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地面與島嶼愈來愈遠(yuǎn)了,溫度已經(jīng)降了很多,但他們高度還在一直增加,因為岡特爾一直在要求讓把直升機飛高些。
男人有些不理解,但還是照做了。
“他們派來研究所的人已經(jīng)到了嗎?”男人一邊操作著一邊悠哉悠哉地問道。
“是,我讓您飛高些,是因為他們打算制造一場爆炸事故來摧毀這個研究所。”
“爆炸?”男人說話的聲音頓了頓,顯然他對此挺不可置信的,“把所有的東西都炸毀那得多少炸藥啊……里面人也都活不了嗎?”
“嗯。”岡特爾一副頹廢失落的樣子,好像是在遺憾自己沒能救下那么多人。
“媽的,果真是幫殘忍的瘋子。”男人皺著眉頭,毫不猶豫地罵道,“對自己人都能這么狠,活該遭有這么多人背叛。”
而作為瘋子本瘋的岡特爾,被當(dāng)面罵絲毫沒有覺得尷尬,甚至還在演他的苦情戲。
岑枯蘇和岑繁玉:“……”他是在演好人這件事里迷失了自我嗎?
“那他們打算什么時候動手?”男人小心翼翼地將飛機又提高了十幾米,繼續(xù)問道。
岡特爾剛開口不等發(fā)出聲音,一聲巨響驟然爆發(fā)在他們下方,他們感覺自己的耳膜被震的暫時性失聰,炙人的熱浪涌了上來。
這是……研究所已經(jīng)發(fā)生了爆炸!
他們飛這么高都能被波及到,可想而知研究所得被炸成什么b樣……
岑枯蘇連忙看向岑繁玉,卻不料岑繁玉此刻也在看她,他們看到對方同自己一樣的漆黑眼眸被火光映得同紅瑪瑙般耀眼。
猝不及防的一下,開著飛機的男人連“臥槽”都來不及說出口,反而冷靜地控制飛機把速度加快瘋狂地向前方馳去。他這會反應(yīng)倒是挺快,顯然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了。
“他媽的,這幫孫子怎么動作這么快?!趕著投胎嗎!”等到他們感受到周圍溫度恢復(fù)了一些,男人這才松了口氣,飆著國粹。
“還不能掉以輕心,先生,我敢打賭,他們接下來會派偵察機來查看情況。”岡特爾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宛然一副十年心血被這般炸毀的科學(xué)家的心疼模樣。
“我知道了。”男人又加快了速度。
至于在爆炸“事故”發(fā)生的所在海域范圍內(nèi),海平面上。
巴洛克正穿著全副武裝的異種特供深水潛水服,把鼻子從海水里露出來猛吸一口空氣:“他媽的,這海水深處可真特娘的冷。”
“這里的水都被加熱成熱的了。”阿波也緊隨其后,一個猛子從水里扎出來。
“狗日的,還不是岡特爾太fuck狠了,誰知道他不會專門來抓我們是因為早就算準(zhǔn)了爆炸范圍,知道咱逃不出事故的爆炸范圍?”說起爆炸巴洛克就來氣,痛罵道。
阿波嘆了口氣,他在這里的經(jīng)歷他敢篤定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行了,能活下來就好,得感謝當(dāng)時給我們提供情報,讓我們用異種的裝備潛入深海躲避的那位神秘人,如果以后有機會的話。”
“自然的,多虧我們當(dāng)時選擇了相信。不然……”巴洛克感受著周圍海水不尋常的溫度,在渾身熱的出汗的情況下打了個寒戰(zhàn),“不過,你覺得那個神秘人會是誰啊?”
“不清楚,反正先排除岡特爾和其他的變態(tài)研究員。”
“你說,不會是那位守衛(wèi)先生吧?”巴洛克大膽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腦子被凍傻了?”阿波此時正在自己身上找東西,“那位好心人還當(dāng)時提醒我們逃跑時把守衛(wèi)們迷暈?zāi)兀趺纯赡苁鞘匦l(wèi)。”
說罷,他終于從潛水服外面配置的一個裝置里拿出個白色小盒子,他把它往空中一扔,那盒子被拋出后在落回水里之前驟然變大,變成一個通體雪白的小船落在海面上。
“不愧是組織給的東西,就是高科技。”巴洛克興奮地爬到船上,順手拉了阿波一把,“這下我更加好奇那位好心人是誰了。”
“反正那位人肯定還活著。”阿波篤定地說,“能有那般本事的,還能救下我們兩個,肯定不會死的,我們遲早能見到。”
然后他回憶了一下,在船頭的一個平臺上操作幾分鐘,船便開動了,自動找準(zhǔn)了方向,然后以極快的速度向安全地方駛?cè)ァ?/p>
“但愿吧,希望那位好心人能同東方俗語所說的那樣,好人有好的結(jié)局。”
岑枯蘇揉了揉忽地有些發(fā)癢的鼻子,打了個哈欠,問道:“我們飛多久了?”
她現(xiàn)在感到頭昏腦漲的,不過并沒有什么大礙,這種狀態(tài)的原因她自己心知肚明。
“還有幾分鐘就能抵達(dá)陸地,那里設(shè)有我們的一個分布點。”男人耐心地回答道。
岑繁玉看了岑枯蘇一眼,發(fā)現(xiàn)她精神有些不佳,抿著嘴,觀察了一會兒才問道:“你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有點異常,頭暈嗎?”
以前也見過她有精神不好的狀態(tài),不過奇怪的是,平常大部分時間都是興奮活潑的,在這種情況下她卻有些萎靡不振。
“有一點,可能是實驗后遺癥。”岑枯蘇無精打采地聳聳肩,半開玩笑地開口。
岡特爾不經(jīng)意地轉(zhuǎn)過視線看了一眼岑枯蘇,只消看到的一瞬間就皺起了眉頭,他專業(yè)研究異種的經(jīng)驗告訴他,這不應(yīng)該是實驗后遺癥……不過他也沒什么證據(jù)反駁。
岑枯蘇也抬頭看向他,在視線交鋒的瞬間她迅速又把目光收了回去看向地板。
岡特爾想問她些什么,沉默了一會兒,又把頭扭過去了,什么都沒問。
岑枯蘇這才松了一口氣,如果現(xiàn)在就穿幫的話,那對于她來說損失可太大了。
困意席卷了她的大腦,在眼皮被理智勸架失敗即將開始打架的時候,男人充滿朝氣的聲音讓她清醒了一些。
“各位,我們到了!”
“歡迎來到伊弗蘭多行政部分部,我是分部的第17隊副隊長,鄭平犀。”
等他們幾人下了飛機,男人這才進(jìn)行自我介紹。
岑枯蘇眨了眨眼睛,周圍的一切讓她感到新奇不已——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親眼見到的外界,而不是靠看書或者聽別人的描述,又是靠或者別的什么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