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毛骨悚然的勁兒還沒過去,打眼一瞧是陳怡然,體內暗涌的罵罵咧咧也就消弭了。
“你?你怎么從那邊出來的?”
小張不可思議的問了出口,而眼神就定格在那突然出現的暗門前,寬約1尺多,高約5尺,并且是通往另一個房間的捷徑。
然而,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陳怡然回道:“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小張刨根問底,他可不想不明不白被嚇得一激靈,當然,他更不能接受,因為一知半解比什么都不知道更糟糕。
陳怡然介懷著朝四處望了望,然后說出:“昨夜在雷雨交加時,我迎著燭光正巡視隔壁房間,也就是秋芬芳。一陣風引起我的注意,我當時在想密不透風的情況下怎么會有風吹,況且當時唐老爺吩咐過要鎖好窗門迎接雷雨的到來……于是,我就憑著直覺朝空氣大喊一聲,果不其然,一個人影就從我面前閃過。”
“這和眼前的暗門有什么關系?”
“別打岔。”雖然陳怡然這一番敘述和對唐衛明說得那些話如出一轍,但語言的巧妙之處就是為了產生不同的效果,所以她并沒有全部說出。漸而陳怡然又說著:“不久之前,我和唐衛明聊了一會兒,他說他在爬窗進入時留了個窗,以便離開。但再者之前,我和大夫人進過唐老爺這間房,就懷疑過左側第二排的書架不對勁,在它兩側的書都落滿了灰塵,而第二排書架只有少許的灰塵……不禁又想到唐衛明還說了,他在斂取錢財時,覺得有人在窺視他,還聽到一些摩擦和擠壓門板的聲音。更讓我在意的是,我當時朝空氣大喊了一聲‘誰在哪兒’,唐衛明也聽到了。這一系列的連鎖反應,讓那陣風有了出處,也讓我更加肯定這兩個房間是相通。”
“那么……那個閃過的人影是兇手?”
“我不確定,但當時唐衛明發現了唐老爺的尸體后發出了聲響,我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而我們前來的目的是因為唐老爺收到了兩封恐嚇信,所以先入為主,我就沖了出去。”
“所以那個閃過的人影在之后混入了聞聲趕來的人群中。”
“是的。”
陳怡然和小張你一句我一句的接上話。
陳怡然此刻泛起了低估,靈魂此刻也落出一地的無奈,因為她找出一連串相關性,但實質性的證據沒有確鑿,空有一想,無法立足。
反觀小張樂觀了一點,他直接把照片遞給陳怡然。
陳怡然一眼便知曉,反問了:“這是你從蔣瑩晶房間找到的?”
“嗯。”
隨后,陳怡然直接穿過暗門,小張也緊隨其后,雖然這個通道有點小,但只要側點身通行就簡簡單單。房間內沒有多余的光線,大多數的家具都被暗沉的黑布裹著,正如房間被黑色圍裹著,氛圍很難讓人看到盼頭。而正面墻角放著一幅畫,也有了歲月的痕跡,但時間的流逝并沒有摧毀畫中人,她的眉目神情和照片中猜想的人一模一樣。
小張不禁指著畫像說道:“她就是秋芬芳?”
陳怡然點頭示意。
小張這才頓悟,緊接著他把那個被他拆解的信給到了陳怡然。
陳怡然接過信封,紙張因為時間的渲染已經泛黃,但上面的字跡依舊清晰可見,內容都是著關切的問語,落款處的致辭寫著,你最親愛地姐姐:秋芬芳。
抓住了這一點,現在蔣瑩晶的嫌疑是最大的。
這時,零光片羽般的小細節冒了出來,小張腦袋里閃爍著去蔣瑩晶房間的畫面,他憶起花瓶中豎著一束缺損仍保持鮮嫩的梔子花。這不得不讓他想起廣闊的后院,如果是昨天采摘的,花期應該不會保持住鮮嫩的花瓣,因而鉤吻的出現地都發生在上午,重合程度太過于密集了。
易沖動的小張打破牢固,帶著一打信封沖出門外。
陳怡然沒反應過來,她被小張沖出門外的舉動驚到。而不同于小張所想的,她只是在想單單靠間接性的作案動機是遠遠不夠的,想要證據,不能只靠大腦一想,必須找出蔣瑩晶殺人的證據,才能讓她認罪。
這不……小張的血氣方剛讓她意識不對勁。她出口想阻止,可小張早已遠離她的視野。
她把暗門的玄關合上,再添一塊布蓋上去,也緊忙跟了出去,手抓護欄,探出上半身尋小張。只見馮媽和馮媛媛正在籌備午飯,等候午飯的二夫人、三夫人、徐順弟、還有唐衛明也齊聚在到了下面,就不見小張蹤影。
她正視著下面的人,緩沖了一下,揣測著……如若他們知道自己的慌里慌張的神色,借機可能會懷疑我們是不是找到了重要線索,那么可能會在合力一致對立,把蔣瑩晶定為兇手,證據就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思量過后,她在眾人劃過的眼神中下了樓。
她把握好分寸,逮到馮媽就問:“馮媽,蔣瑩晶是不是在伙房忙活著,我有事想問問她。”
“是的。”
緊接著陳怡然朝伙房趕去。
所及的目光都沒逮到蔣瑩晶的身影,不祥的預感就像一把無聲的利劍,雖然沒有明確的威脅,但已經讓人的內心充滿了不安。
于是,她又朝通往后院的那扇門趕去。
她看到蔣瑩晶舉著那把缺邊的雨傘站在雨中,而和蔣瑩晶相互對峙的小張,目光如炬,把滿懷勝算的信封護在手里。
陳怡然見這情形,她選擇放棄,做出斬釘截鐵的決定,拿起僅有的雨傘往小張一旁傾斜,站到小張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