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在一旁湊熱鬧的阮雁歸讓張鐵柱講下去。

“兩年前，姜知府還是這里的縣令。那天他們的妹妹被人當街調戲，報官后是姜知府審的案子，他說一個女人在街上就是危險的，被調戲了也有她的原因，怎么不見難男的調戲其他人。

他們的妹妹張小溪回去大哭了一場，當時圍觀的人見知府這么說就傳開了，說是張小溪行為不檢點，沒多久就吊死在后山的樹上，沒想到兩年了兩人還想著為妹妹報仇。”

“那個男的下場應該也不好吧？”阮雁歸問，對知府的女兒都這樣那他們肯定密謀了許久。

“不知道為什么那男的逛青樓被他妻子發現了，被割了命根子。”張鐵柱說著都感覺下身發涼，當時不是沒懷疑過張大河他們，只是他們兩人當時并不在揚州。

“這知府真是害人不淺。”蘇苗苗替死去的張小溪不滿，就因為一句話被逼的自縊。

“只能說因果報應啊。”張鐵柱搖頭，“既然這樣先瞞著張大娘，找個理由說他倆在鎮上找了個活吧。”

張鐵柱邊走邊嘆氣，這兩個人真不省心，家里還有一個五十歲的老娘還敢這樣冒險。

“這倆兄弟真愛護妹妹啊。”蘇苗苗感嘆。

“只希望他們今后不要犯什么打錯了。”阮雁歸沉思，那日她和蘇苗苗只因為站在歐陽風身后就被他當成供人玩樂的存在，現在發生這件事也算因果報應，只是報應在他女兒的身上了，不知道這次姜知府該如何看待了。

“我是你娘你們怎么可以這么對我說話。”站在門口阮雁歸都能聽到劉秀梅氣憤的聲音。

“我娘早死了，你別這樣對我們說話。”張澤禹也不示弱，“你平日里在外面裝就算了，在我們面前端什么架子呢！”

“你，你，我照顧了你們五年怎不可以管你們。”劉秀梅指著張澤禹，“你還反了，供你讀的書都到狗肚子里了嗎？”

“虧你還有臉說，我和二弟讀書有你出的銀兩嗎？夫子見我們二人有前景免我們學費。”張澤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你對妹妹什么樣子真當我們不知道嗎？”

“我是她娘為什么不能管她？”劉秀梅理直氣壯。

“呵呵，妹妹九歲被你懲罰不允許吃飯你還得意。我們就算隨便拉一個人喊娘也不會喊你一聲。”張澤傅冷冷的補充。

“你們，你們。”劉秀梅紅了眼眶，她沒想到五年了還是沒有辦法讓他們接受自己這個娘。

“娘，你還有我呢。”蘇苗苗見劉秀梅紅了眼眶急忙上前安慰。

阮雁歸看著眼前的一幕覺得這與張鐵柱當時介紹的有所出入，為何違和感這么嚴重呢？

“苗苗，我的苗苗，娘還好有你。”劉秀梅拉著蘇苗苗哭訴，“娘真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我辛辛苦苦為了他們操勞五年竟然被這樣說”

這幾句剛好被張富貴聽到：“感覺和你娘道歉。聽見沒有！”

張澤禹張澤傅根本不理會，只是冷眼看著。

“爹你為何直說哥哥，明明這個女人也有錯。”張明珠看著哥哥感到心疼，哥哥也是為了自己。

“你插什么話。閉嘴！”

張富貴的話嚇到了張明珠，豆大的眼淚從她眼角劃過。

“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說我？”張明珠不敢相信。

“再不給你娘道歉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張富貴一心只有劉秀梅，說實話劉秀梅雖然上了年紀，但底子放在哪里。

“憑什么！”張明珠不服氣。

啪！一個巴掌聲使周圍安靜了一秒，緊接著張澤禹張澤傅關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明珠哥哥帶你去看看。”“明珠走去鎮上給你看看。”

張富貴也愣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刪了女兒一巴掌，只見自己的兩個兒子瞪了自己一眼拉著張明珠就往外走。

“你們敢走以后就別回來了。”張富貴拉不下老臉，但是也不認為自己有錯，老子打小子天經地義。

劉秀梅也不哭了，雖然繼女繼子不喜自己這個后娘，但貴哥還是向著自己的。

阮雁歸看了一場戲后感覺自己好像真的看不透，村里人都說張家兄妹天生壞種對誰都不好。可憐他們后娘處處受欺負。

說劉秀梅脾氣好細聲細語對待三人像親生的一樣。

“哥哥，我們還是回去吧。”張明珠不想看到哥哥為了自己和爹鬧翻，百世孝為先，這對哥哥們的讀書路不好，要是傳到夫子耳朵里肯定要受罰。

“明珠相信哥哥，我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張澤傅停下來看著張明珠的眼睛，“我會保護好你的。”

張澤傅還記得五年前爹剛娶了那個女人沒多久，自己和哥哥在學堂讀書，妹妹因為打碎了一個碗被那個女人懲罰一天不吃飯的時候爹和那個女人都沒想過妹妹只有九歲。當時半個月一回家，只是十五天妹妹就憔悴了許多。

自己為了妹妹頂撞了那個女人從此被斷了學費，自己和哥哥每日都去祈求書堂的老板再加上兩人有形的字體才換來了一份抄書的工作才能在學堂讀下去。

那時候自己和哥哥沒人勒緊褲腰帶才存到了學費，回到家看到的是日漸消瘦的妹妹和偏心的父親。

自己暈倒在學堂夫子才知道家里的情況，因為自己和哥哥兩人勤奮好學，成績優異這才被免了學費。沒人抄書的銅板留下買筆墨的都給妹妹買成了吃食，妹妹才圓潤了起來。

現在自己的書法也可以賣不少銀兩，手下才寬裕起來。

“哥哥在鎮上租一間屋子給你住，你也不用回去受罪。”張澤禹手中也存了銀兩，夠妹妹在鎮上生存許久，自己還會掙錢讓妹妹不在受到那個女人的欺負。

“好。”張明珠點頭，她知道哥哥為了自己很辛苦，也不希望自己回去后哥哥每日擔心自己。

“貴哥這不好吧，你要不去把他們勸回來。”劉秀梅說的話讓張富貴更加生氣。

“勸什么勸，我就不相信他們永遠不回來。”

“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一大早惹他們不快。”劉秀梅說著擦了擦眼淚。

“不怪你，讀的圣賢書完全進狗肚子了，對爹娘都不尊敬。明日就斷了他們銀錢看他們怎么辦。”

“貴哥，他們讀書從來沒有問咱們要過銀錢。”劉秀梅猶豫的開口，“他們更不會回來的。”

“難不成要讓我這個老子去勸嗎？”張富貴瞪眼，自己是堅決不會低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