餉銀與撫恤金發下還短缺一些,夜欽明想也不想將這攤子直接丟給長寧那位。
葉子訶收到夜欽明的信咬牙掏出剩下小半沓的金票準備兌換成銀兩送到玉關。
沈曉秋知曉此事進宮。
“皇上,劉洲知府的庶女崔然檸進京了。”
葉子訶不明沈曉秋是何意,一臉迷茫的看著他。
“皇上可從戶部入手,戶部自古便是個肥差。前戶部尚書與崔案是表兄弟,臣邀皇上今夜去亭瀾閣看出好戲。”
葉子訶內心很是激動卻面上不顯半分,若不是葉子訶暗暗搓手的動作沈曉秋真還以為她是波瀾不驚呢。
亭瀾閣
沈曉秋與葉子訶一襲常服進了亭瀾閣最高層。
葉子訶拿出一個小小的金元寶,忍著心痛又不得不裝作一副土豪的樣子將那錠金子放在桌面上,故作高深莫測的樣子、強作出一副高傲又高高在上的表情。
“這一層全包了,不準任何人上來,若是有人問起便說是在修繕中,明白嗎?”她哪里知道那區區一小錠金子連亭瀾閣的大門都進不去,全靠白瑾財力烘托。
亭瀾閣的主人聽到這話一笑,將金子推了回去。
“這錢還是留給皇上治腿用,是吧,沈輔政?”
葉子訶一直瞧著那張與夜使君較為相似的臉,但在聽到這話時卻沉不住氣,坐不住剛要開口便被沈曉秋按住。
“閣下既然已知我們的身份,那便請行個方便。”
“自然,亭瀾會為皇上取得皇上與沈輔政想要的東西。兩位就安心在此等候。”
見到亭瀾離去后沈曉秋才道:“皇上又沉不住氣了。”
葉子訶卸掉剛剛的面具,躺進椅子里癟了下嘴吃著一旁的棗酥。
拍賣會開始。
下面的司儀道:“本次拍賣共有三十三件寶物,而最后一件寶物極為珍貴故不納入這三十三件內。”
“第一件,寒海紫珍珠一顆,有美膚之效,五百兩起。”
葉子訶伸著頭瞧著下面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聽著下面的人叫價都坐不穩了,暗暗感嘆這群人好多錢。
“琉塵珠,可保尸身完整不腐是當年瀾帝為自己的愛人所尋得的卻不慎流落民間被一打魚的老翁所得,五百兩起價,每次加五十兩。”
“五百兩,一次。”
“我加五百五十兩。”
“六百兩。”
“六百五十兩。”
“八百兩。”
“我出一千兩。”
“一千兩,一次。”
“一千兩、兩次。”
“一千兩三次,這琉塵珠便由左宗成左寺丞拿下。”
短短時間內這琉塵珠已到一千兩,被大理寺丞左宗成拿下。
這些官員世家來這種地方都不知道換個名字叫價的嗎?
沈曉秋冷笑道:“這亭瀾閣可不簡單,這些官員自然是毫無畏懼,有時候甚至還拿官職壓人奪下寶物。”
葉子訶驚訝的張圓嘴,下面這些人真的是好有錢啊,開戰時讓他們捐點錢一個個哭窮,她當時真的還以為這些人沒什么錢呢。現在想來自己真的是愚蠢至極!被這群老狐貍耍的團團轉。
葉子訶瞧著那個叫價最歡的人,嗷喲,這不是她新提拔的吏部尚書嗎?葉子訶看到這些金主們滿腦子歡快的叫囂著:抄家、收錢、充國庫、給將士們發錢。
葉子訶看著這吏部尚書想起格托爾的那些條件他答應的最快,暗戳戳的準備給他穿小鞋。這尚書貪財又好色但人是真有本事啊,若是將他嘎了,一時間可能真的找不到人來坐上這個位置。
沈曉秋忽然道:“這次的事就由皇上來辦。”
“啊?什么?不是吧,沈大人,萬一我搞砸了怎么辦?”葉子訶緊張道,她不明白沈曉秋怎么忽然間就這樣了,不應該讓夜蕭庭去辦嗎?前不久的祖祭不就是夜蕭庭去的嘛。
“皇上盡管大展身手,出了事有攝政王、丞相與臣給您兜底呢。”沈曉秋看出葉子訶心里的盤算便將抄家這事交予她自己來處理,沈曉秋也想看看這孩子學了這么久的治國之道處理事情有什么特別之處。
葉子訶安心的坐回去,現在古炎的兵權全捏在攝政王手里,文臣這邊有沈曉秋和白瑾。她一天劃劃水、摸摸魚就可以了,只要她乖乖聽話攝政王不會拿她怎么樣,反正她不是夜使君,若是攝政王想要這個位置她二話不說立馬裝上她的幾張金票麻溜的滾蛋。
“琉璃金樽,一千兩銀子,每次加一百兩銀子,價高者得。”
“一千一百兩。”
“一千二百兩。”
葉子訶招來一旁的人吩咐道:“給他們說,我出兩千兩。”
“請問貴客的名字。”
“李二麻子就行。”
一旁伺候的人聽到這極為土氣的名字眼角不禁抽動一下,最后在葉子訶的注視下默默退出去。
很快她就聽到:“貴客——李二麻子出兩千兩。”
下面的人聽到這話立馬躁動起來,還有的捧腹大笑。
“這李二麻子一聽就是鄉野間人,怎么亭瀾閣什么人都能進來?”
“李二麻子是何人?怎敢與我等搶這琉璃金樽?”
二樓忽然傳下話來回蕩在眾人耳畔:“爾等又是何人?既入亭瀾閣都是非富即貴之人,區區俗氣的名字又怎地?影響各位競拍嗎?”
會場頓時鴉雀無聲,葉子訶聽到這話噗呲笑出聲來。
司儀等了會繼續道:“兩千兩,一次。”
“五千兩!”
葉子訶瞧著下面叫價的黃毛丫頭招著手問一旁的人:“你可知道這是何人?”
“春臨山莊南宮家主的女兒,南宮寶珠。”
“那行,就讓給她嘍,真有錢。”
一直到亥時,還剩十一件寶物,葉子訶聽著下面不斷傳來的聲音直泛迷糊,眼皮好像三秒膠粘住一眼拉不開。
沈曉秋為她要來毯子輕輕蓋在身上,并將椅背往下降了個高度。
亭瀾不斷將名單送上來,沈曉秋看著那些名單直皺眉頭。
將士在前線保家衛國浴血奮戰,這些人卻想方設法搜刮民脂民膏滿足自己的私欲,當殺。
白瑾坐在二樓看著這場拍賣會,嘴角微微勾起,是他出了兩張門票讓沈曉秋這個窮鬼將皇帝帶到這里來的,讓她看看長寧的官員有多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