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月被甩得暈頭轉向,剛定神,就看見他陰沉的臉色。
“怎么,看看風景也不行?”江庭月無所謂地笑了笑,仰起小臉看向他,“我現在比你還惜命。”
傅南生盯著江庭月這張假笑的臉,面無表情。
她什么心思,他清楚得很。
他沒再管她,松著領帶往浴室走去,還不忘吩咐她去拿睡衣,江庭月收起了笑,垮著一張臉。
她不情愿地起身去衣帽間,抱著睡衣出來的時候,傅南生放在床頭的手機正好響了起來。
她走過去拿起來看,手機屏幕閃爍著許沁柔的名字。
其實江庭月挺納悶的,傅南生完全可以跟許沁柔雙宿雙棲,何必要來跟她不死不休地糾纏呢。
她想得正出神,手機被一只大手拿走,傅南生當著江庭月的面接起了許沁柔的電話,江庭月抬頭,與他對上目光。
他的語氣十分寵溺溫柔,就像從前待她般,如今這份溫柔和寵愛,他給了另一個女人。
江庭月把睡衣丟到大床,正準備離開,傅南生卻鉗制住她皓白的手腕,將她扯到自己身邊。
“你乖乖聽醫生的話。”傅南生對著電話那頭說,眼神卻落在江庭月臉上,他又耐心地安撫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江庭月沒什么反應,傅南生在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警告道:“別去招惹沁柔。”
“那就麻煩你看好她,要是她不識趣跑到我面前撒野,我可不會客氣!”江庭月抽不回手,只能任由他抓著。
傅南生下身只圍了個浴巾,他讓江庭月伺候穿衣,江庭月不干,還未從他懷里逃離就被抵到墻上,她剛張唇,就被他的吻堵住。
他吻得很專心,俊臉近在咫尺,可江庭月卻犯惡心,他這張嘴說不定也吻了許沁柔無數次!
傅南生感知到她的不專心,他稍稍抽離,便看到她一臉不情愿,雙唇緊抿,他都還沒欺負,就擺出這幅樣子。
他興致全無。
“我花大價錢買只狗也懂得搖搖尾巴討好我。”
他拐著彎罵她,江庭月回嗆:“那你倒是去跟狗親熱啊。”
“你現在敢這么跟我說話嗎!”傅南生俊顏慍怒。
江庭月輕嘲:“哪敢,我只不過是你消遣的東西,既然是東西,只能悉聽尊便……”
未等她說完,傅南生徑直到衣帽間換了身衣服就下樓出去了,江庭月順著墻壁滑落在地,緊繃的身子在這一刻才得到舒緩。
陳嫂見江庭月遲遲沒有下樓,她不放心,便上樓去看看。
“江小姐,您沒事吧?”陳嫂見江庭月坐在地上,“地上涼,您快起來。”
江庭月沒動,漂亮的臉蛋近乎麻木:“陳嫂,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陳嫂欲言又止,微嘆了口氣便離開房間,順帶關門。
隨即,房間響起細微的哭咽聲。
阿耀開著車兜了好幾圈,想開口,但看到后座男人的臉色,想想還是兜圈子好了。
“開半天還走不出臨水別墅?”后座響起男人不爽的聲音。
“……傅總,您想去哪兒?”
傅南生語氣不佳:“云林別墅。”
阿耀默默打轉方向盤,車子拐進車道,后視鏡出現一輛車緊緊跟隨,阿耀加快了速度,再次變道,后面的車輛緊跟不舍。
“右拐。”傅南生冷靜吩咐,阿耀踩下油門,急速變道!
隨后,阿耀穿梭在眾多車輛中間,與后面的車輛拉開距離,在紅綠燈路口,他緊急打轉方向盤,朝相反的方向開去,后面的車輛來不及剎車,徑直撞向了對面的車輛。
不久后,又再次跟上。
阿耀面露凝色,“傅總,對方似乎是有備而來。”
傅南生沉眸,“前面掉頭,撞上去。”
“是!”
賓利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砰地一聲巨響,對面車輛打滑了方向盤,直直撞到樹上,車身凹進樹里徹底變形。
阿耀穩穩停車,他回頭:“傅總,您沒事吧?”
傅南生推開車門下去,走向那輛車,車內的男人垂著腦袋,玻璃扎進他的心臟,鮮血直流。
“小乞丐,小乞丐,紅區討飯沒人要的小乞丐……”
后座放著一部手機,手機屏幕不斷閃爍,重復播放一段音頻。
“小乞丐,小乞丐,紅區討飯沒人要的小乞丐……”
阿耀連忙上前關掉,手機里什么信息也沒有,只有這一段音頻,這一切仿佛都是設計好的。
“看來還是有漏網之魚。”傅南生冷眸撇向阿耀。
阿耀自知辦事不利,低下了頭,“我會盡快揪出這個人。”
“撲哧。”
傅南生打開打火機,火光照映著他面無表情的俊臉,他將打火機扔進車內,不一會兒就燃起熊熊大火,阿耀把手機也扔了進去,傅南生淡漠狠戾地開口——
“他必須死。”
……
“啊——”
江庭月被噩夢嚇醒。
她滿臉是汗,一轉頭,窗外已經艷陽高照。
昨晚她哭累趴在床上睡著了,大床只有她一個人,傅南生昨晚沒有回來。
叮地一聲,她的手機響了一下。
江庭月拿過來一看,是她投遞的簡歷有回復了,一家舞團希望她可以發送一段舞蹈視頻。
剛才噩夢的陰霾一掃而空,江庭月反復看著短信,終于露出了笑。
太好了,終于成功了第一步!
江庭月立馬下床,赤腳奔向衣帽間,她找出舞服準備錄視頻,可手腕的佛珠很礙眼。
她總不可能戴著這一串佛珠錄視頻。
江庭月嘗試脫下來,可佛珠的尺寸正正好,根本沒有多余的空間,她嘗試了很多方法,還是取不下來。
她只能下樓讓陳嫂幫忙,沒一會兒,江庭月便嗷嗷地喊。
“啊疼疼疼疼。”
陳嫂停了下來,注意到她的手背已經紅了,“江小姐,這確實取不下來,要不算了吧。”
“不行!”江庭月皺眉,“今天必須得取了。”
“這佛珠色澤透亮,您戴著還是很好看的。”
“不要。”
江庭月不知道傅南生是從哪里買的鬼東西,為什么就這么難摘!
陳嫂又試了幾次,依舊脫不下來,她說道:“要不您問問傅先生?這么取也不是辦法,您的手背都紅了,再弄下去得擦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