動的地方,萬萬不要走、動。”
“只需將蠻夷趕入霞關即可,也萬萬不可戀戰。”
第二天,天還未亮,大軍悄無聲息的出城一直沖到三十里外駐扎的蠻夷大軍處。
雙方人馬廝殺聲響徹草原,尸體像塊肉一樣掛在木樁上,熱血順著頭和發指尖滴落。周圍燃起一片火海,陷入火海的蠻子不斷的廝喊求饒,往出來沖皆被古炎士兵斬殺。
格托爾從蒙旗逃出一直逃往后方,許月華勒住馬看著消失在視野里的背影一夾馬肚子掉頭去了秦穹身邊。
“人跑了,撤吧。”說完,許月華不再看秦穹一眼直接回營。
秦穹微瞇著眼看向格托爾跑掉的那處方向心有不甘的掉頭回玉關。
一聲巨響,格托爾從馬上跌下,他一臉痛苦的捂著肩膀,又一聲巨響他身后一人倒下頭上出現一個血窟窿,身旁的人急忙將他拉上馬又倉皇翻過無圖山。
雷澤看到蠻夷消失在山后披著一身草皮才從地上爬起來轉身離開山坡。
山洼里格托爾滿身是血狼狽的逃竄著,不停的往后面看去,直到看不見追兵才失力從馬上跌落下去坐在地上。
格托爾用力拔出地上的草根大吼一聲“啊——”
“本汗不甘心!不甘心啊!本汗一定會回來的!”
一旁的將領跪在地上害怕道:“大汗走吧。”
格托爾站在山丘上遠遠看了玉關一眼翻身上馬向遠處奔去。
一個時辰后,斥候跑進玉關來到大帳:“報,格托爾后撤了。”
大帳中眾人聽到這消息沉默不語,他們都知道格托爾狼子野心必不會這樣輕易放棄,若是他們離去格托爾必會卷土重來。
曼谷那里地勢復雜據說草下面就是沼澤,他們不熟那里的地勢貿然進軍只怕會折在里面。
秦穹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摸了一下油膩膩的頭頂看著指甲縫里的灰泥皺著眉,是該洗頭了。
大帳中安靜的只剩呼吸聲,坐在帳尾的一位將軍抬起頭迅速看了一圈又低下頭。
一旁的同僚輕觸了一下他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圍。
他看后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他也只不過是剛剛新晉的從六品將軍第一次進大帳,還沒什么稱號,只有像晏歲寧那樣得圣心的人才會賜下稱號。
只不過皇上此舉讓晏歲寧成為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故而謠言起時怎么也壓不下去,最后被迫離軍。
李睿看了一眼左右兩邊的人,他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這都坐了好一會了他們倆怎么沒有絲毫要說話的意思?
許月華和秦穹倆人陷入沉思絲毫未注意到周圍的動靜。
許月華都不想抬頭看對面秦穹一眼,心里隱隱有些不安,他這會一直在想怎么將蠻夷一網打盡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秦穹在想怎么將格托爾拘來為他所用。
自從葉子訶來到這里后,許月華的卦時靈時不靈的。他猜測可能是被她干擾了。
秦穹看著密信,那上面葉子訶問他,陳如要辭官的事,還有今年新科生的安排。
這信來了好久,葉子訶也將此事催了好久。
秦穹在筆上沾上墨汁提筆寫上:準,科生的事均聽沈大人和六部尚書、督察院安排即可。
秦穹寫完后直接走出大帳去自己養的信鴿那里。
眾人看著秦穹出去后長長出了一口氣開始嘰嘰喳喳的說著。
“國師?”李睿在一旁小聲叫著,李睿看到許月華抬頭示意了一下帳外。
許月華終于出聲:“等軍師回來再說吧。”
眾人聽到這話又泄氣了,蔫蔫的坐著。好幾人找借口說要小解逃一般的離開大帳。
李睿見此只好開口道:“都回去休息吧,待本將與軍師商議好再行通知。”
秦穹回到大帳時只剩李睿一人了,他看著胡子拉渣一臉憔悴的李睿走過去:“我看外面的河水都化冰了,不如讓人去打些水燒開供軍中洗浴一番,可好?”
“哦,也行。”李睿聞了一下自己臭不可聞的衣服滿臉贊同,快步走出大帳親自去安排并帶著兵去山上拾取干材火。
雷澤聽到可以洗浴一番心里也很是歡喜,他在信中同夫人提過這里還說自己已經臭不可聞了。
他夫人回信說,若是回家這么臭便不必進門了,還說兩個孩子已經長大了,只可惜沒有個像瑜兒那般貼心的小丫頭。
爹娘在信中勒令他好好管束雷鳴,待回京時就給他議親,倘若再敢胡作非為便不再認他這個兒子。
軍需處將香胰子拿出來分發下去。
林軍醫路過小院時朝里面看了一眼,又搖了搖頭走開了,這孩子怕別人針對他走的時候都是悄悄離去。也不知是誰造的這種謠言!
一整天里,大軍到處都是歡聲笑語掛著衣服與床單。玉關的百姓臉色洋溢著喜慶的笑容不在過年卻勝似過年,他們出門幫著軍中將士燒水洗澡、淘洗衣物。
年寡婦帶著三個孩子來帶河邊捶打著衣物,忽然孩子掉進水里。
年寡婦急的大喊,只見一人跳進水中將孩子撈出游過來。年寡婦看清那人后眼里黯淡無光,顫抖著手接過孩子,又叫上其余兩個孩子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