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nèi)ツ膬海裤懸啄沁叢粫惺掳桑俊?/p>
白蘇問著悶聲開車的陸安喆,有點擔(dān)心梁銘易。
如果那些混混咬定是互毆的話,只怕那幫出手的兄弟也會招惹上麻煩的。
陸安喆沉聲應(yīng)道:“不會,銘易有分寸。”
白蘇輕輕點點頭,陸安喆臉色不愉,她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眼見著已是晚飯時間,她便問道:“要不我請你吃飯吧?順便等等銘易,他那邊應(yīng)該很快吧?”
陸安喆眼神篤定地回絕了,“吃飯不急,你先陪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
“帶你去看看我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
白蘇感覺莫名其妙,不懂為何這個時候要帶她去那樣的地方。
再看陸安喆冷凜的神情,這一去絕不會是溫馨的場面。
他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不也就是陸廣麟生活過的地方嗎?
白蘇忽然醒悟,連忙問道:“你是要去找陸廣麟嗎?”
陸安喆沒有作答,很顯然白蘇答對了。
可是她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車子駛進一片別墅區(qū),在一扇復(fù)古的歐式大門前停了下來。
不多時,一個笑容和藹的女人小跑著打開了大門,躬身向陸安喆問好:“小少爺,您回來啦?”
“琴姐,陸廣麟在嗎?”
琴姐頓了頓,見陸安喆氣色不好,柔聲說道:“大家正在用晚餐,老爺剛剛罵過大少爺,小少爺你……”
不等琴姐說完,陸安喆一給油門,車子呼嘯著沖了進去。
琴姐用心良苦,生怕他沖動惹老爺子不高興,可他現(xiàn)在不想理這些,他心里憋著一股子怨氣沒處發(fā)泄。
白蘇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復(fù)古的庭院,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大的陌生,奢華的陌生,壓抑的陌生。
她沒有見過這樣氣派非凡的庭院,與外面的枯黃肅殺不同,這里青翠滿園,裝飾華美,一看就是有人精心在打理。
可是偌大的園子里除了精心布好的美景,不見魚蟲花鳥,沒有人影來去,反倒多了幾分詭譎的氣息。
白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陸安喆的影響,才會讓她對這里的感覺失了水準(zhǔn),畢竟這里是普通人難得一進的高級華府。
車子在主樓前停下,陸安喆讓白蘇留在車上,獨自下車走了進去。
此時的陸繼昌正和金蘭,陸廣麟在餐廳用餐。
一見陸安喆闖進來,陸繼昌一愣,顯然是沒想到,這個請都請不到的小兒子會自己走進這個家門。
陸廣麟也是怔愣了一下,隨即揶揄道:“喲,小少爺回來啦?這飯點趕的挺準(zhǔn)……啊……”
話沒說完,完全沒有心理準(zhǔn)備的陸廣麟就被陸安喆狠狠一拳打在了鼻梁上。
“哎唷——”
他蹲在地上捂著鼻子,只一瞬間就鼻血橫流,順著指縫淌了下來。
“你干什么?”金蘭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查看陸廣麟的傷勢,關(guān)切道:“怎么樣?哎呀,流了這么多血?!?/p>
金蘭抬頭怒視陸安喆,大罵道:“你瘋啦,跑到這里來撒野?”
隨即又叫著琴姐,“快拿點東西給少爺止血?!?/p>
陸安喆沒打算放過陸廣麟,走上前揪住了陸廣麟襯衫的衣領(lǐng),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平時哥倆沒有機會站到一起,陸廣麟一直自認(rèn)比陸安喆高一頭。
而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這個弟弟的差距,陸安喆手勁奇大,他想掙脫不成,反被他勒得領(lǐng)口處生疼。
他驚惶地抬頭瞪向陸安喆,叫道:“你把手給我撒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奧。”
陸繼昌見兄弟倆動起了手,也是怒了,從餐桌走過來,大喝一聲:“安喆,你這是做什么?”
陸安喆沒理老爺子,貼近陸廣麟的臉教訓(xùn)道:“我一早是不是警告過你,讓你離杜清悅遠(yuǎn)一點兒,你居然還派人去找她們的麻煩,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
“到底怎么回事?”老爺子怒喝。
“他想以收購的名義吞下清悅公司的財產(chǎn),人家不同意,他就使盡手段,害得人家無處藏身。”陸安喆說出實情。
陸廣麟?yún)s是急了,老爺子就在身邊站著呢!
他急忙辯解道:“爸,你別聽他瞎說,是那個女人勾引我,還想訛我。”
“你真敢說出口,怎么不要臉到這個程度?”
陸安喆氣急,上去又是一拳,直打在面門上。
陸廣麟吃痛,叫罵道:“你特么個野種,也配管我?”
這一下壞了,陸安喆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他瞪著猩紅的眼睛,掐住陸廣麟的脖子,咬牙問道:“你敢再說一遍?”
“哎呀,你想殺人嗎?快叫人,快報警,把這個野種給我拉開?!?/p>
真是上陣不離親母子,金蘭的這一聲尖叫簡直就是油鍋點火。
哪知陸廣麟也是個心里沒數(shù)的,聽著金蘭叫人,竟瞪起眼睛,連聲叫道:“野種,野種,我就叫了怎么著?”
陸安喆怒不可遏,重重一拳將陸廣麟打翻在地。
不待他爬起,陸安喆上去揪起他衣領(lǐng),照著肚子又是“噗噗”兩拳。
陸廣麟登時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快把他拉開?!苯鹛m驚恐地瘋叫。
趕來的管家和琴姐見大少爺挨打,趕緊沖上前拉住陸安喆的手臂,下一瞬就被他大力甩開,接著就對爬在地上的陸廣麟“哐哐”又是幾腳。
“愣著干什么?上去按住他呀。”
陸繼昌也急了,偏偏今天他沒有帶司機和保鏢回來,他直瞪眼干著急。
眼見著再打下去,陸廣麟就出事了,他叫著管家,走上前想攔下陸安喆。
可陸安喆已經(jīng)打紅了眼,將老管家推到一邊,上去扯起晃晃悠悠的陸廣麟。
正當(dāng)他抬起手臂再要揮拳下去,手腕卻被一只溫軟的手拉住。
“安喆——”
白蘇在陸安喆身后輕輕喚了他一聲。
陸安喆身形頓了頓,似乎在慢慢恢復(fù)理智。
白蘇走過來,伸出手輕輕握住了陸安喆抓緊陸廣麟衣領(lǐng)的手,搖了搖頭說道:“不要這樣,我們走吧。”
陸安喆放開了手,陸廣麟頹然倒地。
他做了個深呼吸,警告道:“陸廣麟,我勸你堂堂正正做個人,別用那些卑劣的手段搞惡意競爭,否則我會跟你新賬舊賬一起算?!?/p>
回過頭他又看向金蘭,冷冷說道:“其實你不用報警,警察也很快會找過來,你兒子涉嫌黑惡勢力,不知道你現(xiàn)在打電話安排還來不來得及。”
“你這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p>
金蘭慌得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追著陸安喆問,見他要走,又試圖拉住他,叫道:“你打完人就想跑嗎?”
陸安喆不理她,甩開她的手,拉著白蘇走了。
陸繼昌站在原地,望著陸安喆離去的背影,怎么都不敢相信這是他那個不善言辭,生性木訥的小兒子。
“老爺,這可怎么辦???”金蘭抓著陸繼昌哭訴。
陸繼昌回頭望了一眼地上那個不爭氣的大兒子,沒好氣道:“給他叫個救護車,打電話找找人,看看這個孽子到底干了什么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