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日,晴,風很大
誰能告訴我,風大的能把人吹丟咯是一句玩笑的?誰告訴我這是玩笑。。。
當我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十月五號下午了,腦袋生疼生疼的,身子也有半邊涼涼的,微微一動就疼的到吸氣
“呀,院長,快,這位小姐醒過來了。”
與歡喜的叫聲一起傳來的,還有關門的聲音,我歪頭看過去,那是一個小護士的背影,誰能告訴我我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了?
想要坐起來,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用不上力,也做不起來,微微的外頭,看了一眼這周圍的景象,掛在墻上的萬年歷,白色的墻壁,綠色的墻圍,白色的窗簾,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慢慢的,大腦的記憶也逐漸的回籠。
原來我已經昏迷了兩天了,十月三的那天下午,買東西回來的路上,就遇上了這多少年沒見過的大風,在還來不及找避風港的時候,我記得貌似是被一個什么樣白色的東西給砸了
砸了?我是被什么砸的呢?有點兒想不起來了。
“小姑娘啊,你怎么樣啊,有沒有什么地方不是舒服的?想吃什么,和阿姨說的哦。”
小姑娘?不舒服?斷線的大腦有點兒反應不過來,而且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吧
“小姑娘啊,阿姨和你說啊,我們家那小王八蛋對不起你啊,他沒事兒,把你給坑成了這個模樣,你放心,阿姨一定讓他好好兒的負責,松子,松子兒,哪兒去了,別事到臨頭你就給老娘我縮回你那個松塔里面兒去了,趕緊的給我出來,給人家小姑娘賠禮道歉。”
啥?砸了自己的是一個人?那自己還能活著真是命大啊,努力的想要低頭看看自己身子還齊全不,結果一低頭眼珠子就感覺有點兒要凸出來掉地上了。
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忍不住悶哼一聲,倒在枕頭上,但是緊跟著那鉆心的疼就從腦袋向著四肢蔓延開來,我滴的天吶,我究竟是被砸的多慘啊。
“靜婉,靜婉,病人還需要去做一下檢查,您先讓讓,先讓讓。”
“啊啊,好的,好的。先檢查,先檢查,大哥啊,您可一定要費費心啊,咱們這小丫頭可不能出事兒啊。”
張大夫當了多少年的主治醫師了,倒霉的也不是沒見到,被樹砸的,被車撞得,被花盆兒啊,高空墜物砸的,但是這走大街上,好木樣兒的就被大風卷過來一個大活人,還給帶著滾出去多遠的,他可以說是第一個見,而且還是那種砸人的那個基本上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就是這個被砸的摔老慘了
關鍵是砸人的還是自家那個大外甥,他們一家子必然得更加的關心不是。
被推著從病房里面出來,在病房的門口看見了一個捂得嚴實是的,帶著帽子,帶著口罩,帶著墨鏡,還穿著大風衣的年輕男人,就是他砸的自己嗎?就算是瘦點兒也不至于的就被那大風給吹起來,還砸了自己一下吧?這不符合邏輯啊?
眨巴著大眼睛,思考著合不合邏輯的時候,已經被推進了機器里面,掃描出來,斷層的大腦又想起來另外的一件事兒,看著看結果的醫生小聲地問道:“醫生,我是腦袋殘了,還是胳膊腿兒的殘了?為什么我哪哪兒都疼?”
“小姑娘啊,你終于是那反應過來了,我還以為你被砸的這一下傷到了腦袋里面的神經啥的呢,看來沒什么太大的問題。不過你也別太著急啊,你不太嚴重,最嚴重的是右腿骨裂。你嚴重的是腦袋。。。”
不嚴重都是骨裂,這嚴重的腦袋還要的了嗎?我高數,活了二十五年的大好光陰,我沒造過什么孽吧,怎么就落了這么一個糟心的結果呢?
老天爺,你玩兒我呢吧。
“哎呀,張院長,人又暈了,暈了,暈了。。。。”
在小護士的喊聲中,我放心的暈了過去。。。
張靜婉無語的看著在病房都舍不得摘下來眼鏡口罩的大兒子,無奈的嘆口氣,你說她也是那種樂觀爽朗的熱情大姨類型的,孩子他爹也是那種健談類型的,怎么就到了老大這里居然就來了一個悶葫蘆,還是社恐類型兒的?這不符合常理啊,而且后來又生了一對兒龍鳳胎,那孩子那話癆勁兒的,那欠欠兒的勁兒。。。
“兒子啊,關鍵啊,這都在醫院里面了啊,你就不能摘了你的四件套?能不能說句話。”
已經被親娘脫了風衣的關鍵躲開自家老娘伸過來的手,結果他忘了自己和老娘的中間是還有一個病床的,病床上還躺著一個人的,然后他們娘兒倆就聽見了一聲悶哼。。。。
本來就傷了右腿左手和腦袋,結果又讓關媽媽直接砸了一下,娘嘞,暈過去的直接被砸醒了,據說那一天的慘叫聲整棟樓都說聽見了。。。。
一直到四天后,終于是被允許可以出去透透氣兒了,被石膏包裹起來的左手搭在輪椅扶手上只露著不太好動的手,右手轉動著輪椅出了病房進入電梯,怎么就感覺誰都在看著自己呢?還都是那種似笑非笑的感覺呢?
電梯門閉上,包著白繃帶的腦袋靠在輪椅上,其實這點兒傷真的不太算什么問題,她恢復的也比一般人快得多,這就是‘肇事者’非不讓她出院啊,要不她早就回去了。坐在輪椅里光亮的電梯反光照射出來周圍的人,甚至還有一個小護士很熱心的幫她扶住了輪椅
這本來挺好的啊,但是為啥都這么樣的一個眼神兒,好像是憋笑呢?微微的仰頭,看著后面的小護士:“請問,為什么大家都看起來是這樣的一個詭異的表情,是不是我有什么不得體嗎?”
一個大姨終于是忍不住了,她蹲在高數的輪椅旁邊兒:“小姑娘啊,大姨問你一個事兒唄,你真是讓一小伙子給砸暈了不算,結果還又被小伙子他媽給砸了一下?那天的那個震撼全樓的慘叫聲真的是你嗎?”
不活了,沒法兒活了啊,這等社死現場,我可雜活啊。。。
我不記得那天我是怎么在眾目睽睽之下回到病房的了,我感覺醫院那三室五廳的不規則房子就是我用jiojio摳出來的吧,這倒霉催的月份啊,我怎么總感覺差了點兒什么事情呢?
忘了什么呢?
我怎么就想不起來呢?
難道真的傷到了腦袋造成了什么不可逆的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