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邱明和陳怡然掐準了時間,都從李興邦家中出來。
兩人都裝作自己知道了很多的樣子,都仗著自己有所收獲,硬是一句也不說,秉著誰先開口,誰就先低頭原則,而這股倔強讓他們橫穿過了馬路,仍在賭一口氣。
有那么一會兒,兩人話差不多到嗓子眼了,當看到另一方強橫自恃的模樣,也就忍住了。也在這時候,他們迎頭碰上正從外頭趕回來的劉李父子,為什么是劉李父子(劉鵬、李宇飛),因為父親姓劉,兒子隨母親姓,單單這點就能體現出李氏的地位權勢。
劉鵬在這時也看到了邱明和陳怡然,面色通紅的他攜著坡腳、步入青年的兒子,衣服幾乎都被汗水濕透了,還不忘點頭招呼,且不太會寒暄的問道:“邱科長,該說的我們都說了,不知……你們查到了什么嗎?”
“此行只是湊巧,想著每個細節都不該被疏忽,既然來了,就例行公事。”邱明敷衍一說。
腿腳不便的李宇飛已經站不住腳了,加上滿頭大汗,已然疲憊的他,不管不顧的打斷,“爸,我想休息休息,明天還要去醫院復查,今晚的訓練就到此吧。”
劉鵬心疼兒子的同時,為了妥便他邀請了邱明、陳怡然進屋。
鑰匙還沒從鑰匙孔拔出,屋內就聞其聲,道:“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才過兩刻鐘,明天要去醫院做檢查,趁這個機會應該多練練。”
相繼,屋內又傳出溺愛的責備,“又不是多大的事兒,他(劉宇飛)只是個孩子,體力遠不如大人,別老是要求他完成一些他完成不了的事。”
之后,隨劉李父子踏進門,李宇飛找了個扶手點,松開父親支撐的手,趕忙順起和門把刮蹭了一下的木質拐杖,得以輕松的深呼一口氣。而屋內的人遲遲不見自己的話有回聲,便探出上半身。探出身子的女主人李代玉見著了邱明和陳怡然,眼神立馬就顯得不友好,便抽身回去,繼而又換了個笑臉現身。
邱明看出他們的警惕,即刻打了個圓場,“打擾了李夫人,我們這會兒來只是順路,也順便訪查。”
被請進屋內后,劉鵬跟妻子簡短的招呼一聲,便跑去了洗浴,兒子捎了句話,便回屋去了,李代玉沏了兩杯茶端到了他們倆面前。此外廳內還有一位年過六十李老太(也就是李代玉的媽媽),巧的是李老太的座椅旁也有一把拐杖。眼下,李老太無意抬頭,只顧手上編織了一半的毛衣,時而調整手勢,時而重復手上的動作……來回織花樣,不懂織毛衣的人,只覺得李老太的巧手像施了魔法一般。
靜候不久,李代玉坐定,邱明直奔主題……
“來你們這邊之前,我們也走訪了李興邦一家,我們也了解你們和李暉一家走動密切,也知道昨夜你們在李暉家里小聚一番……”
邱明這番話表意明顯,意指他們在李興邦那知道了過程,假使李代玉說了和昨夜不相稱的話,那兩方必有人在撒謊。
而李代玉不假思索的回復:“是的,我們一家都去了,期間李暉夫人暢聊了很多,但李興邦夫人挺著大肚子久坐著實有些不便,便提議身體不適要回去休息,借此我們也不想多逗留,也就和他們一起走了。”
“李暉夫人都說了些什么?”
“說他們參與了一項女性活動之類的話,還說那項活動正在擴張,急需人力和資金上的應援。”
“所以你們提供什么?”
“錢。”
“你們就對錢的去向沒有異議?”
“在李府錢乃是身外之物,惟有名利皆可通。而李暉人脈廣、熟悉世交,失點小錢,得到厚誼,何樂而不為?”李代玉毫不避諱說出私心。
“那你覺得李興邦一家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們嗎……我不覺得,畢竟他們有三個女兒,其目的更是為了女兒們的將來。”
說到他們的女兒,陳怡然見縫插針道:“李興邦的大女兒說昨夜走之前,看到了李暉夫人拉著你說了一些話,并看到你的臉色不怎么好看,有這么一回事嗎?”
陳怡然貿然開口,讓李代玉眼神避讓不及,合著李老太秋風肆虐臉龐也立即收緊,毛線球措不及防滾落,眼明手快的李代玉一蹬腳把毛線球停在腳底,并拾起交還于母親。
自覺到失態的李代玉,挽回道:“也不妨跟你們這樣說吧,我母親和我兒子,腿腳都不好,常年都要用上拐杖,但兒子長大了,這個年齡的他多少有點想法,他這種情況逢事都不是很順利……我們只能竭盡所能的幫他。也不知怎么了,這個消息就傳到了李暉夫人那里,他們想幫我們,但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是可以自行解決的,所以我婉拒了她的好意。”
李代玉給出了合乎心意的答復。
接著又加以補充,“說我臉色不好看,其實我就是一臉苦相,與我結識的人都知道,我很少把笑容掛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