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胥也不再賣關子,直奔主題道:“教主可曾聽說過招魂術?”
司諫嗤笑道:“我當是什么,旁人也罷了,這種專用來愚弄百姓的東西怎的賢弟也信?”
趙胥哈哈干笑了兩聲,見他不上鉤,碰了碰茶沿,說道:“教主不信也罷,不過……先夫人的遺體還在我這兒,您看……”
“什么!”司諫霍然起身,勉強定了定心神,須臾,喝道,“你如何得知她尸身去處!說!你和殺害她的歹徒是什么關系!”
趙胥不懼反笑,徐徐道:“在下趙某怎么敢殺害教主元妻,不過機緣巧合,聽人說五柳村有座山鬧鬼,又正好見過先夫人一面罷了。如今趙某好心要將其尸身送來,怎么教主還這般對我,這難道就是貴教的待客之道嗎?也罷,看來此地不宜久留,趙某這就告辭?!?/p>
“且慢!”司諫下意識叫道,等他看到趙胥滿面春風地從容轉身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中了他的套。
他是故意吊他胃口,好讓他著急。
“暫且先讓他得意一陣,等阿箏尸身到手,到時再慢慢套他的話,把阿箏的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彼蛋迪氲?。
“還請賢弟留步,為兄方才一時情急,還請賢弟見諒?!彼局G道,“此事正是為兄困擾多日的心結,為兄生前多有對不起內人之處,倘若賢弟能替為兄找到她的尸首,讓她入土為安,為兄感激不盡,真不知該如何答謝賢弟才好。等到為兄將內人妥善安葬之后,定要設宴好好謝賢弟一番。不過眼下,內人尸身現在何處,還請小弟指教一二。為兄打算馬上派人把她帶回來。”
“哈哈哈……司兄言過了,小弟不過為著嫂夫人能有一處安身之地,不過是舉手之勞,若要談謝禮,小弟是斷斷不能要的。”
司諫心中了然,明白他不是為錢,而是為更大的利益。
“賢弟果然仗義,那么我內人她人現在何處?”
趙胥微笑道:“司兄不必著急,她現在正在你的眼皮子底下?!?/p>
他拍拍手,片刻,一個身材精瘦膚色黝黑的人走了進來,在他身旁站定,欠身。
“把人帶上來。”
“哎!”這個人清脆地應了一聲,一路小跑出去,向大紫明宮門前一招手,沒過多久,便有四個用濕手帕捂臉的人抬一個棺材上來。
“司兄,請看?!?/p>
不祿說:“教主,我去給你拿一條手帕?!?/p>
司諫抬手,道:“不必。”
說罷,深吸一口氣,上前把棺材掀開。
霎時,烏云遮住太陽,一陣陰風吹過,分明此處處處綠茵,卻莫名帶起一陣黃沙。
一片迷蒙中,一點寒芒閃現,正是一把劍直直向司諫刺來。
司諫飛身躍起,在空中翻了個個兒,躲過一劫。
不祿大驚,忙叫道:“教主!”
司諫擺手:“我沒事。”
他轉頭看她,沉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什么冒充我去世的妻子,還要置我于死地。”
眼前人披散著長發,臉色蒼白,嘴唇發黑,毫無生氣。
但是那身衣服和他最后一面見到她時她穿的那一身一樣。
甚至連他和她一起喝茶時茶童粗心打翻茶壺,在她衣服上留下的茶漬的大小、形狀、深淺以及位置也與他記憶中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