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秋坐在書房批閱著金絲卷一案,皇帝前些日子外出親自嚴查此事,效果甚好。
如今只盼著能平安回京吶,也不知她身體怎么樣了?
深夜,葉子訶查完金絲卷一事準備回宮,路過一片密林,林中沖出一群刺客來。
刀光劍影間,周圍倒下一群人。
葉子訶將暗香猛的推出去:“去找人來,快去。”
葉子訶被逼至崖邊身邊最后一個暗衛(wèi)倒了下去,大風猛烈的吹著好像要將她推下去一般,她看著眼前黑壓壓的刺客心里沒有絲毫懼怕,冷聲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殺朕?”
那人摘下面罩朝地上吐口水滿臉恨意又得意,揚起下巴道:“皇上您不好好待在宮里管那么多閑事干嘛?你知道我們折了多少錢嗎?”
“金絲卷殘害百姓,朕不能置之不理?!比~子訶說完咳的不停。
葉子訶扶著身旁的歪脖子細樹彎著腰捂著嘴看到那人的樣子,是江南澹臺世家的子弟。
“呵,反正你快要死了,不如讓我送你一程好了,下輩子不要這么多管閑事!”說著提劍朝葉子訶刺了過去。
“呵!”葉子訶冷笑一聲一步直接退到懸崖邊上。
暗香帶著人趕過來殺掉周圍的人剛趕過去,就看到葉子訶后退一步張開雙臂掉落山崖的一幕。
“皇上!”
黑衣人散去,就在暗香準備跳下崖去尋葉子訶時忽然飛過來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他將暗香推到一旁。
“等著?!闭f完跳下崖去。
暗香聽到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心安了不少。
葉子訶落入水中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人朝她游過來。
再次上岸后聽到有人喊她“子訶”,再看清那雙眼后她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出現(xiàn)了幻覺。很快自己被那人帶著飛上崖去,微溫的觸感提醒著她這一切是真的。
好一會后黑衣人才帶著葉子訶飛上來,暗冥來到崖邊看到皇帝被人劫持,提劍準備殺過去就被暗香攔了下來。
葉子訶站穩(wěn)后咳了一聲,咽下喉間涌上的血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帶著面具的人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那張臉被打偏到一旁,面具都打落在地上熟悉的面孔露了出來。看著那張熟悉又帶著點陌生的臉葉子訶沒有一絲留戀的轉(zhuǎn)過身走開。
暗冥剛要開口就聽到扇耳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他看著皇上放下手轉(zhuǎn)過身來,兩道淚痕映她臉龐上,暗冥看著月光下的兩人小聲嘀咕著:“皇上真猛啊,連刺客都扇耳光。還把自己打哭了。”他再看到葉子訶身后的“刺客”嚇的尖叫出聲來:“鬼?。 ?/p>
暗香滿是嫌棄狠狠踢了暗冥一腳:“別吵?!?/p>
葉子訶回到宮中點了安眠香入睡。
清晨,外面一陣吵鬧聲,她披上衣服沉著臉拉開門走出去對著院子里打架的人冷聲道:“滾進來?!?/p>
晏歲寧身著自己離開皇宮那日的衣袍跟在她身后走進去,不確定她的心思小聲試探道:“皇上臣回來了?!?/p>
見葉子訶不理他換上一副可憐的模樣裝作要跪下,哪知葉子訶就那樣看著他好像雕像一樣連動都不動一下,一時間沒辦法只好跪在地上,又跪走了幾步來到她身旁一臉委屈的叫著:“皇上?!?/p>
葉子訶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對上晏歲寧滿是委屈又充滿深情的眼睛,試圖在他眼里尋找到點什么。比如欺騙、算計之類的。
她的目光順著眼睛到鼻子再到嘴,細細描繪著他的輪廓。
晏歲寧抿了抿嘴,慢慢握上葉子訶的手再次可憐兮兮的叫著:“皇上疼。”
葉子訶一把甩開晏歲寧的下巴,力道之大直接將他甩倒地上:“一邊跪著去?!?/p>
晏歲寧趴在地上先是一驚,隨后看了一下看奏折的葉子訶,見她不理自己默默跪走過去跪在地上沒一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葉子訶聽到聲音抬頭一看,晏歲寧倒在地上,地上還流著一灘血。心里一慌跑過去將他抱上床榻命王瑞叫太醫(yī)來。并為他脫去那身棉袍換上一件單衣。心里不禁罵道:大夏天的穿什么棉衣?真是病的不輕!
