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攸之自回宮以后,便一直想起姜夕,他整夜睡不著,夢里都是姜夕溫柔的臉龐。
姜夕,乃是御史臺御史的庶女,風華絕代,性格溫婉,幾乎是人見人愛,他們相識于三年前,是慕攸之第一個喜歡的人。
“哎呦殿下,您怎么起來了,不多睡一會嗎?”張公公道
慕攸之煩躁的搖了搖頭:“什么時辰了?”
“回殿下,午時三刻了。”
“更衣吧,本殿去給母后請安。”慕攸之起身。
鳳儀宮內,郁皇后端坐著鳳位上,眉目清秀婉約,十分溫柔安靜:“攸之,你來了。”郁皇后笑著道。
“給母后請安。”慕攸之行禮。
“坐吧,攸之啊,晚上宮中舉行宮宴,你也乘機相看相看,看看是否有心儀的女子啊。”郁皇后道
“不必了母后,兒臣如今并無成家立業之打算。”慕攸之淡淡道。“宮宴兒臣會去的,但是絕不會相看的。”
“哎你這孩子。”郁皇后不悅道。
慕攸之起身行禮“母后,兒臣告退。”便走了出去,剛好遇到了在外等候的郁陵,郁陵狗腿的問道:“慕攸之,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啊!”
“母后讓我晚上的宮宴去相看。”慕攸之提起這個便煩躁。
“姨母也是關心你嘛。”郁陵拍拍他的肩道。
與此同時,上京的長寧侯府也是十分熱鬧。
“侯爺,蘭芝絕不會如此,定是有人污蔑她啊侯爺……您要替蘭芝做主啊侯爺”陳姨娘伏倒在地上啜泣。
陳姨娘已過不惑之年,卻依舊美艷,鳳眼薄唇,膚若凝脂,一襲藍衣極盡風情,所以這些年長寧侯才會如此寵愛她。
“父親,您是覺得我在騙你嗎?”沈黎看著長寧候道。隨后沈黎轉頭對著沈蘭芝:“沈蘭芝,你自己與盛辭做了些什么還需我告訴你嗎?你一介庶女,我有何可誣陷你的?”
長寧侯對著沈蘭芝看了一會:“蘭芝,你姐姐說的可是真的?”
沈蘭芝被嚇得瑟瑟發抖,嘴里卻還不住的撒謊:“父親,女兒沒有……女兒沒有!”
她這幅樣子已經出賣了她,長寧侯失望的拂袖道:“沈蘭芝,那是你的未婚姐夫,我沈宇怎么生出你這般不知廉恥的女兒!”沈宇看著陳姨娘的眼神也是難掩憤怒
“陳姨娘教女無方,在自己的院中禁足三月,沒有本侯的命令不準出!”說罷便拂袖離去。
“侯爺!侯爺!妾身知錯了侯爺!”
沈黎走到她們母女二人面前,蹲下身來:“陳氏,你當年勾引我父親,還給我母親下毒,使她痛苦致死,我如今絕不會讓你們母女二人好過。”
“沈黎!我真后悔當時沒把你一起毒死!留下這么個禍害!”陳姨娘悔恨不已。
沈黎勾唇輕笑了一下:“姨娘你別急啊,我知曉你們母女二人都是一樣的做派,都喜歡依靠男人上位,妹妹既然那么喜歡盛辭,晚上宮宴,我便與皇后娘娘請旨,我與盛辭婚約解除,盛辭與沈蘭芝私通,有悖人倫!”沈黎最后語氣陡然狠厲。
沈黎挑起沈蘭芝的臉,還真是與自己一點也不像:“妹妹,你如今有身孕辛苦了”沈黎附耳低語。
沈蘭芝毛骨悚然:“你!你怎會知道!”
沈黎笑了笑,并不說話,而是對外吩咐道:
“將二小姐帶回房中,沒有本郡主的命令,誰也不準當放她出來”
“是!”
