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出來的小張剛好和陳怡然眼神相撞,緊接著快要沖破耳膜的凄喊聲繚亂邊緣……
和大夫人房間對應是二夫人的房間,二夫人第一時間也打開門,她被馮媛媛夾著尾巴逃跑的樣子嚇得一哆嗦,腳后觸著墻,后背緊貼墻面,壓根不敢邁開腿。
接著守在伙房的馮媽也聞聲趕來。
其后是唐衛明和蔣瑩晶同時房間走出,唐衛明表現出慵懶,蔣瑩晶睡眼朦朧的打了個哈欠,茫然地看著一眾人,說道:“怎么了嘛,發生什么事了?”
只見馮媛媛還沒說出一句暈倒在地,眾人蜂擁向前,把馮媛媛攙扶到一邊,誰又隨手拿了把椅子讓沒醒來的馮媛媛坐下。而小張和陳怡然往大夫人房間走進一步一探究竟時,一股嗆鼻的氣味從房門散發而出,類似腐肉直沖鼻腔。他們側目而視,停下腳步做出相應的動作,就是捂住口鼻,不被鉤吻散發的氣味迷暈。
聚在一塊兒的眾人不見得要散去。
然而一種不好的預感喚醒唐衛明的血氣方剛,迅急而強烈的沖動讓他往大夫人的房間直沖而去,還好小張做出及時的反應攔下了他。
氣氛在小張和唐衛明磨拳擦掌中拉滿。
裝不下的徐順弟充當嘴替,怒斥著:“我們想知道發生了什么?如果我姐出了什么意外,我們也應當有權知道。”
“難道你們都不好奇馮媛媛看到什么?又為什么偏偏在門外暈倒?屋內是什么情況我們并不了解?莽撞行事并不可取。”
陳怡然巧言一辯,暫時勸退了唐衛明較勁的心里。
陳怡然又捂住口鼻退了幾步,順手把大夫人的房門關上,原因怕屋內擴散的氣味有人會無端受禍。其二,她已經有幾分明目大夫人可能遭遇了不測,所以讓無端的人踏入,只會破壞現場的疑點。
但堅定無移的徐順弟沒被陳怡然帶偏節奏,仍然不依不饒:“你保證過,我姐會沒事的。”
“我預判不了兇手下一個目標,況且……”
陳怡然話音未落,這邊坐在椅子上的馮媛媛從昏迷中恢復清醒,她輕咳了兩聲……驀然間,有七八道目光同時落在了馮媛媛身上,背若芒刺一般感覺讓馮媛媛渾身不自在。
礙于馮媛媛性格本就靦腆,被齊涮涮的眼神盯著,難為情更表現于顏面,一時間也忘了自己經歷了什么。
眾人由外往里推進把馮媛媛攬在中間。
憂心如焚的馮媽鬆一口氣,問道:“是發生了什么嗎?”
急緩過來的馮媛媛臉色驟變,眼神掠過一絲不差的灰暗,聲帶顫抖的說道:“死了,大夫人……她……死了。”
雖然馮媛媛說話聲息還帶有哭腔,聽者卻是震耳欲聾。
眾人皆用沉默掩埋錯愕。
然后她的繼續被沖擊的畫面壓垮,未經消化的場面一遍遍搗鼓,繼而沒休止的嘔吐起來。
這一吐,把眾人嚇退了。
那吐出來的東西實在無法直視,轉而撲鼻的酸臭味讓人想鉆進地縫。而后眾人心境有了兩重天的變化,不得不說馮媛媛當下表現,一把把人拉回現實,也另所有人都感到不適……
在不經意間二夫人提議:“我們去到大廳再從長計議吧。”
有人嚇破了膽,接道:“是的,我們還有的商量。”
有人提議,接著就有人應和……那么在多數人贊同下,少數人也依順了。
眾人再次聚集廳內。
顯眼的徐順弟在廳內來回竄步,其余人被他亂竄的腳步聲弄得心煩意亂的,又敢怒不敢言。而一下子同時失去雙親的唐衛錯愕的坐落一處,顯得形單影只。
馮媛媛在馮媽的安撫下緩和了許多,陳怡然開口向馮媛媛問道:“你進大夫人房間干嘛?”
“鼻煙壺內的煙粉不多了需要添點,因為大夫人每次入睡前都要聞鼻煙才能入眠,我聽聞你說大夫人需要多休息,就想著昨夜的煙粉差不多該用完了,就去了,但沒想到……”
馮媛媛解釋完由來,但接下來想到的讓她不敢往下講。這使得小張和陳怡然幡然明白了,他們在門外聞到鉤吻的氣味是這樣來的……
正當他們私下揣測著。
瀕臨失控的徐順弟,指著小張和陳怡然面盤焦灼道:“你們倆能不能動起來,死了啦,死了兩個了,你們到現在都毫無進展。我不會再相信你們的話,這明顯就是你們的失責,一開始就是……現在的情況使我的心情非常糟糕,但我保證,之后我不會讓你們倆好過。”
徐順弟對他們一頓數落,也完全在眾人面前找到了優越感,這咄咄逼人的語氣增添了一絲麻煩。很快聲勢傾向一邊,眾人雖沒有在語言上炮轟他們倆,但眾人直勾勾的眼神足以證明一切……
這赤裸裸的威脅,支撐起小張運轉的腦袋,他聯想到剛剛三夫人說過:大夫人威脅過她,包括所有人。
隨即回船轉舵道:“我很想知道大夫人早飯前都說了什么?她是不是唆使你們不要肆口亂說,礙于大夫人的支配,你們又不肯和衣食無憂脫離關系,所以都閉上了嘴。”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我只是在實事求是,大夫人明知道兇手就在我們其中,還以身犯險,說了一些恫嚇他人的話,這不就是把自己置于危險中,還不自知。”這也是小張對徐順弟蹬鼻子上臉的數落不爽,當然要有所回應:“我奉勸你,別把自己逼上風口浪尖上,不然……”
“不然怎樣?”
“我,你……”
小張被徐順弟咄咄逼人的氣勢打起了退堂鼓。
陳怡然可不慣著徐順弟,因為從剛剛和他談話的過程中他知道匕首就是殺唐朗的兇器時,害怕的全盤托出,足以看出他只是嘴硬心軟的人。
無忌憚的陳怡然補齊小張的話:“不然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