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后,陳怡然獨守一個空無一人的地方,腦袋瓜疏理著那些入耳的談話。
但寂靜感迫使她逞強的眼皮在打顫,其實身子早已超出了限定負荷,疲頓灌滿全身……終于,她還是卸下心里那個搬不動的石頭,慵懶著扒在桌子上。
眼睛快合上之時,望著拐角處那長長走廊盡頭就是客房,只覺得腳就沒勁了;并想著回客房還要洗漱折騰一番,腳就更沒勁兒。又試想著這不是自己熟悉的環境,覺得不妥……
一番掙扎下,最終抵不過眼皮的捶打,選擇合眼休息一下,但就一下……
而另一個區域內,小張正在長走廊那里。
閑散著走著。
被陳怡然支走后,他還會時不時聯想到唐老爺睜著眼……他用勁的甩甩頭,迫使過往無足輕重的事還在耳邊喋喋不休……期間他打算回客房,但被陳怡然執心可見所動容,那他不能充當陪襯也得做出效果,扒出一些內容來。
腦子里一直琢磨著如何迅速的開展接下來的事。而剛才那番操之過急的追了上去,并撲了空,破窗而出的人沒認出,還二次破壞現場。
嚴謹的他邁著小步思考著。
抬眼間,一絲光線從門縫溜出,他從門縫往里窺視。
看到三夫人舉著被一飲而盡的空酒杯,穿著露骨毫不掩飾的睡衣,坐落在風雨落下的窗臺前,那不修邊幅兩鬢稀疏的頭發落入前額。臉上仿佛蒙著一層薄紗,由于光線微弱,透露出一絲高雅的氣息,只需一眼,就會被這種優雅的舉止和不凡裝扮著迷。
突然她微微地側過身子,將頭扭向一旁。
沒認真看清三夫人臉的小張,只覺得她形象看上去更加夢幻迷離,就好像暗下來的夜分一般,讓人難以捉摸。
于是,他在內心驅使下敲響了眼前的半掩門。
三夫人轉頭邀請小張進來。
小張慢慢地走近,根本不敢看三夫人,由于內心的傷感,加上曾經的經歷,像他這種低劣的人,高攀不起高枝,更別提結交,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過,他仍舊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悄悄地瞥了一眼她的臉龐。
僅僅只是一眼,然后小張整個人瞬間呆住了。那張臉,竟是夢幻一般的美麗。也許就是因為這張美麗的臉吧,很快,小張意識到了自己的舉止表情有些失態,但他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因為她的美,遠遠超乎了他的預料。
三夫人似乎注意這一點。然后她露出了微微的笑意,那種笑容……有點羞澀,又有點矜持。
她自然的拾起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搭在肩上,嫩白豐腴的香肩若隱若現,雪白的肌膚仿佛因為燭光的映照而泛出美麗的光澤。而鼻間感知能隨意的聞到誘人的體香,聞起來跟有點上頭的香皂一般。小張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她,因為側身的角度,才發現原來她的睫毛是如此修長動人,彎彎地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每眨一次眼睛,那彎彎的睫毛就會輕輕地顫動一下,顯得無比誘人。
小張有一種感覺,那迷人的睫毛似乎能織成一道網,如果再繼續這樣目不轉睛地看下去,整個人都會陷入這張網中。
他再一次提醒自己,不要做白日夢了。
而小張整個身心還在空靈當中,另他沒想到的是,三夫人率先說話了。
“要陪我喝一杯嗎?今天真是太糟糕了,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不是跟我一樣?”
由于之前沉浸在她的美麗之中,對于她的問題,小張竟然一時失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在,微笑是最好的一種語言,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報以一個會心的微笑,往往是最好的選擇。
三夫人看到小張的微笑之后,似乎也滿意了許多,整個人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后她拿出杯子,往兩個酒杯倒滿松子酒。不過她那雙很白的手,略顯得有些清瘦,纖纖玉手的指尖,玫紅色的指甲油格外搶眼。
小張從她的纖細而修長的手中接過酒杯,小饞上一口,入口綿甜、口感清香純正……只可惜沒有食物或調味品相互補充,總覺得欠缺點什么。然后他在抿上一口,又覺得如果再加點冰塊,和炎炎夏夜在適合不過了。
小張還在品味著酒香。
三夫人再次開口,直截了當,“不知警官這次尋訪,要問我什么?”
這瞬間對味兒,話碰到了小張的心坎上,此前他迷戀三夫人的美色,但他沒忘首要的目的。怎么說呢?好歹他才是穿警服的那一個,詢話是不是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