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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不是脆弱

追姑娘的思路

我自然是反對這段婚姻的。蘭媽媽是我的媽媽,從我有媽媽意識里一直如此,即使她和自己沒有血緣關(guān)系。

......

周明呼出一口氣,醒了。這個夢是蔡乃蘭和鳳哲然的婚禮上發(fā)生的事情,多少年了。大家子人血緣不清,過起了一段時間的普通、幸福人家的生活。

父親離世自己并沒有多少悲憤。他得的是胰腺癌,每天都是爭斗者的姿態(tài)迎接病魔的挑戰(zhàn),每每昏迷前,他都要求寧可死在手術(shù)臺上,或者鋼琴上,絕不投降。一百六十斤的體重,去世的時候只有八十斤。一次次手術(shù)臺,沒有退縮過。父親離世的時候自己是明顯松了一口氣,是有著祝福他不用那么辛苦的活著,咬著牙活著。人誰還沒有生死?

可是,父親安排了蘭媽媽的第二段婚姻。他清清楚楚知道鳳哲然并不愛蘭媽媽。拿捏著鳳哲然愚蠢朋友情,捆綁他們過他安排的日子,這對蘭媽媽不公平。

從沒有過的強烈地恨,而恨的對象卻是死去的父親。父親是高大的,他怎么能那么自私。從那一刻開始,理解名利雙收的父親背后有真實的惡。自私卑劣的,自己永遠(yuǎn)不敢承認(rèn)的,虛偽的一面。

人真的復(fù)雜,識得父親拼命隱藏的那一面黑暗,寄語幻想抹去真實,夢卻提醒自己其實是知道父親為了他自己的夢,套牢在意他的兩個關(guān)切他的人。

畫室里出來一個人,潔白的衣服,整齊的紐扣,背著斜杠包,外出的打扮,還戴了口罩,還有白手套。

“鳳叔叔,現(xiàn)在才3點鐘。你要去哪?”晨練看錯時間?記憶中他并沒有鍛煉習(xí)慣。

鳳哲然壓低聲音說。“噓噓,聲音小點。我去一下醫(yī)院。”看了看客房那邊,耳朵認(rèn)真聽一下,這才看向周明沙發(fā)的位置。

“我陪你去吧。”周明立刻起來,外套隨即穿上。鳳哲然有個致命的問題,就是不識路。這里的不識路,不是路癡的意思。他既不會開車,又不會問人,手機APP是堅決抵制,長年在畫室里畫畫。這里的醫(yī)院剛剛?cè)胗茫菦]去過。

“我只是牙出血有點多,不知道怎么辦?不是什么大病。”

“我知道怎么處理,你坐下來,我來弄。”自己不是醫(yī)生但是常年累月在戶外野地里,叢林生存技能是有一定層次的認(rèn)知的基礎(chǔ),而牙齒出血也有不少實戰(zhàn)方法對付的。

鳳哲然愣了一下,很快就坐下來,解開口罩。

血確實多,駭人。周明讓其張開嘴,手機電筒做照明,很快發(fā)現(xiàn)出血點。示意鳳哲然手拿紗布按壓著出血點。

“鳳叔叔,你血糖正常,按一下待會兒就止血了。”

鳳哲然照做。果然,如預(yù)期一般。“謝謝呀,周明。”鳳哲然起身后,戴上手套的手收拾著桌上周明亂扔的亂七八糟的沾上血紗布和口罩。

愛干凈,這點與謝秦一致。“我這些天休息都會和謝鳳慶在一起,鳳叔叔可有什么要轉(zhuǎn)達(dá)的?”在鳳哲然面前,用到謝秦的名字的時候,還是被有意改成曾用名。

“啊。”鳳哲然有點意外,臉上開心只是一瞬間,沉默一會兒,搖搖頭說:“跟他沒什么要說的。”

不意外這樣的話,明明心里惦記著。周明說:“鳳叔叔有什么可有跟我說。”桌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塵不然的樣子,收拾好了,專業(yè)范。

“你!我不知道說什么,你想談什么?”鳳哲然慢慢做下來,準(zhǔn)備認(rèn)真傾聽。

“談謝鳳慶的婚事。”從這切入話題,有點自己的小心思,某種意義上的小試探。

“他有心儀的女孩子了?”鳳哲然是驚,還有喜。嘴角上揚,眼睛有光。

這就是別家的爹,自己心里羨慕。當(dāng)然自家兒子是看不到自家爹的珍貴的關(guān)心,每個兒子的盲區(qū)呀。“是倪廣欣追著謝鳳慶的。鳳叔叔怎么看這件事情?”

