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尋異起身之時他身后掠過一股妖氣,尋異追尋那妖氣來到青樓前。
紅暖閣門口的老鴇將最后一位客人送走,轉身就看到一身道士裝扮的人揮著手帕扭著水桶腰來到他面前,香粉直襲尋異鼻腔嗆的他直打噴嚏。
這年頭連道士都來我這紅暖閣啊,瞧這小模樣沒想到竟來這煙花之地,人面獸心。老鴇想著,扭著腰走來走去眼里藏著輕蔑揮著手帕,一手捂著自己的嘴一手扶著腰高喊道:“喲,道爺也來尋歡作樂啊,我們樓里的姑娘可水靈了,保道爺歡心。”
尋異真誠且認真道:“貧道剛追到一只妖……”
老鴇一揮帕子打斷尋異的話:“原來如此啊,那請道爺進來吧,道爺可要為我這紅暖閣好好除妖啊!”
尋異滿臉真誠:“自然,老板請放心。”
老鴇斜著眼睛離去眼里滿是嫌棄,她用眼神暗示樓里的姑娘將他拖去騙光他的錢財。
呸,下流的人扮道士來我樓里混,還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待我樓里的姑娘騙光他的錢財,讓他知道白嫖不是那么好嫖的!
老鴇走到后院揚聲道:“今兒個送來的雛兒可到了?”
小廝點頭哈腰帶著一臉諂媚又討好的笑容:“回媽媽的話,都到了,都是一本正經水靈兒的雛,保準媽媽喜歡。”
老鴇隨小廝來到一間房內,四五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斜躺在地上,老鴇走過去輕掐著那群女孩的臉驗貨,最后很是滿意的揮了一下手帕傲氣道:“很好,去結錢吧。五十兩銀子。”
小廝“啊”了一聲抬起頭來,連忙討價:“媽媽,這些姑娘可都是清白女子喲,怎么至少也要二百兩銀子唻。媽媽以為窩不知道紅暖閣的姑娘楚(初)夜是多少嗎?媽媽休要欺人太甚哦!”小廝說著見老鴇不改,面露兇光并從自己腰間掏出一把刀來。
待老鴇轉身來那刀已經擱置在她肥厚的脖子上劃出血印來。
老鴇一動都不敢動,舉著雙手顫抖著腿:“饒命啊,我加我加。”
“二百五十兩。”
“好好好,都聽你的,二百五十兩。”
小廝滿意的拿著銀子駕著馬車走了,卻未發現老鴇那充滿怨毒的眼神。
尋異跟著前面的女子到處轉著。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敢問各位姑娘,這里生意為何如此冷清沒有客人。”
前面幾個女子聽到這話相視一眼捂著嘴紛紛笑著:“公子可知我們這是什么地方?”
“酒樓?”
“公子可聽說過青樓?”
尋異聽到這話立馬轉頭就走,卻被那幾個姑娘生拉硬拽進屋子里頭。
門外響起清脆的鈴鐺。
門扇一把被人推開,幾個姑娘見狀立馬退到一旁低著頭喊著:“紅姑。”
尋異借此機會連忙從床上爬起剛抬頭見看到眼前身著紅、綠紗額前畫著花鈿,長發如綢緞、肌膚賽雪、柳梢眉、一雙如水般的含情眸子的姑娘,只覺得她似曾相識好像哪里見過。
尋異看著這姑娘許久后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失禮,連忙撇過臉注視著自己腳下。
“剛剛多有冒犯,還請姑娘海涵。”尋異低垂著眼眸道歉,卻又不禁問道:“我可曾見過姑娘?”
紅姑邁著蓮步走過去,坐到床邊望著他的臉龐眼里滿是溫柔的笑道:“許是前世的故人吧。”
一旁站著的幾個姑娘從未見過紅暖閣頭牌這樣對人笑過很是震驚,又想到老鴇吩咐的連忙道:“媽媽說……”
紅姑抬起手阻止她們要說的話:“回去告訴媽媽,我自有方寸。”
“公子稍后便離開這里吧,這里不是公子該待的地方。”
紅姑說完這話,那些姑娘立馬道:“紅姑不可,媽媽會將你打死的,媽媽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住嘴,都退出去,此事我自有計較。”
幾個姑娘為難的看了一眼默默退出房門去。
尋異抓起她的手忽然道:“你隨我一起離開這里吧。”說完才發現自己言語不妥、行為更不妥慌忙丟下紅姑的手跑到窗戶處遙望向遠方。
紅姑看到尋異泛紅的臉龐抿嘴一笑起身走到一旁隨著他的視線望去。
遠處的蜀山山頂隱隱藏在云霧之中若隱若現。
許久后,紅姑從袖中拿出一盒子來遞給尋異。
尋異大驚拒絕著:“我與姑娘只是一面之緣,姑娘何故送我如此貴重之物?”
紅姑笑著將盒子塞到他手里淡笑不語,又伸手撫上他的臉。
尋異見此立馬閃開,心里滿是懼怕道歉著:“姑娘,我乃是出家之人,還請姑娘自重。”再見到紅姑眼里的受傷之色立馬轉過身去放下盒子拿起劍從窗戶躍出去逃走。
紅姑伸手隨著青煙散去盒子又回到她手中,望著尋異遠去的背影紅姑臉龐流下兩行清淚,喃喃道:“青帝,我們又見面了。這第十世我們就此了斷放過彼此,不再相互打擾糾纏。”
“若再下去,你將道毀神消,六界無你。”
“以往是我糾纏不休,是我錯了。”
尋異回到客棧心口忽然泛起疼痛,他拿起包袱往樓下走去退房。
一路向東北方向走去,城外林中一個人被黃土半掩著,七竅流血瞪大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周身還彌散著淡淡的妖氣。
尋異蹲下身食指點在受害者的眉心閉上眼動用追源術探查過去,原來這人一直偷別人家的女孩兒再賣到青樓。他忽然看到紅姑也是自小被賣入青樓學藝,以舞名動蜀山鎮只賣藝不賣身。
尋異起身看著地上的死者眼里盡是冷漠,他轉身又回到紅暖閣去解救那些剛剛被賣掉姑娘。望著高樓的樓頂,尋異幾個借力落在上面最終鎖定目標打算借著夜色救出那些姑娘。
尋異潛回青樓時,那些姑娘們一個個被老鴇安排的人按在浴桶里洗澡并換上薄薄的紗衣。
“你不該來這里。”紅姑忽然出現在尋異身后。
尋異轉過身來對著紅姑質問道:“姑娘也是命苦之人,為何不救?反而讓她們淪落煙塵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