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留有余溫的沙土里,刺鼻的腐肉和血惡臭氣味堵在鼻腔內,難以呼吸。我抬頭想要看看,自己的衣服破開許多,露出大面積的燒傷和血肉,就跟躺在旁邊的獸的尸體一樣。
我試著活動四肢,劇烈的痛感沖上頭腦,淚水瞬間淌了出來。
根本動不了,我的眼珠多轉幾下都像有刀片在刮。
我要讓眼睛半合著保持相對比較舒適的現狀。然后抬起下頜,往回收,以此來緩慢行動,不斷的重復。身上的疼痛也漸漸麻木。
“哐哐哐!”
后面有刺耳的撞擊聲,應該是有什么東西撞在電網上,我瞬間不敢動彈。那撞擊聲越來越弱,最后“當”的一聲,電網被甩開作為結束。
我抬著下頜,顫抖的保持姿勢不敢讓后面出現的東西有一絲注意。
沙土上的腳步聲散亂,沒有節奏,松軟如同海灘海浪聲。突然一只腳貼著我臉出現,我一時忘記了呼吸。
那是一雙只剩下半張鞋底的白色運動球鞋,裝著一只發紫的腳。
它會不會把我的頭擰下來,挖掉里面的腦漿?
“沙,沙,沙”
那只腳從我臉旁抬起,跨過我的頭,往前面行走而去,那是一只高大的獸,看上去是二十多歲男人的體格。
“嘶!”
一灘粘液掉落在我手上,苔蘚一般的粘糊。
我意識到,后面還有獸。
我屏住呼吸,眼珠子定定的看向前方某一個放向身后的獸從我身邊一一路過,這下瞧見它們服裝各異,高低不同,卻似乎都是受到了什么召喚往同一方向行去。
因為剛才的爆炸,地面上躺著許多尸體,可是這些獸都能從這些尸體上跨過而不會被絆倒。
所以,其實它們不單是只看得到會動的生物,其實它們是擁有視力的?
看著它們陸續擠入控制室,大概有二十多只,我保持著姿勢不敢變換,擔心撞上它們返回。
夜風的刺骨讓我失去了對時間的敏感,恐懼時刻提醒我清醒,它們再也沒有出來。
嵐追上了雪和瑚,彼時是郁和同組的男生接應了她們。發現了嵐的追趕后,三人竟然將槍口對準了嵐。
嵐站在原地,冰冷的話語隨著風聲嘶喊道:“你們都是知情者,你們都是幫兇,你們一定會親手殺了她!”
嵐的話激起了他們的不安,雪扣動扳機的手指微微的顫抖,她沒法想象如果事情敗露,他們會受到什么樣的懲罰。可是嵐,他已經知道了,他追來了,他并沒有幫助的意思。
“你不要多管閑事!”雪回應說:“如果你不幫我們,就當不知道這件事。”
嵐緊緊咬住后槽牙,老虎一般狠厲的目光緊緊鎖住雪稚嫩的臉龐,怒意慢慢升起。
雪努力平復著緊張的情緒,以免開槍的時候不能夠命中靶心,她要一槍射中嵐的心臟不可。
“如果你堅持你的友情,請不要再來打擾,不要再把禍患引來。”嵐看似退步,他倒退走到車門邊,冰冷的眼神如同冰錐直直的刺進雪的身體,她的手指仿佛不能動彈。
嵐上車去,把車開走了。
雪緩緩放下手槍,目光隨著嵐的消失看著道路的盡頭。
“他會告密嗎?”郁看似冷靜的語氣,實則露出了濃重道擔憂。
他們都在期待著雪可以給他們一個答案,仿佛雪才是那個始作俑者。
“我們應該殺了他,如果他不能成為我們的朋友,也不能讓他成為我們的敵人!”雪忽然變了臉色,她看向三人,瑚已經被嚇得臉色蒼白,而郁同樣堅定的注視著雪的臉龐。
在無言中,她們達成了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