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雪,她還在賭氣,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我把她帶到餐廳去,好在她怕我,沒有給我太差的臉色。
“我們要回一趟天堂,應該是明天的事情。”我把管理局批準的探親條給她,她半信半疑的拿在手里,我知道她想問什么,于是也說:“爺爺奶奶去世了。”
她一歪頭,皺起眉頭很難回憶起她有爺爺奶奶。
“小屋那對夫妻,就是爺爺奶奶。”我淡淡說。
她驟然凝重起神情,在我面前原本輕松的自以為沒錯的狀態蕩然無存。
她眼神復雜的看我,幾度開口想解釋些什么,或者是辯解些什么,最后都陷入沉默。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按照規矩來講的話。
雪不敢再直視我。
“我想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我問。
“哪天晚上?”她問我,我嚴厲的注視她,她心虛,主動坦白:“那天晚上確實是云讓我去山洞找你,這是真的。他從下游回來的時候,槍聲很激烈,應該是在下游拼了一戰。他渾身都是傷,他要我立刻離開,去山洞找你。但是他當時已經不能再行動了,我按照他的吩咐作假了記錄本,把他藏到哨塔上,可是那個時候,我發現了他腰間的傷口。”
她停止了敘說,如此誠懇的看著我。
“你相信我,他真的被獸咬了,他會異變。”雪幾乎要委屈的哭出來。
可是殯儀館的鑒定師說,致命傷是槍傷。
“他沒有再說別的嗎?”我問。
雪搖頭,“他只讓我去找你,就在山洞后面。他說一定要找到你,保護好山洞,山洞里面有真的。”
“真的什么?”我追問。
“他沒說。”雪搖頭。
云是怎么發現的?難道他跟蹤過我?不可能,督教科的人都沒辦法做到。
“姐,他們都是你很重要的人,可是他們都變成了獸,難道你還要圈養他們嗎?”雪為自己辯解。
“所以我說,你做的沒錯。”我心里就算再明白,也不可能心里毫無怨氣。
雪看得出來我其實還沒有釋懷,但她能做什么?
“準備準備,我們明天走。”我說著去前臺結賬。
雪沒跟上來,我也不想管。我不明白的事,雪為什么一口咬定云當時是被獸咬了?或者說,除了這個理由,雪有殺云的理由嗎?云也不可能就這么甘心被殺,他一定會一條退路的。
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回去休息,等到第二天和雪一起前往天堂。
管理局的人親自來接。
他們歡聲笑語的問起雪,是否知道爺爺奶奶的真實身份,問她親手殺了親人是什么感受。
雪勉強的一一回答,等到管理局戲弄夠了雪,扭過頭要找我麻煩的時候,我冷著一張臉,他們尬笑幾聲,識趣的不再說話。
我們到了“天堂”門口,是爸爸來接的。
雪見到爸爸就跑過去,沖進爸爸的懷里,委屈的落淚。
我提著行李走過去,爸爸安慰著雪,看向我,關切的詢問:“還好嗎?”
“還好,媽媽呢?”我問。
“她在醫院,你去接她吧,她很想你。”爸爸拿過行李,拉住雪,說:“我們先回去做飯,你去接你媽。”
我說好,然后我們分開,我搭了一輛車,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