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啪”的一聲,把槍放在我的車身上。
“來,你覺得我當初錯了,你來裁決,你來裁決!你給他們報仇!”她沖我嘶吼。
我不敢去拿槍,我真的不敢。我沒資格,我不能把當初的錯全推給默,我要承擔最大的責任。
于是我說:“你死或者我死,都換不回他們了!”
我情緒飆升,淚水縱橫,拍飛她的槍,我想盡快結束這一場糾纏。
“你特么不能去!”默拉住我的手,把車門死死抵住。
“你以為那天晚上你只剩半條命是嵐救的你?他只顧著自己逃命去了,他甚至連醫院的電話都沒有為你打!”
我已經不在乎了,可是怎么能不痛呢?我僵硬的表面下難道沒有一道道的傷痕嗎?
“你醒醒吧!他們不值得你這條命!你知不知道,是你的好妹妹破壞了電網,把獸放進去的!”
我嘴唇被咬的出血,腥甜的血味絲絲縷縷滲透進我的舌。
“你覺得你沒變,你心里留著正義和道德?六年前你救了月,六年后你為什么沒有救瑚!”她的話像刺一樣,戳破了我自欺欺人的表面,戳破了我其實早就被同化的真相。這一刻的痛苦是多少我應該覺醒而選擇沉睡的時刻累積下來,是這些年我糊涂卻沒有完全拋棄清醒認知造成的。
我抹掉眼淚,不置可否。
“你不要耽誤我的時間,如果你想阻止我,就下達殺令吧。”我推開默,上車去。
默忍無可忍,抓起那把被我拍飛的槍,直接對準我。
我一點都不害怕,因為我知道默不會開槍的。
我驅車離開,駛過大橋,進入森林的大道。兩個小時之后,來到東區的營地,瀾的手下攔住了我,卸了我的裝備和武器,帶我進入居民區,來到瀾的指揮室。
他的指揮室有很多地圖,桌上,墻上,門后,他整天都在研究這些地圖。我進去坐下,他手邊堆了五六個咖啡飲料的空瓶,雙手揉搓眼睛,然后笑意盈盈的看著我,和善的問:“你怎么過來了?病好了?這段時間沒有去看你,不過你應該知道了吧?”
“關于你站隊管理局的事情嗎?”我表現的很冷漠。
“你有什么看法?”他也詢問我的意見其實是在試探我對他有威脅。
“高層的事,我們摻和什么?”我只能擺明自己中立的立場,然后快速岔開話題:“我來是想告訴你,我上次去看望過叔叔阿姨,在療養院里,情況還不錯。”
他的神情有一瞬間的閃躲。
“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可以隨時回去多好?見見自己的父母親人。”他苦笑。
所以,瀾根本不知道,那個療養院里的人可能不是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已經變異了。
嵐為什么不告訴他?他們可是親兄弟。
“你來就是為了這事?今晚不回去了?天色一晚也不安全。”瀾不信我,他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要留我下來。
“我這次來的目的,是想謝謝嵐,感激他上次救了我一命,還有,我想知道當時會審的情況。”我總要有一個于自身有利的借口打消他的疑慮吧。
瀾聽后,也沒說什么,叫了外面的人讓她帶我去找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