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小聊了會,蘇歡顏便先告辭了。侯佑璟亦無挽留,只說順道送蘇歡顏回去。蘇歡顏卻是婉拒了,說是想自己轉(zhuǎn)轉(zhuǎn)。侯佑璟便也作罷。
蘇歡顏徑自在街上轉(zhuǎn)悠了會才回到紅顏閣。一進門便瞧見了姚旬塵。心下正奇怪,老板卻迎了上來:“歡顏姑娘可回來啦。姚公子等你好久了。打中午就過來找你了。”
聽見老板喚蘇歡顏,姚旬塵起身迎面,“歡顏姑娘,你回來啦?”聲音里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喜悅。
“你們二位慢聊,有什么吩咐的叫我就行。”老板看了他們一眼便退下了。
姚旬塵點了點頭。
“姚公子今日到此所為何事?”
“來找你。我想來見歡顏姑娘你。”
聽姚旬塵這么說,蘇歡顏羞紅了臉。轉(zhuǎn)而正色道:“那也不必在這等這么久,明日再來也可以的啊。”
“歡顏姑娘這話是在暗示我明日來找你么?”姚旬塵壞壞笑道。
“我哪兒有什么話外之音,是公子誤會了。”
姚旬塵看著蘇歡顏臉上一陣緋紅,忽然很溫柔的說:“姑娘無意,我卻有心啊。我還真是想每日都能見到歡顏姑娘。所以今日即使要等,我也是樂意的。”
空氣中漫過一絲曖昧的情愫。每次聽到他的聲音,蘇歡顏都有一種被吸引的感覺。姚旬塵聲音里帶著魔力,讓蘇歡顏無法抗拒。
“我今日來想邀請姑娘去看戲,不知姑娘可愿意與我一道同去?”姚旬塵接著問道。
蘇歡顏點了點頭,并沒有過多的猶豫。
“歡顏姑娘介意步行過去么?”姚旬塵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表明自己王爺?shù)纳矸荩圆盘貏e吩咐老板以公子相稱。這么多年,身邊的鶯鶯燕燕有幾個不是覬覦王妃的地位和榮耀的?他厭倦了政治場上和生活中那些復雜,即使他感覺到蘇歡顏是個特別的女子,但是他希望最開始是簡單的。可是,也許就是因為一開始就藏著秘密,才導致了此后那么多的曲折。
“歡顏并不介意,不瞞公子,我很喜歡散步。路上若有人一起聊天,再長的路也不覺得難走了。”蘇歡顏盈盈一笑答道。
姚旬塵朗朗的笑:“是呢,有歡顏姑娘陪伴走的路定是愉悅的很,只會嫌路短呢。那咱們走吧。”
說的蘇歡顏又是一陣羞紅,先姚旬塵一步出了紅顏閣。姚旬塵只笑了笑便跟著出了門。
一路上倆人倒是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就到了戲曲演出的地方。沒料到姚旬塵早已經(jīng)在二樓包了一處雅座,蘇歡顏心下莫名地有一陣暖流涌起,“姚公子倒是想的周到,有心了。”轉(zhuǎn)而脫口問道:“你不怕我拒絕來么?”
姚旬塵看著蘇歡顏,磁性好聽的聲音里有不容置疑的自信:“你會拒絕我么?”
蘇歡顏并不回答,只是坐了下來,姚旬塵也坐了下來,眼里卻帶著些許笑意。
一曲秋波媚響起,臺上戲曲開戲。原來是《陸游與唐婉》。
“尋春不覺春已晚,承婉妹攜酒為我遣愁懷。春波橋上雙照影,與游哥,一路細數(shù)落花來。”聞聲瞧見臺上那陸游與唐婉扶柳而來。
這一開場的長嘆,便惆悵了戲里戲外的人。
“沒想到今日演的竟是這出《陸游與唐婉》,可惜了這么好的愛情卻是個悲劇。”蘇歡顏不免感嘆起來。
“歡顏姑娘,今日權(quán)且當看戲,別傷感了自己。”姚旬塵勸慰道。
“也是。戲文權(quán)且是戲文。”這時候的蘇歡顏還是個天真的姑娘,很多年以后她才明白其實人生如戲。
待看完兩折出來,已是傍晚時分。
“今日才演了兩場,剛演到阻遠行這里,真是吊人口味呢。”蘇歡顏有些意猶未盡。
“歡顏姑娘莫著急。這幾日這家戲班連續(xù)演出的,明日會接著唱的。”說罷接著道:“聽得歡顏姑娘你之前感慨,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看過這出戲了,還怕悶壞了你呢。”
“姚公子誤會了。其實我只是聽聞過這個故事,并不知道其中過程原由。”
姚旬塵釋然一笑,“那我明日來接你去看后面的戲。”
“好啊。”蘇歡顏俏皮地應(yīng)了聲。
月染夜色,映出了他們臉上同時浮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