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訶坐過去后,沈曉雪對著尚蝶打過招呼后,倆人歡快的交流著,尚蝶面顯有些尷尬、再看仙言一副無所謂、不在乎的樣子,表情淡淡的喝著水。
葉子訶拉了拉尚蝶的衣袖:“你也來聊聊啊。”
尚蝶見到皇帝的眼睛如同星星般閃亮心里忽然間好像照進一束光來。便與沈曉雪隨意說了兩句
很快尚蝶沉默不語,她發現皇上與沈姑娘說的話她聽不懂。她們在說什么經濟、金融,基本民生建設。
沈曉雪忽然說了一句:“要是女子能參加科試就好了。”
尚蝶轉頭看向沈曉雪驚訝她竟然敢說出這話來,不怕掉腦袋嗎?她可真敢想啊!
白瑾帶著周一躥進來坐在一旁支著腦袋聽他們說話,葉子訶看到白瑾來恐被他識破身份當成妖根燒死,壓下說話的興致叫人烤來東西吃。
白瑾望向沈曉雪饒有興趣地問道:“你是沈壯壯他妹妹吧?多年不見竟然長這么大了,變的我不認識了。”
沈曉雪聽到這話心里有幾分猜想,禮貌一笑看著眼前衣著樸素的人:“正是,敢問大人是?可是白相白瑾?”
“正是在下白瑾,你哥的死對頭。”
葉子訶看著沈曉雪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心里由衷感嘆著,瞧瞧雪姐姐不愧是世家女,瞧瞧這周身氣派與言談舉止,再看看自己簡直是粗鄙不堪、難以入目,吃沒吃像好像難民一樣。
尚蝶看著兩副面孔的沈曉雪,她以前是聽說過沈大人妹妹的,今日一見連她這個女子也要喜歡上三分,更別提自己身邊的皇帝了,他可是進門就沒挪開過眼。
只是不知道為何沒接進宮中,不過看皇帝這樣子也不像喜歡沈小姐的人。
葉子訶忽然想起云錦江,他貌似已經三四天沒上過朝了,問道:“云大人身體怎么樣了?”
沈曉雪臉色很是難看的搖著頭。
仙言在一旁難受道:“云大人身體帶毒,再加操勞、憂思多慮只怕沒幾年了,現在全憑藥吊著。”
“這……”白瑾沒想到云錦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看向沈曉雪道:“沈姑娘,在下想去府上探望云大人可否?”
沈曉雪沉默的點著頭。
沈府
幾人來到松園,院里沈曉秋正陪著云錦江聊天。明明是夏日,云錦江卻穿著厚衣躺在搖椅上蓋著毯子。
沈曉秋看到門口站的人還是少年模樣恍如隔世,甚是懷念笑道:“錦江,我們的白相來了。”
云錦江側頭看到白瑾面容依舊很是驚訝隨即笑道:“白丞相總算是回京了。”
“終于回來了。”沈曉秋走過去熱情似火,嚇的白瑾不知所措直接跳開以為沈曉秋在出什么怪招準備整他,雖然以前是他在欺負、捉弄沈曉秋,可這不能怨他,誰讓沈曉秋后來變的那么古板迂腐好玩呢?
沈曉秋鄭重一禮道:“還望白丞相勿怪沈曉秋以前無禮。”
白瑾一臉驚恐扭頭對著葉子訶小聲叫道:“皇上快過來這兒有妖怪,沈大人被附身了,好可怕。”
葉子訶吃的滿嘴是油聽到白瑾喊她,以為沈曉秋真的被什么附身了連忙跑過去,心里緊張道:誰都可以出事,唯獨老沈不可以啊!他可是她的一片天,他出事了誰幫她頂著這古炎啊!雖然她每天都在看折子,可這折子看完后還要交給夜欽明和沈曉秋再看一遍。
沈曉秋看著忽然冒出來的皇帝嚇了一跳但很快安定下來行了一禮:“臣參見皇上。”
葉子訶拉著沈曉秋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也沒問題啊。很是不解的回頭看向白瑾用眼神問著:怎么回事?
白瑾賤兮兮道:“沈大人竟然不與臣發生爭執,實屬反常。”
葉子訶明白了,白瑾這是一下適應不了轉變態度的沈曉秋。事到如今她也明白,這夜使君在相互牽制,還拿云錦江做要挾。也怪她蠢現在才看明白。
云錦江顫顫巍巍起身準備行禮,葉子訶快步走過去按住他:“云大人不必多禮好好歇息養好身子要緊。”
葉子訶搬著小凳子坐在一旁聽幾人聊天,雖然她來這里一年了可他們說的話還是有些聽不懂。
暗冥快步走到身旁將血布交給葉子訶并附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云錦江坐了會全身乏困不已,又躺進椅子里。剛躺下就看到皇帝臉色巨變由震驚轉變為憤怒,捏著茶杯的手緊到發白直到捏碎。
云錦江坐起來問道:“皇上可是出什么事了?”
葉子訶思索再三決定還是不說宮樂的事:“長寧城門口有人撞墻呈血狀告御狀!杏江有人拐賣婦女兒童。”
葉子訶轉頭道:“暗冥讓大理寺卿和京兆伊、刑部全權負責此事,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對了,沈大人、白相,明日早朝繼續,朕今日要去杏江親自處理這群人!快則一日、慢則三日。”
云錦江剛準備說些什么皇帝已經火急火燎的走了。
杏江山距長寧一百里路地處深山里小杏村是長寧周邊最貧窮的地方,這里的土房子殘垣斷壁好像打過仗一樣,上面蓋的麥草黑的發朽、發霉。
女子手腕上帶著鐐銬拿著抹布面無表情的擦著桌子,手上、胳膊上全是鞭痕。這小村里的沒有女孩生出來,一旦生出來全部會被弄死或者賣掉,再從外面賣女人進來傳宗接代。
隔壁傳來一陣啼哭聲和鞭打聲:“讓你跑、讓你跑,你是老子花錢買來的。”
女人哭嚎著:“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我管你是什么人,就是皇帝來了,也要挨我的鞭子!”鞭子打到那女人身上傳來一聲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來:“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求你了。”
床上躺著的肥大丑陋又黑油的男人,腳趾縫里全是黑泥。他拿著皮鞭一甩一甩趾高氣揚的吆三喝四道:“臭娘們聽到沒?不聽話這就是你的下場。”
宮樂端著污水從門里走出去,腳鐐拖的叮當響。她記得她被人射了一箭再醒來時在一輛馬車上,馬車里全是姑娘最后賣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