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酒被“我的好阿酒”弄得一身雞皮疙瘩,一把推開她惡寒地抖了抖:“你那里學的這么惡心的稱呼?”
長孫芷笑而不語,想起了什么又說道:“朱姑娘與云姑娘關系雖好,但這么輕易地替她做決定,恐怕不好吧?”
朱弦酒“哼”了一下,說道:“我家阿茗現在和你家阿旌那是雙雙墜入愛河,你已經把阿旌解決了,憑他們之間那嚴重的戀愛腦程度,她怕早就把你當自家人了,也搞不懂這兩娃子那來這么重的戀愛腦。”
長孫芷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輕聲說道:“戀愛腦嚴重的,可不止是他們兩。”
朱弦酒一時沒聽清,便疑惑地問道:“你說什么?”
“沒說什么啊?”
朱弦酒一臉氣憤地說:“像你這種說‘沒說什么的’,一般說得都是很關鍵的東西,你們就不能坦率一點嗎?”
長孫芷見她這副仿佛某嚙齒動物的模樣,忍俊不禁地說:“好啊,我這就告訴你我剛剛說的是什么,不過你得先問我,二皇子要怎么對付?”
朱弦酒口中嘀咕著“這和二皇子有什么關系”,不過還是問道:“那你說,二皇子要怎么對付?”她敷衍地說,一邊說,一邊還瞟了一眼別處,這一瞟,便看到了遠處的一道人影。
“這是提誰來誰啊?”朱弦酒自語道。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不過聽力極好的長孫芷自然是不用讓她再重復一次的,便四處看了看,問道:“你看到二皇子啦?”
“沒有,不過我看到五皇子啦。”
“那你還說提誰來誰?”
“哎呀,”朱弦酒拉著她的手向她發現嬴滕的方向跑去,補充說,“這昆陽誰不知道,二皇子和五皇子幾乎是連體的啊,有一個在,另一個幾乎跑不了。”
她們跑了好一會兒,最終來到一處水軒中,中心是一座涼亭,水中開滿蓮花,襯得這里清幽典雅,正是適合有情人幽會的地方。嬴思便在其中了,同時他身邊還有一位穿著火辣的美人,那人的美亦是十分張揚的,不過比之年齡不算太大還未完全盛放的朱弦酒,她已是一朵完全綻放的罌粟花,令人不禁為之吸引,最終沉溺其中。美人暴露的衣著,完美地展現了她的曲線。朱弦酒見此女氣質和自己有些相似,又對比了一下身材,發現自己輸得好像有些慘,不禁把眼光放到了長孫芷身上,這一對比,發現對方居然比自己有料。
不甘心地伸出雙手,打算驗一驗貨,卻被對方用不大的力道地拍了下來,隨后長孫芷義正辭嚴地說:“別鬧,好好看戲。”朱弦酒撇了撇嘴,收回來自己的咸豬手,一起安靜地看起了戲。
而一邊的嬴滕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跟蹤了,他歡快地跑到了亭中,蘇雁卿怕他摔倒,體貼地說:“小滕你慢點,別摔了。”
嬴滕跑到亭中站直,叉著腰,轉了個圈,示意自己沒事,讓對方放心。蘇雁卿被小舅子的樣子逗樂了,不禁喜笑顏開。嬴思溫柔地注視著她,一雙鳳眼如同一汪春水一般,不過他很快就將這份溫柔收了起來,有些嚴厲地說道:“說了多少次,別跑那么快,雁卿你也是,別總慣著他。”
蘇雁卿坐到他的懷中,安撫道:“好啦好啦,別總這么嚴肅嘛?這種時候還是放松點,多笑笑的好。”
嬴思被她這副順從的模樣打敗了,有些無奈的說:“父皇就要選太子了,現在我和小滕隨時可能被老三老四他們盯著,不搞清楚他們會怎么做,我在我怎么放松啊。更何況,我還答應過,要給你一場這世間最盛大的婚禮,若是不認真些,可能連以后再見你的機會都……”
蘇雁卿用她的唇打斷了嬴思的話,后者先是一愣,隨即回吻了過去,兩人之間的氣氛開始變得旖旎了起來,蘇雁卿壓倒了嬴思,結束了這個吻,她看著嬴思,對方也看著她。此時,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
蘇雁卿笑了,她說:“莫說那種話。”
嬴思看著她風情萬種的模樣,眼神漸漸變得渾濁,最終他輕輕說了一句“好”,便與他摯愛的女子,開始了一番云雨……
而剛剛一開始就被晾在一起的嬴滕,早在兩人第一次接吻時,便已早早地跑了,然后他跑到半路,便看見了躲在一旁的長孫芷與朱弦酒,長孫芷饒有興趣,大大方方地看著兩人的纏綿,而朱弦酒則是用雙手擋住了一張通紅的臉。嬴滕與兩人打了個照面,長孫芷看著打算喊的嬴滕,手疾眼快的掏出一塊上好的和田玉陪遞給了他,隨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作為玉與畫愛好者的嬴滕看到玉佩的一瞬間便已兩眼放光,見長孫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立刻秒懂,并回了個放心的手勢。
長孫芷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拉著宕機的朱弦酒走了。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朱弦酒忽然停下了,長孫芷疑惑地看著她,還未開口詢問,對方已經先開口了:“我們走遠了嗎?”
