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欽明安排賀悠與夜蕭庭先行回長寧,自己則帶著精兵一路奔襲打算奇襲塞崖直毀希崎小國國都。
仙言為沈曉雪換好藥用干凈的紗布包好再打上結。
沈曉雪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仙言聞聲只是淡淡道:“你我之間不必說這個。”
仙言拿著藥箱走到夜欽明那邊,拆開紗布,那傷口隱隱有些感染的樣子,藥材又稀缺。他環(huán)顧四周猜想這山上應當有自己想要的藥材。仙言看了看天色,怕夜欽明晚上會發(fā)燒帶著幾個人前往獲姑山采藥。
沈曉雪站起來走到仙言眼前握上他的手道:“小心。”
仙言眸間帶笑安慰的拍了下沈曉雪的手:“放心,很快就回來。”
晚間回來仙言在周圍撒上雄黃粉后才落坐在沈曉雪身旁歇息。
沈曉雪抬手拿起一旁的水袋放在仙言眼前搖了搖示意他喝一點,聽到身旁人喝了幾口才安下心。他們已經(jīng)出了古炎快要接近希崎了,為了不走漏消息,這事連長寧那邊都不知道。
塞崖位于希崎的黑水崖之上易守難攻,黑水崖下方便是黑河,河水深不可測還有暗涌。若無熟人引路根本去不了塞崖城。
仙言夜間被人叫醒,夜欽明額頭燙極了,換了一次藥折騰了一個時辰才退下燒去。
“仙公子,喝口水解解渴。”仙言接過水飲下后只記得腦袋有些暈連晃幾步,他晃了晃自己的頭,揉了揉太陽穴。
身旁的人連忙扶住仙言擔憂的問道:“仙公子可是身體不適?”
“無礙,許是奔襲的緣故,歇息一下就好了。”仙言說完這句話徹底失去了意識。
清晨,沈曉雪捂著發(fā)暈的頭從仙言懷中爬起,周圍只留著幾個保護他們的人,其他人都沒了蹤影,而仙言卻被人下了蒙汗藥。
沈曉雪靠著樹用沙啞的聲音質(zhì)問著:“是王爺讓你們這么干的?”
領頭人回道:“回沈公子的話,王爺說了等他登上塞崖自會通知我們的,現(xiàn)在只需沈公子和仙公子養(yǎng)好身體。”
“王爺傷勢怎么辦?”沈曉雪無奈的閉上眼睛,她現(xiàn)在連說一句話都要存好一會力氣才能開口。
“自有隨行的人照看,沈公子請放心。”說著拿出一只小瓶子放在仙言鼻前,一股清香溢出仙言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四周。
“人呢?”
沈曉雪沒好氣道:“都走了。”
沈曉雪瞧著席澤道:“把你那小瓶的東西也讓我聞一下。”
席澤頂著一張黑臉嘿嘿一笑:“王爺交代過,沈家兄妹心眼最多了,所以沈公子這幾日就多擔待一些。”
仙言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聲來,可不是嗎?這倆兄妹可精了,他就是被沈家老大“騙”進沈家的,雖然也是他自愿的。
席澤也不管眼前的小兩口打情罵俏大手一揮抱著自己的刀:“好了,仙公子,你力氣恢復了就帶沈公子走吧。”
仙言俯下身抱起沈曉雪跟著席澤幾人往山上走去,沈曉雪偷偷問道:“這事你事先知道嗎?”
席澤耶擼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這事哪能讓仙公子知道啊?誰不知道仙公子和沈公子小兩口一條心?”
“仙公子知道可是會壞事的。”另一人接話調(diào)侃著,還帶著些許笑意努力掩飾著眼里的擔憂,他道:“畢竟誰不知道,沈公子可是極為寵愛她的小未婚夫的。”
沈曉雪聽到這話鬧了一個大紅臉直接將臉貼進仙言的肩膀上,攝政王的這些手下個個看起來一副嚴肅又穩(wěn)住的樣子,怎么攝政王一走就變了樣呢?仙言佯裝未看到小聲道:“我們就在這兒等王爺?shù)南⒑昧耍獾萌ソo他添亂。趕明兒個就送兩位回長寧。”
席澤朝剛剛搭話的那人丟了一塊小石頭:“丁呈昭少說幾句廢話,去打些野味回來。”
“是,席將軍。”丁呈昭一溜煙兒離開這兒,帶著幾個人翻身上馬前往深山。
席澤回頭望向希崎的方向,眼里全是擔憂。王爺斷了一臂,行事只怕會愈加困難,如今只盼王爺能安全回來。
“凌肅寒,與邵將時刻保持聯(lián)系。”
“是。”一旁身材略微矮小卻孔武有力臉上帶著疤痕的人一臉嚴肅的回著。
西歧國
希崎由拓跋和賀蘭兩族共同掌管,只是這五十年來兩族間發(fā)生矛盾與沖突,面兒上雖風平浪靜,可底下已經(jīng)廝殺開了。
希崎國邊境的小客棧,角落那邊坐著一桌很是奇怪的人,他們眼窩深邃但卻又不像希崎人士。客棧中央的舞女面帶粉色略微透明紗巾,眼眸含笑,衣著勉強遮體。輕薄的衣衫下隱約可見迷人的身姿。
曼妙的身體好像蛇一樣扭動著,四肢系著的鈴鐺隨著動作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臺下時不時發(fā)出興奮的吆喝聲,到處都是口音忸人的希崎語。
車洛卿扎著一頭小疙瘩回過頭抱著自己的手臂,他將一粒花生米丟進嘴里小聲嘀咕著:“在說什么啊?”
一旁的人笑了笑:“他們在說這舞女跳的好。”
車洛卿又給自己嘴里丟了粒花生米不滿的嘀咕著:“他們是沒見過好看的吧,扭幾下腰露露肚皮有什么好看的,您說是吧,王爺。”
夜欽明推了下自己頭頂像個圈一樣的帽子默不作聲,他在思考如何潛入塞崖。雁回閣副閣主傳信同他講,說屆時會有人帶他們?nèi)ト鲁堑摹,F(xiàn)在讓他們在這邊卡站等著就好。
一陣風沙席卷而來。
希崎人大喊著,很快門被關上,周圍落下簾子和紗布及羊皮,盡管如此,細沙和細土還是混著西風鉆入這邊卡站飄進每個人的鼻孔。
車洛卿一時間適應不了這忽如其來的變化直接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這個大噴嚏引得周圍的希崎人都向他看來。
老板娘裹著粗布頭巾出現(xiàn)在二樓,用她那老煙桿敲了敲扶手張著厚實灰色的嘴唇嘰里呱啦說了一堆希崎語。
夜欽明見到那老板娘便知她是與自己接頭的人,于是悄悄起身將頭上的帽子往下壓了壓順著墻走過去,踏上滿是被蟲駐成洞用木板搭建好的樓梯。
老板娘靠著扶手吸了一口煙將其吐出,瞧著那斷了一條手臂的男人徑直走回到自己的房間,進去的時候還將門留了條小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