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陸安喆讓曹帥自己去開了間房休息,他領(lǐng)著白蘇回到房間。
白蘇將手里的事情整理了一下,便著手開始收拾行李,準(zhǔn)備休息一晚后就回濱江。
公司那邊新工廠正待啟動,要忙的事情不少,算著也該回去了,這邊留下曹帥善后就好。
晚飯后,白蘇靠在陸安喆肩頭,聽著他和梁銘易的工作電話。
忽然她的手機(jī)響了一聲,許贊彬發(fā)來信息約她見面。
陸安喆眼角余光看見了信息內(nèi)容,簡單交代梁銘易幾句便掛了電話,問白蘇:“他有事么?”
白蘇本沒想回,就敷衍了一句,“誰知道,不想理他。”
那晚許贊彬酒后來跟她表白,她仍心有余悸。
誰想,沒兩分鐘許贊彬又發(fā)來一條信息:有十分重要的事問你,現(xiàn)在有空嗎?
白蘇看了眼時間,很晚了。
經(jīng)由上次的事,她不想出去見他,于是便回言拒絕了。
可是許贊彬并沒就此罷休,又發(fā)來信息:那明天你來公司找我,很急。
“明天我陪你去吧。”
見已是推脫不掉,陸安喆主動要求陪她同去。
白蘇沒當(dāng)回事,只道:“不是私事,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萬一撞見程一名呢?”
陸安喆并不知道那晚許贊彬差點(diǎn)兒非禮白蘇的事,相較而言,他更擔(dān)心她會遇上程一名。
白蘇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點(diǎn)頭同意了。
第二天上午,陸安喆開車將白蘇送到了禾仁辦公大廈的樓下。
本是想陪著白蘇一起上去,被她婉拒了。
畢竟在很多項(xiàng)目上都是競爭對手,他這個老總堂而皇之的走進(jìn)去怕會被誤會是來挑釁的吧。
白蘇寬解著,樓上樓下離得這么近,真有事他再沖上去也來得及。
她便一個人走進(jìn)了禾仁。
這里的環(huán)境沒有什么變化,華麗精致,土豪金的背景墻閃著珠光,只是前臺換了人。
白蘇嫣然笑著,向前臺說明來意。
許贊彬一早有交代,接待一聽到名字立刻笑臉相迎,想帶路將白蘇引向許贊彬的辦公室。
白蘇輕聲道謝:“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好,您忙。”
接待正疑惑間,恰好有人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她見到白蘇,先是意外了一下,隨即便熱情地迎過來和白蘇打著招呼。
“白蘇?哎呀,好久不見你了,你越發(fā)漂亮了。”
白蘇撞見的正是以前同部門的同事,她抱了抱白蘇,左看看右看看,將白蘇請到里面。
待得知白蘇是來找許副總的,她又神秘一笑,“明白了,許總這是要請你回來吧?”
她左右看看,聲音降了幾個分貝,小聲說:“我跟你說,自從你走了,許總帶的那組業(yè)績暴跌,董事們沒少敲打他,我看這回他是憋不住了,知道離了你不行。”
白蘇溫柔地笑笑,對于舊同事的誤會并沒有多加解釋,簡單聊了幾句便去了許贊彬的辦公室。
“來了?先坐。”
許贊彬禮讓后,叫來助理給白蘇泡了杯咖啡。
“什么事這么重要,還要我來公司見你?”白蘇笑問。
許贊彬自嘲地笑笑,“約你去別的地方,你也未必肯啊。”
也對。
白蘇也跟著笑了笑,問道:“是公事嗎?”
“不是,”許贊彬搖搖頭,也不墨跡,直問:“你最近是不是在查明達(dá)工程公司的事?”
“你怎么知道?”
白蘇微微驚訝,面色未改。
“明達(dá)工程公司的老板是我姐夫,親的。昨天下午我姐來公司里找我,和我說了你們的事,她說你在查我姐夫的公司。”
“范克邢是你姐夫?”
白蘇臉色一變,吃驚不已。
沒想到世界這么小,害死她父母的元兇之一竟然是許贊彬的親姐夫。
許贊彬拿出一個信封,遞了過來,“我姐托我把這個給你。”
“這是什么?”
白蘇瞥了一眼,信封薄薄的,一角顯出一小塊板正的長方形印痕。
“一張銀行卡,里面有五十萬,沒有密碼。我姐希望你能就此收手。”
白蘇不禁嗤笑,“你叫我來就為這事?”
許贊彬哼了哼,語重心長地勸道:“白蘇,你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我姐,我從小沒有媽,是我姐一直照顧我。我最見不得我姐難過,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認(rèn)識我姐夫的,我希望你們能好聚好散。”
什么?
白蘇啞然失笑,他竟然誤會她和他姐夫有染?難怪拿這區(qū)區(qū)五十萬來羞辱她。
“看來,你并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委,你還是回去好好問問你姐夫,搞清楚了再來和我談吧。”
白蘇冷然起身,變了臉色。
許贊彬也豁然起身,喊道:“白蘇,你別太過分。若是嫌少,你說個數(shù),我可以給你。范克邢他是有婦之夫,你們根本就沒有可能,既然愛而不得不如早點(diǎn)放手,把我姐夫搞破產(chǎn)對你有什么好處?”
“呵——”白蘇氣笑了,“愛而不得?在你眼里我就這么不堪嗎?”
許贊彬眼底閃過恨意,諷道:“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我一直以為你潔身自愛,沒想到竟是這種貨色。”
他昨天聽姐姐說姐夫有了外遇,而對象正是他之前的下屬白蘇的時候,他也想過這里面可能有誤會。
可是姐姐哭的雙眼紅腫,說的真真切切,他不信姐姐會隨便冤枉人。
面對一直愛惜的小學(xué)妹,他只覺得惡心,平日里和他在一起裝的清高,背地里竟是一個勾引有婦之夫的賤人。
虧得他還對那晚的事心懷愧疚,現(xiàn)在對白蘇所有的好感全部清零,只希望她識相一點(diǎn),拿著錢趕緊走人。
可是白蘇并不買賬:“哼,隨便你怎么說,你就當(dāng)我是看不上那幾個臭錢,他范克邢欠我的,我一定會加倍要回來的。”
白蘇頭也不回地走了,身后未完全閉合的門里傳來了摔碎東西的聲音。
偌大的聲響驚到了其他辦公室里的人,紛紛探出頭來看熱鬧。
白蘇目不斜視,坐上電梯直下一樓,一刻都不想多做停留。
至于那個誤會,她也沒打算解釋,很怕把實(shí)情說出來會打草驚蛇,讓范克邢有所防范。
現(xiàn)在這樣反而容易讓他們迷惑,留給她更多的時間去找證據(jù)。
這樣想著,白蘇也不覺得郁悶了。
電梯門一開,門口又遇上幾個老同事,她笑著寒暄幾句,急急向正門走去。
眼見著離大門只有數(shù)步之距,突然斜刺里沖過來一個人,她的手臂一緊,就被拉著走向大廳的側(cè)邊。
“程一名,你放開我。”
白蘇看清了拉她的人,被嚇得不輕,可怎么都甩不掉程一名的手,幾乎是被他拖著到了側(cè)邊的步梯間。
這里空曠無人,又是監(jiān)控的死角。
白蘇心知不妙,轉(zhuǎn)身想逃,卻被程一名死死堵在步梯下狹小的空間里。
“你想干什么?”
“你來這里做什么?”
程一名不答反問,炯炯地盯著白蘇。
他正愁見不到白蘇,沒想到見個客戶回來,一進(jìn)大門就撞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