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想回去，我們約會呢？”謝秦刻意拖時間，拒絕回家。

倪廣欣笑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這個人了。謝秦不肯回去與最近劉家金有關。拉著這個懶散的謝秦干事業，苦了劉家金了。

劉家金被借調的事情，倪廣欣是知道的。三年個人奮斗成了小科長，沒有背景關系什么的，一人硬升，是有才氣那是十二分肯定的。突然一紙調令，一切一擼到底回到小兵。三年的奮斗史，如廢紙撕了個干凈。如果是沒有為此努力過的人，這就不算什么了，可偏偏不是。劉家金這個人大多數時候，是風清云淡的。但是，向上的那股勁是時刻在線的，什么事情骨子里總追著極度提升。

自己在職場上碰上，大不了辭職，否定別人的權利像是自己掌控自己般的自欺。

劉家金不會，他不但會接受這樣的不公正，而且他更會鉚足勁絕不屈服。從性格看，這樣的人令人敬佩，使人欣賞。但是從情感上，外人很難理解他內心脆弱。從這兩天，這個中央廚房籌謀看，何嘗不是另一種發泄呢？

謝秦有些氣質注定了不可連續性干活，亦是個跟不上劉家金腳步的人，是個事業絆腳石的人。人比人，說不上優劣，只是大不同。倪廣欣覺得自己有必要扮演一會薛寶釵的不和諧，說：“你可不能為了談個戀愛不掙奶粉錢呀！”

謝秦直接翻白眼，說：“都不生娃了哪需要奶粉錢。”

這，算你說對了。倪廣欣不再與他搭話了，手腳忙著電腦。

這是倪廣欣的房子，很小，20平的住房。上下隔層，分區簡單。樓上是房間，樓下是書房。上下都各有一個衛生間，區別在于樓上多帶一個沐浴區，樓下多帶一個洗衣區。整個房子沒有廚房，每個房間只有兩個顏色，墻、家具、床、扶手是白色，地是藍色。這個地方，謝秦常常來，是承擔打掃的功能目的常常來。

這里靠近倪廣欣的畢業學校，是她祖母給她的遺產饋贈。離謝秦家相隔十公里，是城市的另一個區。這里地勢比較偏，沒有大型購物，也沒有三甲醫院，生活成本相對較高。那么儲藏地需求就比較大，這里相應的配備了一個超大的雙開門的冰箱，就放在進門的書架旁邊。

謝秦百般無聊，開開冰箱。零食不少，飲料也多。還有劉家金給倪廣欣中午做的鹵雞爪，是倪廣欣的最愛。翻翻看看，一樣不想吃，又關上。

書房里除了書就是書，裝模作樣翻了一本，謝秦是一個字也看不下去的。

倪廣欣和劉家金同樣愛看書，但是有區別的。倪廣欣是喜歡精看書，這里的幾柜子的書幾乎都給她看過一兩遍，還會再看。劉家金是略看書通常是各大圖書館看看，也不藏書。但是連倪廣欣也佩服劉家金的地方，就是這人大腦能記住看過的每本書目錄，而且看一本書的速度是驚人的快。

與兩位朋友比，謝秦自認為沒有可比性。人各有一長，這倆人看書是厲害，但是看圖片，特別是一眼看過的圖片，沒有比過自己的。隨便拿一本書，講啥什么中心思想什么的自己是一概不懂，但是，能每字每句當圖片記憶默寫下來，插圖什么的哪怕是細節都能一點不差的畫出來。

這就是自己考數學練就的絕世武功，自我感覺自稱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內心驕傲著呢！

謝秦把書又放回去了，眼睛看向倪廣欣。

沒表白前吧，看倪廣欣就是看學姐的崇拜。表白后吧，看她的眼睛，心里會蕩漾，腦子里還會胡思亂想。暗戳戳得會有一些她不看自己的苦惱。

比如現在。她標準的打字姿勢，完全冷落自己。心理就有使壞的小沖動，幻想著此時此刻電腦壞了，自己生病了。就是有想她關注自己的言語、眼神更多一點，再多一點。

謝秦知道這是枉然。倪廣欣忙的時候是六親不認的，自己真干涉點啥，被打的可能都有。

真無聊呀。手機電充滿了，繼續打游戲。

“嗨，三聯組隊，報道的來。”

游戲里的組隊打BOOS英雄貼出來了。謝秦笑了，BOOS在這個游戲里分級1A，2A，3A，4A。打過4A的人不超過80名，只要打過4A的，才有可能進入三聯組隊。自己就是少數的80名之內，而且在三聯里是常常拯救世界的明星人物。第五，就是自己。

另外四個不常出現，除了游戲開始那段時間，那四個是瘋了的24小時在線，現在大社區都稱他們為“四外高人”，現在是基本不出現。

第五閃耀進三聯，立馬迎來一幫人吹捧，跟隊。第五在這個游戲里有個好名聲，就是不挑人，跟著第五走忙撿垃圾就行了。

刷怪一直爽，突然有個私信冒了出來。“謝秦，五分鐘后我到樓下。你現在就下來。”

誰？是第三，她什么時候上線的。

謝秦還有些小秘密是隱瞞著倪廣欣的，這個第三就是其中之一。第三是個小妹妹，線下見過一次面。這個小妹妹說過高考一結束就要自己組隊參加競技比賽，自己就是對方選中的種子選手名單之一。自己都23歲了，這個手速跟娃娃們比，那是老態龍鐘的狀態。當時答應，就是哄哄小孩別浪費高考機會，隨口答應的。

這個小娃娃的厲害之處就是不按照法律隨時能定位到自己。自己明明是被黑客般調用隱私，好像這次不追究是不行了。

“你放榜了嗎？”

“當然了。問這干嘛？”

“我不想參加競技比賽，你不要不經過我同意定位我。我真會報警的，絕不是威脅。”

“可是我有個有趣的現象告訴你，除了我，你被至少三個人長期網絡痕跡跟蹤，這個信息夠組隊換條件嗎？”

小娃娃就是不懂社會上人的灰色，都說出來了，換個P呀。“組隊不用幻想了，說一不二。長期跟蹤，是長期怎么個跟蹤法？”謝秦吃驚自己是游戲里第五，不至于有三個違法黑客盯上。長期那成本是不會低的，有什么價值意義嗎？

“至少三的時間長度。這三個是黑客高手，我現在沒多少把握查出來。跟我合作吧，我們把他們釣出來怎么樣？”

小妹妹你膽太大，剛滿十八雛鳥跟黑客玩，初生牛犢不怕虎。三年，謝秦沉默了明白了這里面絕對有兒童不能碰的危險。“你把你的痕跡弄掉吧，我決定報警。”

這邊一結束，事態不姑息。是時候坦白了。第三的事情，謝秦跟倪廣欣一一坦白。

“兩個人見面沒干什么吧！”

謝秦不可思議地不理解。對方是小妹妹，自己也不是饑餓到對兒童下手變態。對知法不犯法的好公民這么問禮貌嗎？而且重點不應該是跟蹤嗎？“你這么問我生氣了。”

倪廣欣拿下眼鏡，說：“好吧，報警我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