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彥公子今日從如闌別苑得到一頭黃牛……”妙妙道。
“怎樣？”彥公子專注地凝視著杯中美酒，仿佛要把杯底看穿。
“可不可以……把那頭牛讓給我們！”妙妙開門見山道。
“君子不奪人所愛……”彥公子忽然抬起頭，凝著妙妙的明眸，緩緩道。
妙妙的目光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價錢方面好商量！”妙妙道，“開個價吧！彥公子！”
“看來你們不缺銀子！”彥公子似笑非笑道，“本公子也不缺銀子？這可如何是好？”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嬌嬌著急地問道。
“讓我想想……”彥公子稍作思忖道，“哦！我想起來了，我最近缺個可以伺候我的婢女！”
“婢女？”嬌嬌道，“今天我們沒有帶，等明天吧！”
“明天？”彥公子笑著搖搖頭道，“今晚我就要離開這里了！”
“去哪？”嬌嬌追問道。
“無可奉告！”
三人面面相覷。
小翠忽然大步向前，一把抓住彥公子的手臂，一邊使勁兒地晃著，一邊激動地說道：“公子！要小翠吧！小翠愿意伺候您，給您當婢女！”
“小翠！”嬌嬌伸手去拽小翠，被小翠狠狠地甩開。
“彥公子！小翠是真心實意想伺候您，請公子成全！”小翠忽然跪在了彥公子的腳下。
看著目光堅定、誠意滿滿的小翠，彥公子緩緩地蹲下，用一只手托起了小翠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又捏了捏小翠富有彈性的臉蛋，兩人默默對視良久……
彥公子遂起身，朱唇輕啟道：“此人深得我意！成交！”
小翠大喜，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
“慢著！”嬌嬌一個箭步沖上去，擋在了小翠的前面，“那牛我們不要了！”
小翠爭辯道：“姐姐！小翠是自愿的！”
嬌嬌不由分說，薅起小翠的胳膊，就拖著往外走。
小翠掙扎了幾下，卻是杯水車薪，只能乖乖地出了如闌別苑。
妙妙緊隨其后。
清冷的月色下，樓臺上的彥公子眺望著藍色的星空，林立許久，半醉半醒的臉上透出涼涼的笑意。
……
“今晚，你和我一起睡！”嬌嬌一邊鋪著被子，一邊叮囑道。
小翠的臉不自覺地紅了，手足無措的她呆呆地站在旁邊，結結巴巴道：“小翠……睡……睡過牛棚，身上太臟了，還是一個人睡在地上吧！”說完，抱著席子就要往地上放。
“那不行！”小翠阻止道，“熱水，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一會兒，你去洗個熱水澡吧！很舒服的！”
“唔唔！”小翠的臉更紅了，頭埋得低低的，仿佛要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是你的新衣，一會兒洗完澡換上吧！”
“唔唔！”小翠應付地點點頭。
“跟我走吧！”
嬌嬌在前面帶路。
小翠忐忑地抱著要換洗的衣服，緊隨其后。
浴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嬌嬌推門進去。
空氣中彌漫著氤氳的水汽，淡淡的花香迎面撲來，這香氣讓小翠有些不習慣……
“這屋里好熱！”小翠甩甩手，扇了扇撲面而來的熱浪。
“熱嗎？”嬌嬌伸手在浴桶里試了試道，“不燙，水溫正合適，小翠你來試試！”
小翠遲疑地將手伸進水里擺了擺，贊同地點了點頭。
“那就快洗吧！一會兒水就涼了！”嬌嬌催促道。
“那個……”小翠站在原地沒有動，憋了半天，忽然說道，“我自己一個人可以洗的！”
“噢！”嬌嬌意會地點點頭，笑道，“那我出去看看剩下的熱水燒好了沒有？”
嬌嬌剛出去，小翠就慌慌張張地將門關了起來。
確定無人打擾，小翠的戒備心逐漸放松下來。
褪下臟亂的衣衫，小翠在浴桶里舒服地泡著熱水澡，好不愜意。
撈著水里的玫瑰花瓣，小翠玩得不亦樂乎。
“小翠！小翠！”嬌嬌在外面敲了敲門，輕輕地喊道。
小翠立馬蜷縮在木桶里，一動也不敢動。
“有什么事？”小翠沖著門外心虛地喊道。
“水是不是涼了？我給你加些熱水吧！”嬌嬌端著一盆剛剛兌好的熱水站在門口等候。
“不必，現在的水溫剛剛好！你把水放在門口吧！”小翠道。
“噢！”嬌嬌答應道，“要是有事情，你就喊我！”
“唔唔！”小翠道。
……
沐浴完畢，小翠換好衣服，推開門從浴室里走出來。
門口，嬌嬌已經等候多時。
嬌嬌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皙整潔的小翠，忍不住贊嘆道：“小翠妹妹真是個絕色的大美人！”
小翠的臉微微紅了一下道：“姐姐說笑了！”
“走！我給你梳梳頭去！”嬌嬌一把牽住了小翠的手，小翠本想掙脫，但是看了看熱情洋溢的嬌嬌，還是默默地跟著走了。
古色的銅鏡前，小翠烏黑的云鬢如瀑布般垂下來。嬌嬌手持一把銀色的梳篦，在小翠的發絲前輕輕地穿移著。
銅鏡前的小翠目不轉睛地盯著鏡子里的自己，驚訝又茫然。
身后嬌嬌認真細心的表情，在鏡子里一覽無余。
小翠凝望許久，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啊！”小翠剛張口，身后的嬌嬌就喊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嬌嬌手持一根斷掉的青絲，滿臉歉意道，“弄疼了你吧？”
“不要緊！不要緊！”小翠趕緊搖搖頭道，“我給自己梳，也是經常這樣的！”
嬌嬌倍感寬慰。
她玲瓏的手指在自己的發間輕輕一扯，斷下一根青絲，和小翠的一并放到一起對比道：“小翠，你看這是你的頭發，這根是我的！”
小翠點點頭：“唔唔！”
“小翠，你的發質真好！”嬌嬌贊嘆道。
“唔唔！”
“小翠，你平時都用什么水洗發，護理得這么好？”嬌嬌歪著頭問道。
“洗發水？”小翠撓了撓腦袋道，“河水……”
“河水？什么河？”嬌嬌笑道。
“銀河！”
“哈哈……！”嬌嬌笑得直不起腰來，“如果……如果你真有，給我也捎一瓶兒！”
小翠笑著點了點頭，從嬌嬌的手里接過發絲，凝視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