長孫芷充滿壞心思地笑道:“還沒有啊,還得再走好遠一段路的。”
朱弦酒此時稍微恢復了一點理智的大腦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捉弄,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下了,見已經走遠了,這才松一了口氣,她指著長孫芷,帶著譴責地說道:“你……你!”
長孫芷歪了歪頭,一臉純良地問道“我什么?”
“你居然帶著我去看春宮圖!還看的那么開心!”
“不是,我的好阿酒,你剛開始還打算摸我呢,你不會覺得你的行為沒什么問題吧?”
“我們兩都是女的!摸一下又不會吃虧,”朱弦酒奔潰地反擊,“不過我也是沒有提前做好準備啊,畢竟一男一女在一起能做些什么那不是不用想的事嘛……”
忽然反應過來什么,朱弦酒立刻緊盯這長孫芷:“是啊,一男一女在一起能做些什么啊,果然我還是得把你和阿旌分開。”
“安啦安啦,”長孫芷擺了擺手,安慰道,“我和阿旗那是正兒八經的全裸睡一起也不會有什么想法的,不過……”
朱弦酒緊惕地說:“不過什么?”
一只柔軟的手附上了朱弦酒的眼,隨后長孫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不如還是你小心一點,畢竟我對你可是很感興趣的,我的好阿酒。”她說完,便放下了手,然后朱弦酒就與長孫芷來了一個對視。
她看著對方眼中的自己,先是瞳孔地震,然后立刻就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喊:“死磨鏡離我遠一點啊!”
長孫芷此時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等好不容易恢復了過來,她看了眼天色,似乎已經不早了,想著與其去瞎找三人匯合,不如直接回王府等他們回去,便按著記憶里的路線,回到了剛王府,和一路遇到的人都打了招呼,便走到了嬴旌的房間中,點著燈等他回來。
過了好一會兒,嬴旌回到家中,一回到房間就看到正沖著油燈干瞪眼的長孫芷。對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便繼續盯著油燈了。
嬴旌脫了下,面對長孫芷坐下,想起了剛剛朱弦酒告狀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長孫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嬴旌隨即開口道:“阿酒剛剛找我告狀了。”
“說了些什么?”長孫芷饒有興趣地問道,仿佛話題的主角不是她一樣
“說你好好地帶她去看小情侶的密事,完了還調戲她。”
長孫芷一臉“嚯,這人還惡人先告狀是吧”的樣子,忿忿不平的說道:“她還要摸我胸呢,她說了沒?”
“這個倒沒有,看樣子下次我和阿茗見面,也得幫你告個狀啊。”嬴旌說完,露出了邪惡的笑容,“所以,不打算告訴我是什么情況嗎?”
“嗯,大概就是我們聊了一會兒,然后呢,他說你和云姑娘是戀愛腦,然后我說還有其他人也是……”長孫芷把剛剛的事復述了一遍給他聽。
“這樣啊,那這么說你兩都有問題啊,不過,我好像發現了另一件事,你對我二哥是戀愛腦這事,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嗯,我早就知道了。”
“父皇說的?”嬴旌想了想,似乎只有這個可能。見長孫芷點了點頭,笑吟吟地說:“沒想到父皇還挺關系我們哥幾個的情感問題的。”
“何止啊,你父皇已經把你們哥幾個的弱點全部告訴我啦,所以啊,哼哼,我已經想好了對付你們所有人的方法。”
“哦,說來聽聽。”
“那就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聽了長孫芷想的辦法,嬴旌眉頭不禁緊鎖,但他也想不出別的方法,只能無奈地說:“好吧,就按你說的來。”
長孫芷知道他的擔心,她對自己的計劃十分有信心,只是風險都由她背了,也無怪對方會擔心。她靜靜地看著嬴旌,對方俊俏少年的身影不禁與六年前那個已經被帶走了,卻又專門回來和自己說“我一定會幫你的”,可最終只能帶著不服氣離開的大男孩重合。她隨即開口寬慰道:“阿旗,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所以,沒必要這么擔心我,而且,你可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心意的。”
嬴旌這才放松了一點:“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
“接下來,就等那位繆王,來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