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累了,喝的高了,人也困了,靠在沙發上,高數昏昏沉沉的從落淚到無聲,酒瓶掉落在地上,黃色的酒水印染開她身上的白色襯衫
高強把人給抱進了她的臥室,脫掉她身上的濕漉漉的白襯衫,給她掖好了被子,然后人就退出來,收拾好了客廳的酒瓶子,他就走出她的家,關上門留下里面的一室靜默,和外面他的難受
他又何嘗不知道,這就是她的一塊致命的傷疤,這就是她不能面對卻還非得面對的一塊疤痕啊,他何嘗不知道這個事情他說出來她會難受,但是作為哥哥,作為家人,他必須要逼迫她來面對這個事情,面對著未來,才能有那個新生啊。
如同手里的垃圾,就算是可回收垃圾,也還是要進入垃圾桶的,把酒瓶扔進垃圾桶,高強看著逐漸黑下來的一片天,拿出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叫公司里的人來接他。
一個大意,他可就忘記了家里還有一‘雄’的小社恐呢,或者說是他完全就沒有把那個社恐給放在心上,畢竟他妹妹那身板兒,就算是十個社恐,也能輕松的給摁地上摩擦
完全被外面動靜吵醒,聽了一個全場的關鍵蹲在門后,確定外面沒有動靜了之后,他從客臥里面走出來,站在客臥的門口,他完全能根據這這個并沒有收拾利索的場景里面看出來剛剛發生的那個事情,然后思考著全部的內容,就像是動畫片一樣的在他的精密的大腦里面轉了一個圈兒之后,手捂著自己的心口蹲在客臥的門口
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盯著臥室的門口兒
半夜的不安,半夜的宿醉,半夜的難受,都在后半夜逐漸的好了很多,等到天放亮了,床上的高數睜開眼睛,她就看見了趴在床邊的小社恐關鍵
此時,他那清秀的面龐上頂著倆黑眼圈,看得出來睡得很不安,而他露出來的脖頸上,還有一條手指掐出來的痕跡,都不用比對都高數都能看出來,那就是她掐出來的啊,好家伙,昨兒這是發生了什么鬼事情?
敲敲腦袋,想要把那晚上發生的事兒給想起來,但是在酒精麻醉的效果下,高數真的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啊,這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啊,為什么自己醉回酒,他居然是一幅備受其辱的模樣呢?自己沒干啥不該干的事兒吧。
再次捶捶腦袋,揉著腦袋看著因為她動作也坐直了身子的關鍵:“我昨兒沒欺辱你吧?看現在這個狀態,我應該是沒把你給睡了吧?”
“額,沒,就是昨兒你難受的大喊大叫,我,我怕你吐床上。”
“照看了我一宿?”
“沒。”
“脖子我掐的吧。”
“額,嗯。”
“還有別的地兒我動手了嗎?”
關鍵搖搖頭。
回頭看一眼床頭柜上的鬧鐘,六點半,和以往起來的時間是差不離的,下去弄點兒飯吃,一會兒還得出去呢。但是現在這個貨怎么處理呢?
算了還是問問他吧,一直到早飯做好了,倆人坐在桌子旁吃飯,高數問他解下來的安排,結果知道什么叫做一問三不知嗎?
這就是妥妥兒的一問三不知啊,不知道,不想去,不想動,沒計劃,不想上班。
呼口氣:“我今兒有活兒。”
“撒謊,昨兒你還說的沒活兒呢。”
“我昨兒回我老東家,在那兒臨時被塞了一個活兒,配合他們拍攝一個宣傳片兒,那個我答應了就得過去啊,是吧,你要是實在沒事兒呢,有兩個選擇,第一,你跟我溜達這過去玩兒,第二你還在家,我啥時候會倆不一定。”
關鍵輕輕地點點頭,然后似乎是真的在那里想,一直到吃完了飯,高數在收拾碗筷的時候,關鍵站在了高數的后面兒,對著高數回答了他的答案
“我能跟著你出去嗎?但是我沒衣服。”
“可以,要是不可以的話,我也不問你啊,衣服的話,先傳我的吧。鞋子么,你那個鞋子不好穿的話,就先穿拖鞋,再出去之后我給你去買去。”
“謝謝。”
高數點點頭,然后對著他一勾下巴:“你刷碗吧,我給你去找衣服。”、
關鍵點點頭,拉起來袖子,然后站在高數的那位置,他一個動作一個步驟的在那兒刷碗,高數覺得,看人刷碗居然都可以如此的賞心悅目,微微的挑眉,然后也不在那兒欣賞花美男,直接回到了臥室,在自己的衣柜里面翻著可以穿出去的日常服裝
白襯衫,米色風衣,白色西褲,米色的遮面,白色的帽子,還被說,這小社恐真是長得挺標致的,這衣服本來色調挺寡淡的,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居然真的還挺有味道的,明明都已經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了,居然愣是有了十幾歲的青春感
伸手在他臉上掐了一下,唔,真的是嫩得可以滴答出水兒來
“小白臉兒,要不姐真的就金屋藏了嬌吧。這長相,要是不把你給藏起來的話,真的有點兒糟踐了啊。”
本來也沒有打算得到回答,高數只是嘴上叨叨兩句,結果她收拾自己東西的時候,那小社恐禍害居然輕聲的嗯了一聲。
啥?高數微微的外頭,唔,看不見小禍害是什么樣的一個表情,帽子墨鏡遮面把他的臉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看不出來他真正的表情是啥。但是高數卻還是覺得很驚訝,這人不一定是真的社恐吧,估計著也跟著自己一樣
有著什么傷害,什么心病吧
其實她還真猜對了,關鍵確實是有心病,但是卻是外人所不知道的了。
他莫名其妙的就是覺得她真的很好,很依賴她,沒有那種讓自己不安的感覺。
車子一路行駛越來越偏。看著甚至有些地方好像都已經脫離了城市的繁華。
按照以往的感覺來說,他應該會開始害怕了。
但是莫名其妙的,他就是不怕。
可能真的是過命的交情了吧。
今天不再是訪客的身份,其實昨天也不是,但是她自從脫下那身衣服之后,她就很少把車再開進來。
說她死心眼兒也好,說她叫死理兒也好。
看著打開的大門,他直接開車進了原來的停車位,看著那還沒停車的地方,原來他們還給她留著那個位置。
在自己退役的時候,張軍作為自己的直屬上司,他就對自己說過,這里是最有愛的家庭,他是她永久的娘家。
回娘家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