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留下來值夜班,輪到我上哨塔值第一班崗,嵐在上面翹著腿,剛享受玩黃昏的日光。
“謝謝你在你妹妹面前替我說好話。”嵐笑說,“我就覺得那丫頭對我不懷好意。”
我叉著腰,讓出離開的樓梯口,示意他可以離開。
“就算沒有薇薇安,我們也會分手,這是事實,不是替你說什么好話。”我說。
嵐嘴角微微一挑,“我可沒同意。”
“你上次,其實是裝的,對吧?”上一次他在控制室表演的苦肉計,沒把我騙到,差點送他回了“天堂”。所以我猜測他父母紋身的事情,也是他在阻止我向上級報告。
嵐微微一笑,算是默認嗎?他順著樓梯滑下去。我安然的坐下來,等待一場惡戰。
事實上,一個晚上出來的獸只有幾只,且行動遲緩,和那場暴亂中的獸相比,真的不像同一個物種。
嵐主動提出焚燒尸體,我看見他劃開獸殘留在身上的衣物,看似是在肢解尸體,其實是在找尋什么記號。
他是懷疑他父母會變成獸嗎?雖然這是可能發生且不能避免的事情。
獸是異變的人或者尸體,這是人盡皆知的,我們存活的這個地方,在許多時候也會出現外面的獸入侵的情況,所以沒有什么好疑慮的,可能嵐是腦子出現了問題,所以選擇性的遺忘老師教授的文化課。
雪在車上等的不耐煩了,嵐也搜尋無果,最后點燃火焰,看著尸體焚燒殆盡,我們驅車回到營地。
他是在找紋身,能夠證明他父母的紋身。我默默的看著他搜尋無果,算不上是失落或者開心的心情走到車前,他坐上副駕駛,靜靜的看著車窗外,我恍惚間想起以前的日子,他其實一直都是這樣,從來都是少言寡語,對什么事情都漠不關心,可是那個神秘的薇薇安出現之后,他就換了一個人,算了,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我回過神來,發現這個空當嵐在盯著我看,在探尋著我腦子里的想法嗎?
我緩慢啟動車子,嵐的目光定定的停在我的臉上,他從前一直用這樣的方式對我,可能是我真的死心了,對他也能做到視若無睹了。
他也一向執拗,一直到我們回到基地,下了車,他還在車上默不作聲的盯著我。
雪湊到我身邊,低聲說:“那個嵐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你注意到了?”我開玩笑。
她點頭,我們往廣場去,后面的郁和一個陌生男子同行,應該是她的新隊友,可是卻不見瑚。
“瑚和她未婚夫一起。”雪很有聊八卦的天賦。
剛剛說完,郁見了我們就面露笑臉的跑來,熱情的招呼,雪自然也是笑著回應。
“你們還缺隊友嗎?”郁和我們一起走,剩下的小伙子卻和嵐并排而行。
嵐是孤寡習慣了的,他不會害怕氣氛冷場的。
“瑚跟人走了?”雪心里可能已經在幸災樂禍了。
“昨天就跑去跟人約會了,一晚上沒回來。”郁冷著臉,歪斜的嘴角和白眼演盡了她的心境,“真是希望她和那個男人被獸生吞了。”
我不禁側目,心里也是唏噓,她和瑚曾經關系那么好,組隊的時候也是毫不猶豫拋下雪,現在居然翻臉翻的這么徹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