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顏卻沒有回紅顏閣,她需要一個可以靜靜心的地方,但絕不是回去悶在房間里。情不自禁便走到了與侯佑璟相遇的茶樓,念及此地也符合當(dāng)下的心情,便走了進去,挑了個角落的僻靜處,要了一壺茶便坐下了。
暗自神傷之時,忽有一人在她的對面坐下。蘇歡顏并沒有抬頭,只當(dāng)是一位偶然挑了對面座位的客人而已。
來人見蘇歡顏無意搭理自己,主動開了口:“姑娘一個人么?”
蘇歡顏卻依舊未開口。
沒有聽到回答,來人也不惱,依舊接著說道:“我看姑娘坐這似有心事一般,所以冒昧前來與姑娘說說話,望能讓姑娘舒心一些。”
聽道這番刻意討好的言辭,蘇歡顏不免輕輕皺了下眉頭。抬首看向說話人。竟是一位看起來還算儒雅的男子,只是總讓蘇歡顏覺得他有些輕佻的感覺。
蘇歡顏無意和男子多說,冷冷地回到:“公子費心了,不必了。”此時的蘇歡顏眸光清冷,襯托著那張絕美的臉越發(fā)冷艷。
只是男子并不想就此停止對話,“姑娘不想說也無妨,我只是想與姑娘認識一下。”
“可是我并沒有興趣與你認識。”冷淡的視線和他接觸。
蘇歡顏的冷漠似乎讓男子有些不耐煩了,轉(zhuǎn)便策略說道:“如今世道雖是太平,可姑娘獨身在外還是挺危險的,尤其....”話還沒說完,便被蘇歡顏冷笑道:“我竟沒想到這世道太平的讓那些無聊的登徒浪子都出來放肆了。”話里的諷刺不言而喻。
心里頭本就郁結(jié)難舒,卻還遇到這般輕佻的人,蘇歡顏的心情越發(fā)不好起來。
不想與這男子再多說,蘇歡顏起身欲走,卻被人攔下,正是對面的那人。
“姑娘這是要走了嘛?我送姑娘一程吧。”
蘇歡顏甚至不愿看過去,只是回了一句:“不必了。”
見男子并沒有立刻收回手,不免又加了一句:“放手。”
聽得蘇歡顏語氣里的厭惡,男子只好訕訕地收回手。
蘇歡顏徑直走出茶樓。
在街上又漫無目的地轉(zhuǎn)了好一會才往紅顏閣的方向走。
正要進紅顏閣,卻忽然覺得身后有人,蘇歡顏忍不住回頭問道:“誰?”
雖未瞧見人,卻瞥見拐角巷內(nèi)有身影被月光照射顯出來。
“出來吧。”蘇歡顏冷冷地卻帶著自信的說到。
那月色的身影聞聲有些顫動,躊躇了片刻還是走了出來,竟是下午茶樓遇見那人。
“你跟蹤我?”蘇歡顏語氣里有些慍怒。
“我并不是有意如此,只是想護送姑娘,可是姑娘又不愿見我跟在身旁,才出此下策。本以為不會被發(fā)現(xiàn),沒想到姑娘如此細心。”
聽他這么說,蘇歡顏有些訝異,沒想到他居然跟了一路。若不是方才察覺到也不會知道。
“既然我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你可以回去了。”念及他一路辛苦,蘇歡顏的語氣略有緩和。
這次男子倒是很干脆,泛起笑意回她:“見姑娘安全到達我也放心了。我這就回去了。”
蘇歡顏目送他轉(zhuǎn)身便也走進紅顏閣。
紅顏閣的老板看見蘇歡顏這么晚回來,一臉倦容,不禁迎面走過去關(guān)切地問道:“歡顏姑娘,你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要不要緊?”
蘇歡顏搖搖頭,“沒什么,休息一晚便好了。”
“對了,有一封給你的書信,今日侯王爺派人送來的,我這就去拿給你。”
“恩,好。”
拿了書信,與老板寒暄了幾句蘇歡顏便回房了。
展信一看,原來是邵卓峰寫來關(guān)心她近況的,一陣暖意涌上心頭。這些熟識了好些年的人總是有這種力量,能讓無論何種心境的蘇歡顏舒心展顏。念及此,心境似乎有所好轉(zhuǎn)。再細想,姚旬塵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身為王爺本身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自己今日所說也有些任性了。可惜事已至此,倒不如各自靜幾天吧。心下想著,也舒心許多,便也睡下了。
只是這一夜,姚旬塵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索性去了書房。月色如水,從窗外投射進來,照在那張畫像上,顯得畫中人愈發(fā)艷麗。姚旬塵便在書房呆了一宿,看著畫像出了神,直至清晨時分倦意襲來才回了房。
日出東方,翻過一夜,似乎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