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懶得再理滿身頹廢之色沈曉秋直接開門離去。
沈曉秋自嘲的笑了幾聲用一旁的冷水凈臉恢復清醒。
醉仙樓
“主子,古炎之事還需從沈曉秋下手。”
“沈曉秋是大才,若是不能為我們所用不妨殺了他也罷。”
“那白瑾呢?”
“白瑾可能動不了,若動了白瑾許月華可能會將天翻過來。”
“今日皇帝連朝都未上去看望他。”
鄒郎冷笑一下:“許是去看沈曉秋死了沒,畢竟沈曉秋在朝中大權獨攬,風頭已超過夜欽明。”雖然他知道沈曉秋不可能死的,且他現在對古炎的用處還大著呢。
“要知道夜使君可是連他皇叔都容不下的人,他是不會讓沈曉秋一家獨大的。”
“那……”
幾人相視一眼心中已有計較,若是拉不攏沈曉秋便以古炎皇帝作刀殺了他!
棧月臺
許月華手里握著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割著、劃著,他沒有痛覺、沒有情緒,對什么都毫不在意。所有的一切情緒都是他裝出來的,痛苦、快樂已經離開他好久好久了。
只有面對靈妙時才會痛苦,想殺葉子訶拿到她的魂魄喚醒靈妙也是真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鮮血流落一地,地上落著幾塊肉和一只手。
月牙白的衣袍上全是鮮紅的血跡,手腕處的血漬散發著淡淡的鐵銹味,斷骨處又長出來一只手。
許月華一揮衣袖將身上、地上的血漬清理干凈,他俯身提起那只手走到花盆旁挖開一個土坑將斷手埋進去澆上水。
白瑾坐在丞書房翻看著奏折那些文字如同長矛一樣攻擊的他頭疼,他就不明白沈曉秋怎么將這東西看進去的。
沈曉秋躺在床上,府中所有事宜都交與沈曉雪、仙言去辦。
晚間
仙言將飯菜端進屋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為沈曉秋診脈片刻開口問道:“兄長有心事?不妨同仙言說說。”
沈曉秋頓了好一會才溫吞吞有氣無力的回道:“沒有。”
見問不出什么來仙言只好作罷收起脈枕放進藥箱:“好,那兄長用些吃食再休息,稍后仙言再來為兄長梳洗、診脈。”
“我就在外間,兄長有事喚我即可。”
沈曉秋輕“嗯”了一聲背過身睡下。
夜里,仙言就睡在外間的榻上不敢入眠時時關注著里間,唯恐因為疏忽而使沈曉秋陷入危險之中。
第二日晨,沈曉秋照舊前去上朝,面色看起來雖稍帶些疲憊但卻比前一天好多了。仿佛昨日情緒低落之人不是他似的。
白瑾正愁如何應對朝堂就見沈曉秋來了,眼里滿是藏不住的歡喜,他甚至還長長舒了口氣。
但很快又帶著些許擔憂問道:“你身子好了嗎?上朝不礙事吧?可千萬別昏過去了。”
沈曉秋嘴角帶著微笑,微微歪斜了一下頭淡淡瞥了他一眼:“白相放心。”
白瑾看到他這副樣子放下心來,專注議事。
白瑾轉身一臉嚴肅的面向諸位大臣:“各部可有要事啟奏?”
蘭如芳站出來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依舊是糧草銀錢問題。
每次聽到關于錢的事白瑾都感到異常頭疼。
王瑞突然出現在龍椅旁,身旁的小太監端著一個盤子,盤子里盛著許多拿線捆住的小紙條。
“皇上讓咱家帶話給諸位大人,皇上說請諸位大人捐些錢,沒有錢的出些力也可以。”
厲探看到那東西心里忽然生出不祥之感來,他可是好不容易爬上吏部侍郎這個位置的啊!再蹦蹦沒準就坐上尚書的位置了,可千萬不能出事啊!雖然他做不到如同沈曉秋那般兩袖清風。
勤政殿到處都是嘰嘰喳喳的叫苦聲。
“我家老母親每日喝藥要用大量銀子,實在沒錢啊!”說著露出一臉苦澀憂愁的樣子。
“我家今年翻修了房子也沒錢啊!”
“今年莊子收成不好,好多錢補貼上莊子了,實在是沒有余錢錢啊!”
王瑞瞧著這幫子人果然如同皇上所說,于是帶著身邊的小太監下去發紙條。
王瑞道:“皇上知道諸位大人日子緊、過的苦,所以特命咱家寫下安慰的話來呈給諸位。”
紙條發到每個人手里,其中當屬吏部、戶部、禮部的人上面字最多。
蘭如芳看到自己手里的紙條,上面只寫了幾句嘉獎的話,反觀有部分人面如菜色身子微微抖動著。連著手里的紙條都掉在了地上。
王瑞一甩拂塵高揚著頭顱道:“皇上說了,希望大家一起幫玉關渡過難關,為此請各位大人表示一下心意,皇上特意從私庫拿出一百兩黃金來。”
“皇上還說了,請各位大人量力而行,全盤心意即可,給諸位大人一日的時間籌備。”
“日后會將這些捐贈記入史冊。”
“皇上還說了,老是借別人的錢不好,不然對不起列祖列宗,所以希望諸位大人努努力共度難關。”
“亦或者以各部的名義來籌集,但這個不建議。”
諸臣聽到這話手里緊緊捏著紙條唯恐被別人看了去,微彎腰持禮回道:“臣等,秉遵圣意。”
白瑾一手持朝板一手扶著腰帶慢悠悠道:“相府與國師府共捐九十兩黃金與五十石糧草。”
沈曉秋聽到這話忍不住摳著腳趾,皇帝說此事不必他參與。待他回去問問瑜兒家里有多少錢全捐出來吧。
白瑾卻不知沈曉秋在想什么,他只是在想皇帝哪來的這么多錢?這一年來打仗國庫不夠私庫填,想必她沒多少錢了吧?還有那新鋼,新鋼雖好但制作成本太高了,開戰前期就制了好多。這皇帝又不是個會節儉的,再看這兩年的棉衣棉褲里的棉花都比以往厚了一層,料子也好了不少。
因著今年旱災、水災、火災,減了賦稅又撥了大筆錢去補貼百姓。現在只怕是已經窮的叮當響了吧!所以他哪來的錢?
唉,敗家啊!真是敗家啊!
他可是聽說夜使君養了私兵的,想必她不知道這事吧?也不知那私兵在何處。
真是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