鄭懷民行過禮后坐在一旁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搭上脈,好久后才道:“公子大約半年前受過重傷昏迷,最近才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不可動武,適才動武已經(jīng)傷到身體扯開腹部的傷口,恐傷根本還是要臥床靜養(yǎng),待臣給他開些補血補氣的藥來,好好療養(yǎng)一番。”
見鄭懷民寫好藥方,葉子訶輕點頭將雙手背到身后,示意鄭懷民不要多言可以走了。
鄭懷民本想給皇帝請脈,但看到他那表情最終還是搖頭走了。
她叫來暗香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葉子訶端著水盆擺濕帕子輕輕擦拭著他的面龐和雙手,抬起手準備觸碰到臉龐時發(fā)現(xiàn)那睫毛抖動連忙將帕子放下走到一旁,她實在想不通他為何在這個時候回來。
她將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臉上盡是屬于帝王的懷疑之色。
晏歲寧再次醒來就看到站在窗戶旁的葉子訶,起身掀開被子穿好鞋走過去。
“醒了。”
“嗯?!?/p>
“不是死了嗎?還回來干什么?”
晏歲寧聽著那平淡如水的語氣只當她在氣自己未給她一絲消息,走過去柔聲道:“只因心里念著人?!?/p>
頓了一下又道:“才回來。”
葉子訶雙手扶著腰帶,忽然轉(zhuǎn)過身冷冷盯著他。
晏歲寧卻在那臉上看不到一絲喜悅,更多的是疏離與冷漠,竟還夾雜著一絲厭惡與憎恨,他僵硬站在原地不敢挪動一步,腳好像生根長進地里一樣。
“醒了就離開這里,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聽到這冷漠無情的聲音,晏歲寧在那一瞬間以為是夜使君又住進了這軀殼里。
葉子訶出了小臥來到案桌前準備看奏折。
晏歲寧不解,緊隨其后握住她的手腕,這腕細極了、脈搏弱極了。
葉子訶立馬甩開晏歲寧的手靠坐在軟椅上。
晏歲寧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說了一句。
“皇上,我是您的暗衛(wèi)?!?/p>
“朕有新暗衛(wèi)了?!比~子訶隨即抬起頭冷笑一下輕敲著扶手:“況且你如今不能動武功力又大減有何資格保護朕?夜使君死了,朕就是皇帝?!?/p>
“過去是朕不懂得享受,現(xiàn)在朕才發(fā)現(xiàn)做皇帝的好處?!?/p>
“這么久回來,誰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葉子訶提高聲音又道:“莫非你也想坐上朕屁股下的這椅子?”
晏歲寧聽到那話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不可置信的盯著她試圖看出一絲破綻來。
“還是說,你回來是要朕為你給你和那個叫小果的宮女賜婚?”說著攤開自己手邊的圣旨提筆往上面寫。
“不是,沒有,我回來是為了尋你,和你離開這里的?!标虤q寧見她似不是在作假急忙解釋著,快步走過去死死握住她的手,不讓她落筆。葉子訶用力掙開將筆砸到他身上,一襲天青色的云錦袍子被墨染黑。
葉子訶心生怒氣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聲質(zhì)問著:“不是什么?沒有什么?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心中有那個宮女!取得戰(zhàn)功是為了娶她!朕有說錯嗎?”見晏歲寧在原地不肯離去繼續(xù)毒舌侮辱道:“人妖殊途,朕可不會和一只妖走的,你在朕眼里就是一只低賤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