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用過午飯,差不多大家都開始休息之后,我換上便裝,開車出去,我不放心那具尸體留在那里。
趕到管轄地的時候,我看見了嵐的車,我匆匆趕到控制室,見門被反鎖,門簾被拉上,我在控制室四周檢查一圈之后,爬上哨塔,焦急的等待結果。
大約三點的時候,控制室的門打開,我探出身子,嵐在門口沖我招手。我跳了下去,跟著嵐進去。控制室的兩張辦公桌上赫然就是那具尸體,現在已經被嵐開膛破肚,展現出一塊一塊柔軟的黑色內臟,內臟的上方仿佛縈繞著一團看不見的臭氣,我戴上口罩。
“你看這個。”嵐手里拿著一顆子彈,“是云的。”
“不,開槍打死這個人的是雪。”我解釋說,因為雪說過,那天云和她交換了手槍,如果要驗證的話,去殯儀館詢問當時為云做尸檢的人,就能知道云尸體上的子彈是屬于誰的。
“你的意思是,雪用云的槍打死了這個人,然后云把他藏了起來。”嵐說。
“然后,云被獵殺,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用雪的槍殺害了云。”我接著說。
我轉而看向那具尸體,打算盡快處理掉,畢竟私自解剖算是違法,不能作為證據向世人展示了,“什么時候處理?”
嵐擺了擺手,然后重新戴上面罩,走到尸體旁邊,我到一邊去也穿上防護服,然后嵐把尸體的腹部展示給我看。
“腹部只剩下心臟和肝臟,其他的臟器不翼而飛,并且我在食管和口腔里發現了死亡的組織碎片,剩下來的心臟和肝臟也有過大出血的跡象,但是在完全衰竭之前,又奇跡般的停止了。”嵐說。
我對這些醫療知識的了解沒有這么深入,同時,我也懷疑嵐是什么時候了解這些的。
“所以,你想說明什么?”我問。
他連連擺頭,淡淡一笑后,抬起一邊尸體:“馬上焚毀。”
我有些惱火,我到這里來不是來給他打下手,當個蠢貨的。
“跟你說了,你又不會信,說不定到時候還要打我一頓。”嵐好像把我看穿了,他自嘲說。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忍住了脾氣。我們把尸體燒毀后,開車回到營地,找了個借口進入正在消毒的房間,找到當時為云解剖的人:黎。
她見了我很驚訝,并且阻止我進入:“高溫消毒呢,你進來找罪受啊?”
我慢慢悠悠的走進去,臉上也很坦然的神情,我笑說:“我之前沒聽你說,那顆子彈的編號,現在我想知道,你查過之后,是雪的嗎?”
她先是一愣,然后臉色沉下來,開口安慰起我:“不能怪她,她太小了,因為害怕出現這種意外,可以原諒。”
我笑笑,裝作很無奈的樣子。
“我其實猜得到,那天晚上死了很多人。”我說。
黎也沉默。
我擺擺手,退出房間。
雪沒有說謊,云是被人殺害的,至于到底是不是和通信四隊有關,要等杏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