人全部走后,沈黎走到母親的牌位前,端端正正的磕了三個頭:“母親,陳氏母女女兒不會放過她們的,您在天之靈安息吧。”
“小姐,我們得更衣了,宮宴快開始了。”柳絮道。
沈黎轉身回了房間,對著銅鏡開始梳妝,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杏眼含春,烏眉紅唇,鼻梁小巧,額上的碎發微微垂在兩邊,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柳絮給沈黎梳著頭,看著鏡中的女子不由得笑道:“我們小姐真美,上京城中怕是沒有能與小姐比肩的人了。”
沈黎微微一笑,“走吧,不必太過隆重。”
沈黎披上狐裘,便向外走去。宛若神女,圣潔無瑕。
禮樂殿中,沈黎到時,眾人到的差不多了,一民紅衣女子跑過來拉住了沈黎的手:“婉霜,你來了”
沈黎,字婉霜,是長寧侯府的嫡女。
沈黎點點頭,譚月便拉著她一同往桌邊走去,譚月乃是柱國將軍之嫡女,自幼便于沈黎一同長大,關系十分要好。
“婉霜,你那婚約如何了?”譚月是知道沈黎家里那點事的。
沈黎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八成是退了吧。”
譚月點點頭:“那就好,盛辭那個紈绔怎么配得上你。”
不一會,皇后來了,眾人起身行禮“給娘娘請安。”
郁皇后抬手:“諸位不必客氣,今夜諸位莫要拘束,暢飲便是,開晏。”
明眼人都知道皇家借著賞菊宴的名頭給這些皇子選妃呢,因比有心人都嚴正以待。
譚月無聊的坐著同沈黎抱怨:“這宮宴當真無趣,還不如回家呢。”
沈黎也贊同道:“的確,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
譚月立刻起身:“好呀好呀。”
二人攜手而去,一紅一白就像雪中的臘梅一般,這一幕被遠處站著的慕攸之盡收眼底,他靜靜的立著,就那么看著她的背影。
郁陵看了會提醒道:“她們去的方向是慕攸寒常去的地方,慕攸寒是什么人,萬一她們出事怎么辦!”
慕攸之蹙眉想了想,那個女子有著與姜夕一般無二的臉,沖著那張臉,他也不能讓其他人欺負她,便抬腳走了過去。
好巧不巧,被郁陵說中了,沈黎她們來的實在不是時候,這是一個御花園,開著許多臘梅,她們來時不小心看到了三皇子在這里與一個宮裝麗人調情,那女子香腮含春,半推半就的擁進了慕攸寒的懷中。
譚月驚呼出聲,沈黎趕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卻還是被察覺了。
“誰!”慕攸寒喝道。
沈黎她們才想走,就被慕攸寒叫住了,慕攸寒放開那宮裝女子,理了理衣袍走了過來,看到沈黎她們愣了一下,隨后不懷好意的笑道:
“原來是長寧郡主與譚月小姐,二位怎么在此啊。”
沈黎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的露出一個她自認為大方得體的笑容:“三殿下,我與譚月只是不慎迷路到此,并未看到什么。”
“哦?是嗎,郡主,本殿要如何相信你呢?”慕攸寒看著沈黎她們的眼神已然帶了殺意“長寧郡主不會不知道,這世上只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說罷掏出匕首朝著沈黎刺去!
“沈黎!”譚月驚呼一聲,就在匕首要碰到沈黎之時,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掐住了慕攸寒的匕首。
男子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傳來,隨后便是一張驚艷絕倫的臉,慕攸之冷道:“慕攸寒,本殿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皇……皇兄,你怎會在此?”慕攸寒看著慕攸之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便害怕。
“慕攸寒,你如此行徑實在有損天家顏面,給本殿滾回去好好反省。”
慕攸寒連忙點頭,隨后便跑了,慕攸之轉頭看著剛才那個女子,平靜的道:“魏妃,父皇待你不薄,你與慕攸寒私通已不止這段時間了,庶母亂倫,自去一杯鴆酒了結了吧。”
魏妃顫顫巍巍的跪下:“臣妾謝太子殿下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