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吧。”黑衣人發(fā)話道:“國庫那邊幾時換防?”
“以前兩個時辰換一次,皇宮里的那位老爺昨天改成一個時辰換一次。”
那個頭矮小、頭頂很尖的人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就發(fā)出一陣哄笑。
“進(jìn)入國庫后只找鏹水,其他的東西都不要動,也不要傷到宮中守衛(wèi),古炎邊關(guān)不穩(wěn)國庫如今可能所剩無幾。”
“是。”
“對了,您怎么知道古炎的國庫有鏹水的?”
黑衣人抬了下眼皮緩緩道:“猜的。”
“聽說古炎的軍師死了,現(xiàn)在玉關(guān)難嘍。”
“可惜那位軍師了,年輕有才干。”
“玉關(guān)那邊現(xiàn)由誰接管?”
“聽說是攝政王麾下的一員大將與太尉大人。”
黑衣人站起來道:“現(xiàn)在就準(zhǔn)備進(jìn)城,盜叱記得如果我們沒發(fā)信號彈,在子時末拿到鑰匙開城門。”
“好唻。”
天色漸黑,幾道黑影從不同的方向躍入宮墻,下方來回巡邏的守衛(wèi)絲毫沒有注意到上空有人。
葉子訶走出丞書房忽然突發(fā)奇想,想去國庫看看。她來到皇宮西北角處一座巨大的假山前,假山周圍沒有任何跡象,星星稀稀的站著幾名守衛(wèi)。
“參見皇上。”
葉子訶抬了下手示意免禮,她用手指了一下石門后便隨看守國庫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丁明卯走進(jìn)去,她看著好多空地心里直直感嘆:打仗真的是很費錢啊!還記得她去年剛進(jìn)來那會這國庫可是被塞得滿滿的,還有好多好多糧食呢。
“各邊關(guān)糧草供應(yīng)可還滿足需求?稅賦可有官員私自加重?”
“回皇上,除了玉關(guān)其他邊關(guān)正常,稅賦也合理。”
“合理?合理是何意?玉關(guān)打仗,國內(nèi)亂套大統(tǒng)領(lǐng)可想過?丁家也是世家了,也見證過古炎的興衰。可知一旦開戰(zhàn)前線供給不足,百姓吃不飽穿不暖以致餓死會發(fā)生什么?”
“去,給朕查的明明白白,若有作奸犯科的官員一律革職查抄,交由刑部與大理寺審判待到明年秋后再行刑。”
“是,是臣疏忽了,臣一定將此事落實清楚。”
“不,這不是你本職之事,讓戶部和吏部的人去查。”
“是。”
國庫外幾人趴在假山上,盜叱小聲嘀咕著:“這位老爺今日怎么來這里了?都這會了還不出來?這都快到子時了。”
“我去引開守衛(wèi),你們趁機(jī)進(jìn)去,別傷到皇上。”黑衣人說著偷偷往自己身上倒了一瓶去息水。
葉子訶走到一口小缸前停下腳步,她滿是好奇的拿開上面的蓋子。
“皇上,這是鏹水請您離遠(yuǎn)點,小心傷到您。”
葉子訶聽到這話瞥到一旁廢棄的鐵釘彎腰撿起丟進(jìn)去,葉子訶拿燈照在上方,只見鐵釘周圍冒出大量的氣泡不肖一會兒便消失殆盡。
“皇上,這鏹水原本是無法消融鐵物的,但經(jīng)前國師孤山大人改良可消融一切鐵物,就連這盛放鏹水的缸都是專門制作的。”
“如今也就國師大人會提煉鏹水了,且尋找提煉材料不易,只能做出這一小缸鏹水來。”
葉子訶回頭看著丁明卯:“將那邊的小金珠拿過來一粒。”
葉子訶接過丁明卯的金珠丟進(jìn)去,一滴鏹水濺出不慎落在她的手背上。
“嘶~”葉子訶趕忙拿袖子捂住被鏹水濺到的那處皮膚。
“皇上!”丁明卯緊張的喊到。
“無礙,一點小傷,庫里有堿嗎?”葉子訶觀察著手,上面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個干掉的黑點,黑點處是一股很強(qiáng)烈的灼燒感。
丁明卯拿著一個小瓶遞給皇帝道:“這是專門用來涂抹被鏹水腐蝕傷口的藥水。”
“謝謝,動這鏹水時務(wù)必讓將士們小心謹(jǐn)慎。”
“是。”丁明卯聽到皇帝對他說謝謝激動的手都在顫抖。
忽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嚧蚨仿暎∶髅ⅠR將劍拔出來擋在葉子訶身前。
葉子訶聽著外面兵器相撞的摩擦聲心里不由得暗嘆著:長寧某些官員家可比國庫富裕多了,要不是那家子勢力太過于龐大難以下手,她早都給抄家充國庫了。
“皇上、大人,盜賊已抓獲,安全了。”
就在葉子訶剛踏出門時忽然被人一把拉入懷中一條手臂卡住她的雙肩,緊接著一把匕首緊緊貼著她的脖子。身后挾持她的人不停的在顫抖,胸膛里的那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葉子訶暗笑:這人不會是第一次做這事情吧?不過能在重重暗衛(wèi)和守衛(wèi)之下劫持到她想必本事極為過人。也決不可能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
“皇上!”
“放開皇上保爾等全尸。”
葉子訶心里默默翻了一個白眼:這樣說,他們更不會放人了。
葉子訶小聲提醒道:“兄弟,你匕首拿反了。”
身后的人聽到這話連呼吸都慌亂了幾許,他微顫抖著聲音:“我要鏹水。”
葉子訶一挑眉頭:“哦?你為何要鏹水?”
“救人。”
葉子訶毫不畏懼嗤笑一聲:“確定是救人而不是為了毀尸滅跡?你是第一次干劫持人的事嗎?怎么抖的這么厲害?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身后的人聽到這話不由得將葉子訶攬的更緊了點,他深呼吸了幾下低語道:“皇上,還請皇上行個方便,我們真的只要鏹水,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葉子訶看了眼一旁的黑衣人只覺得此人眼睛好像……,好像是雁回閣的古月。
葉子訶又小聲問道:“朕聽聞雁回閣閣主被囚,可是去救你們閣主的?”隨后冷漠道:“朕曾經(jīng)欲與雁回閣做生意,雁回閣幾次三番拒絕,如今倒是好大的臉啊,竟跑到皇宮劫持朕強(qiáng)取鏹水。”
“你們雁回閣還殺了朕的暗衛(wèi)!朕怎能……”葉子訶說著,眼淚從眼眶滾出砸到那人的胳膊上。
身后的人聽到這話身子直接僵硬在原地,連心跳都在那一瞬間停了下來。
古月快步挪到一旁哀求著:“皇上,我們閣主有恩于晏公子,晏公子當(dāng)時中毒已久,況且是皇上您……下的令買晏公子的性命。”
葉子訶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何話:“好,朕將鏹水給你們,但是你們要告訴朕晏歲寧的事,一字不拉全部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