“你幫問問謝鳳慶喜歡不喜歡?不喜歡的話,你跟倪廣欣說說換一個唄,謝鳳慶自己養(yǎng)不活自己,除了長得好看,沒啥用。”

這就是鳳哲然的思路。“好,我一定問。”

鳳哲然立馬起身,眉頭一鎖,又坐下來,說:“我還得問問你的婚事。有沒有認(rèn)識的姑娘,要不要相個親什么的。”

周明等的就是這句話。說:“我看上一位姑娘,就是不知道怎么去結(jié)識。還只能由鳳叔叔出馬,這事情才有可能。”

“我認(rèn)識的人不多,跟你年仿的姑娘不記得有呀?”

是不多,可是你認(rèn)識老郭呀!“郭叔叔的女兒郭佳佳。”

郭佳佳與自己在北湖濕地公園的初見給鳳哲然娓娓道來。

這個初次見面姑娘那邊肯定沒啥好印象,更何況還說出‘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話,哪個姑娘能品出這里的幽默。“是認(rèn)真想著結(jié)婚?還是對姑娘一見鐘情呀?你得把這想明白。”

“既想結(jié)婚,又是一見鐘情。”果斷表態(tài),不失男兒果敢。

一聽就明白沒接觸過具體女孩子的直男的話。“我先去問問老郭那孩子的性格。你有時候吧沖勁上來不一定涵待著,都是朋友的孩子。”

這是答應(yīng)了!周明點點頭。不出意外鳳哲然起身回畫室了。

這就是鳳哲然,畫室才是真愛。話是特少的那種人,跟謝秦是截然相反的。心里想著這對父子有點羨慕。

起身去廚房,開了瓶果酒。周明抿了一口,太難喝了。自己是搞不懂這酒桌文化是些什么變態(tài)的人。這個家里從來沒有人是愛這一口的。

果酒本來是給老郭來喝的。其實老郭是愛喝白酒,鳳哲然是堅決不備什么酒的,說朋友的作用就是幫他抵御他不能抵御的這些誘惑的。

但是,老郭要講關(guān)于謝秦的瑣事,鳳哲然當(dāng)然想聽一聽。老郭就自帶一些果酒來,說是自己丫頭給他準(zhǔn)備的,這果酒不是酒。這鬼話鳳哲然是信了。但是呢,有bug.果酒飄得也是酒味呀。鳳哲然就信了一回,老郭一走就給藏了起來。

蘭媽媽不知道,哪天翻出來了。她的好閨蜜是倪廣欣媽媽,看見了,說果酒可以澆花,保證葉子不黃的肥料。此后家里就長備果酒。

未來丈人有的愛好,得理論腹中有。自己愛上這一口是不可能的,倒了剩下的果酒去花盆里做肥料。

翻翻照片,全是郭佳佳,這都是老郭帶過來的。老郭與謝秦合作三年了吧。根據(jù)蘭媽媽的話說,最近一年,老郭那是把自家丫頭說得夠細(xì)致的。前天自己是偶爾在家聽了無數(shù)遍。這么細(xì)致說的目的,不用蘭媽媽點撥,自己也是能明白的,就是內(nèi)推。

也就是說未來丈人的女婿候選名單里至少有個謝秦在里面。

鳳哲然聽出沒聽出話外之意,不確定,他不喜歡表態(tài)。但是,他有個原則,就兒子喜歡姑娘的都支持。自然就沒有給安排參加相親等活動。當(dāng)然,想安排謝秦也不會參加的。

五月前,老郭住了趟市第一醫(yī)院,八十年的老牌醫(yī)院。在醫(yī)院就逢人吹:自己來了醫(yī)院,店交給兩個孩子打理放心著呢!這里的廣撒輿論引著些愛聊家常的人,順一口問天天來看朋友的鳳哲然。

“我知道你們是親家吧。”

“不是不是。”

“那也是未來事。”

這群演話語,多順著老郭的意思爬。

老郭編織這樣的夢,是隨了他的心意,鳳哲然是不干預(yù)的。隨同去的蘭媽媽是不答應(yīng)的,話里話外都帶著倪廣欣。

當(dāng)蘭媽媽知道自己有追郭佳佳的想法時,那是激動得把她聽到了老郭口中的郭佳佳每個細(xì)節(jié)都復(fù)述出來。

蘭媽媽這么支持自己,有兩層意思。一層是為她閨蜜女兒去掉一個潛在的競爭對手。另一層意思,去了自己這把年紀(jì)沒有個帶回來的姑娘的焦慮,怕自己不正常。

晨起的陽光很美,從暗到紅再到亮,剎那間人間萬丈光明。電話響了,是微信信息,倪廣欣的。周明細(xì)看笑了,普通長相的臉,因為年輕,因為笑容,生動起來。不美不俊,但吸引人。

作家OVFcD5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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