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和梨結婚的,我不愛她。”
我躲在他們頭頂的山石后面,微小的聲音震耳發聵,刀一樣的從后背扎進,腥甜的血味彌漫在口中。
“愛?昨天還愛著你的女人今天可能就睡在別人的床上,今天愛你的男人,明天可能就把你推進野獸的口中。你在追求的愛,是梨等你的三年,在這個情義不如罐頭的時代,你看清楚,誰在愛你。”瀾冷笑著諷刺嵐。
嵐憤怒的盯著瀾,低吼著控訴著瀾:“她有情,我也有義,我不愛她,不必耽誤她,利用她,她不是目不識丁,不明事理的人,她能明辨是非,看得清是非曲直,她不用依靠任何人。反倒是像你這樣的人,位居高位,口口聲聲為了種族,為了大義,要剝奪女性受教育的權利,要讓她們早早結婚,早早生育,要讓她們守婦道,要讓她們苦苦隱忍卻不能自救,甚至連她們的隱忍也要被當作一種美德收到社會的贊頌。你們咄咄逼人的指責,將你們的不足嫁禍她們,你們這樣的人可以為了一己私利背叛,卻要責怪她們見異思遷?你們以為只要她們不讀書,不識字,就會成為你們擺弄的玩具嗎?”
瀾看了一眼周圍,沒有發現人后,又點上了一支煙,一番吞云吐霧后,徐徐說道:“你要怪就怪我們身處在這封閉的城墻之下,怪我們身在這個人畜難分的時代,我不吃人,人就要吃我,所以權利和資源勾結,一起推動社會發展,淘汰不合時宜的部分。我們學過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你那么自信以為梨還愿意嫁給我?你自信她的家人會幫助我們跨越階級?”嵐諷刺的笑問。
我挺直了脊背,貼緊山石,不想錯過瀾要說的每一個字。
“婚姻是最簡單的跨越階級的方式,梨的個人意愿能改變她父母家族和我勾連嗎?你以為你們這些在社會底層,為高層賣命的人隨便喊幾句反對就能改變提案嗎?我們的性命不比你腳底的草根值錢,高層要它長在哪,它就得長在哪,這就是大局。”瀾又點上了一支煙,火柴劃了三下,“你以為你能出來是為什么?你以為你的好兄弟云,沒有想挖你墻角嗎?”
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嵐也覺察出這話里異樣的意味,也緊張起來。
“云怎么了?”嵐緊張的問。
瀾扔掉煙頭,任煙頭上的火星接著燃燒。
“你和薇薇安企圖逃跑的事情,是他告的密,而且他和梨待在一起那么多年,你說他有沒有非分之想?”瀾說。
“那又怎樣?我和他。。。”
“那又怎樣?我替你殺了他。”
寒意從腳底滲進全身直至顱頂,渾身都涼透了。我張大著嘴巴,悲痛不可言喻,甚至不見哭聲。
嵐驚在原地,震撼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他如此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變了一個人。
“他不死,你怎么能回來?”他這話別有意味。
“你一早就和管理局做了交易!”嵐驚覺過來,心底又悲又痛,他倒靠在石頭上,雙眼通紅,難以置信的盯著瀾。
瀾沒有否認,只是淡淡回答說:“人一旦嘗到了權利的味道,就再難收手了。”
香煙嘴上的火星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