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也不知是昨日累了，還是晚上想事情想的太晚了，竟然睡過了頭。

蘇歡顏見到在大廳候著自己的姚旬塵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真是抱歉，沒想到睡了這么久。”

“沒關系，呆在這里，歡顏姑娘隨意的，恐怕是昨晚休息的太晚了，說來該怪我才對。”

給蘇歡顏遞親自遞上點心和茶水，“歡顏姑娘想必餓了，先吃些點心，過會咱們去吃好吃的。”

看著蘇歡顏吃的歡喜，姚旬塵忽而湊上前去，俯在她耳邊用只有她聽的到的音量道：“你這般真像個小豬豬似的。”那動作曖昧至極。

聽得他這般喚曖昧自己，蘇歡顏有些不自在，故作嗔怒般回道：“你才是豬豬呢。你是只大豬豬。”以此來遮掩自己的害羞情態。

卻沒料到姚旬塵開懷而笑：“若你是小豬，我是大豬也沒關系的。”

這更加曖昧的話讓蘇歡顏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得轉移話題：“我吃飽了，咱們出門吧？”

“好。”

交代下去姚旬塵便帶著蘇歡顏出門了。一路上蘇歡顏都不知道說什么好，有些情竇初開的羞澀樣子。

還是姚旬塵先開的口：“歡顏姑娘，咱們要不要先回紅顏閣等你換身衣服？”

被他一說，才注意到自己還是身著男裝。“也好。還是回去換一身吧。不過，我到蠻喜歡這身衣服的。”

讓蘇歡顏沒想到的是，侯佑璟居然在紅顏閣等著她。

侯佑璟看著蘇歡顏與姚旬塵一同進來，有一絲的驚訝。這姚旬塵，他是知道一些的。因其父有功而封為王侯，不過自己與他倒是沒太多交集，不知蘇歡顏如何與他認識的。

驚詫轉瞬被收起，侯佑璟迎上去：“幾日未見，歡顏姑娘怎愛起男裝打扮了？”

“說來話長啦。倒是你，怎么想起來來這了？”

聽得蘇歡顏話里的掩藏之意，侯佑璟便沒有追問，倒是很自然的回答：“昨日就來的時候碰巧你不在，今日過來碰碰運氣，看能否等到你。”

“那今日又不湊巧了，我和姚公子約好了去看戲。就等著看今晚的結局呢。”蘇歡顏有些抱歉。

“對了，都忘了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了。這位是姚公子，這位是侯王爺。”蘇歡顏補充道。

“早有耳聞，今日得見，深表榮幸。”侯佑璟先開的口，彬彬有禮。

“侯王爺客氣了。在下哪兒受得起。”見他未表明王爺身份，侯佑璟也沒有說什么，不干涉別人的事情是他一貫的作風。

蘇歡顏最怕別人寒暄了，趕忙說道：“我先去換一身衣服，你們聊。”

“不必了。既然你們有約，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見。”淡然的口氣，也看不出侯佑璟臉上表情有絲毫變化。

“告辭。你們玩的愉快。”同樣淡然的語氣。

“恩。慢走。”姚旬塵眼里有些復雜莫測，蘇歡顏也欠了個身：“王爺慢走。”

蘇歡顏換好裙裝下樓的時候引起一陣喧嘩。此時店里來了不少的客人，忽見一妙齡女子身著繡著藍色牡丹的淡綠色長裙翩躚而下，顧盼神飛，見之忘俗，忍不住一個個贊嘆起來。蘇歡顏就這樣在眾人的眼光中走向了姚旬塵。

“你穿裙子的樣子很美。”走近他的時候，蘇歡顏聽見姚旬塵這么對自己說。

蘇歡顏頗為得意地笑了，從那以后，蘇歡顏不知不覺越來越愛穿裙子，甚至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已經成為了潛意識里的一種習慣。

“不過，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么時候的樣子么？”

蘇歡顏搖了搖頭，豎起耳朵等他說下去。

“我最喜歡看你男裝打扮的樣子，很特別，但很迷人。”蘇歡顏驚訝地看著他，第一次聽到他如此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情意。心下有點后悔換回了女裝。

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姚旬塵領著蘇歡顏走到一家極其豪華的酒樓，一路上聊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題，盡管氣氛依舊愉悅。

而這家酒樓，是蘇歡顏多年以后依舊會去的地方，她知道，其實自己懷念的并不是那里的味道，而是舊時光里陪她一起吃飯的那個人。這個人，此時坐在蘇歡顏的對面，深邃的眼神不斷看向她，似是在思索什么。蘇歡顏也難得的話少了起來。對于這頓飯的記憶多年后有些蒼白，唯一留存的便是姚旬塵那一句“歡顏，你是第一個我想要認真與之吃飯的人。”那是他第一次喚她“歡顏”，她一直期待自己的閨名有一天能這樣被心愛的人喚出口，卻不知這個人并不能喚自己一世。而那時候的姚旬塵，臉上有難得的認真神情，不同于往日的嬉戲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