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缺智慧和勇氣，可越推行性別平等，待遇和機會就越不包容我們，且看現(xiàn)在的西方流派和知識青年都在有意識的改變，但真正的施行到落實效果不一。”

陳怡然隨應的附和說道，并非是盲目地附和，而在心里有一定的建設后才脫口的。

陳怡然話音剛落，宋秀琴眼里閃過星星之火，并接話：“是的，我們不缺智慧和勇氣，恐怕就缺一個火種。”

宋秀琴隨即移步到靠墻的紅木酒柜，陳怡然也跟上。

面上一瓶洋酒和一個酒杯，洋酒瓶下還有一張字體翻面的紙。然而她又從柜子中取出另一個酒杯，往兩個酒杯中倒酒至齊平，拿起臨近的酒杯碰了一下另一個酒杯，示意陳怡然，“如果不在這里碰面，我們應該喝上一壺。”

“現(xiàn)在喝……不合時宜吧。”

任務在身，又吸取一周教訓的陳怡然委婉拒絕了。

“并沒什么適宜不適宜的，酒可以使那些男人出盡洋相，但凡適當，它還是可以解悶的，譬如，它還可以除去一部分的尸臭味。”

話到份上，陳怡然不再推脫，也附和的抿上一口，然而陳怡然還沒把口感圓潤的酒咽下，宋秀琴就把翻面的紙朝陳怡然遞去，“明日你也可以去瞧瞧。”

獲得宋秀琴的點頭信號，又看在人情世故的份上，陳怡然接過看了看，是封邀請函……

尊敬的女士：

我們誠摯地邀請您出席這次婦女活動，將于某年某月某日（也就是明天），上午9:00-10:00，位于普會救濟院內，我們相信這會是一次歷史的解放！值此，我們非常期待您的出席。

當指字面，就是組織活動的人將在明日匯集一場婦女解放活動。

陳怡然免不了問道：“這就是你說的火種？”

宋秀琴不以為然覺得，“雖然我不覺得能成功，機率也很渺茫，但至少可以喚醒一些舊風俗的女人，以爭取她們在這廉價的勞動中、向屏氣的陋習宣戰(zhàn)。”

陳怡然雖有一致的看法，也有說服自己去的理由，但慎重考慮到她的職業(yè)范疇，有摩擦引火的接連，她又找了個委婉的說法。

“也不是非去不可，如果是一場尚好的轉變，我自然支持，但不利因素太多了，也必然會是持久戰(zhàn)，我不能把部分精力投入其中。”

“這是個契機，無論勝算如何，終將走向的好前景，我毋庸置疑。”

“但愿如此吧。”

陳怡然還是妥妥的應付一句。

總之，陳怡然知道現(xiàn)在還利于自己風口上，而周旋在言語中。邱明隨時都會安排人來，那么自己則會被揭穿，這可不是件好事。也意識到自己接上話就會越扯越遠后，她趕忙止住話頭。

放下酒杯，岔開那些話，重點提道：“對不起了，我不能在這里摸魚（忙里偷閑）了，邱科長還等著我交差。”

接著，宋秀琴低頭晃動酒杯，抬頭間，眼神卻沒剛剛那般熟絡，一點都不搭的問道：“你跟邱科長是什么關系？”

“什么和什么關系？”

“目前情形，女人很少能有外派的差事，關乎重要的事都不讓拋頭露面……死者是李府一家人，李府街道也算赫赫有名，警署不可能不重視，而派你來，很顯然不符合常理，除非你和邱科長的關系非同尋常。”

“你過度揣測了，我們只是上下屬關系，僅此而已，別無其他。”陳怡然簡單明了的說，而她和邱明這層紙本來就不結實，說多了假象就越明顯，所以掐斷根源才是最好的辦法。緊接著，她想到宋秀琴走出時睡眼朦朧的說著話，看到自己馬上就停下了話，接著有意示好的倒酒，還遞了那封邀請函和那些話，看似都很合理。但試想一下，她的轉變來的太快了，于是她警覺了：“你剛剛在試探我？”

“我只是在想……男人堆里的女人并不簡單。我常常做出極端的行為，只是想讓那些動歪腦筋的男人避而不及，以確保自己不受欺凌，這是很難做到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剛剛的對話中，你似乎很冷靜，也不像一般的女人一樣去抱怨不公，又是什么讓你在男人堆里未撼動分毫？你應該經歷過很多，你輕描掠過的那些話……顯然你不簡單。”

宋秀琴把自己難處和不解說完，眼神不停地催促，迫不及待的想從陳怡然口中得到答案。

因而，陳怡然大致了解了她密密麻麻的表達明指意圖，陳怡然便識趣的侃侃而談：“那些該死的男人只會想著兩件事，一是自己的肚子，其二就是褲襠。謹慎起見，我不會讓需要我的男人得逞的，更不會舉止隨便，所以你覺得我攀上了邱科長，不知為什么我很抵觸。但試想一下，有能力者不局限于男人！”

陳怡然不招人厭煩的話讓宋秀琴敞開心扉笑了。

所以陳怡然陸續(xù)補充，“現(xiàn)在我可以知道你看到我后，停下說的后半段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