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冷汗,他把徐總剛剛抽中的牌翻過來,上面果然是自己的筆跡。
按照牌面指示,徐總又雙手抱頭,然后開始唱:
“鐵門啊鐵窗啊鐵索鏈——手扶著鐵窗往外邊——”
一首《鐵窗淚》,句句是鷺航老總的控訴,聲聲是鷺航老總的心酸,感情充沛,送給倪湛。
見者傷心,聞者落淚,更多的員工偷偷開了錄像。
“別光看我,你們繼續!”徐總要求這些員工把頭扭過去,然后自己繼續貼窗淚。
“湛哥該你了!”于是大家催倪湛。
倪湛翻開那張“和旁邊的人一起吃完一朵棉花糖”的大冒險牌。
徐總暫時不在,倪湛的兩邊分別是顧南亭和小劉。程霄眼神明示,顧南亭清嗓子清得震天響。但這臨門一腳倪湛還是慫,猶豫半天還是選了顧南亭。
顧南亭臉黑得像鍋底。
不過程霄倒沒那么失望,雖然她此次助攻未果,但誰說她只磕一對來著。
她拿出手機,對著兩個吃棉花糖的人狂按快門。“南亭你往左一點。”她指揮。
顧南亭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真好。程霄眼含熱淚地欣賞自己剛拍的錯位圖。現在倪湛脫單只是時間問題,南征北湛CP現在已經開始倒計時了你們知道么!
棉花糖吃完,兩個人坐下。此時小劉突然輕輕地拽了一下倪湛的衣角。
“怎么啦?”倪湛語氣溫柔。
“你抽的那張,是我寫的。”
倪湛差點被棉花糖噎死。
“其實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愿意的。”
倪湛激動得撲通一聲一頭栽倒,顧南亭趕緊去扶。
程霄一邊祝福倪湛脫單成功一邊再次狂按快門,內心默念:這回真的是斷頭糧了,這回真的是斷頭糧了...“讓我好好想想你這事怎么處理,這事弄的,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鷺航一個個都是冤種!”
要不說人家能當老總呢,能在關鍵時刻一語道破天機。
“您稍等——”倪湛突然溜出去。
大約一分鐘后倪湛回來了,手里還抱著個榴蓮。
“你拿榴蓮干什么?”徐總腦子里閃過用榴蓮攻擊老總和用榴蓮賄賂老總這兩個選項。
倪湛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縱身一坐——
“使不得使不得好好的榴蓮——”
徐總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最終徐總還是沒忍心再批倪湛,倪湛受得,那榴蓮估計也受不得了。
“小倪啊,知道你關心同事,但也沒有這么個關心法,人家女孩子知道了心里該多過意不去,你這個護花使者,真正找個女朋友估計就沒這閑心思啦——”
徐總扣下榴蓮,表示這事到此為止。
工作一大堆,和自家的床都是異地戀,去哪找什么女朋友。倪湛腹誹著走出辦公室。
他又一次想起了那個前排的女生,不能說一眼萬年,但絕對是驚鴻一瞥,雖然他剛剛給批得狗血噴頭,但是能幫她掃除危險,他還是心甘情愿。
倪湛暗自思索,嘶,我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后方又是一陣疼,他眉毛開始乾坤大挪移,思考能力驟降,環顧四周無人,干脆兩只手一起揉著。
“倪總?”聲音不大,但對于倪湛來說堪稱炸彈,羞恥心頓時爆棚。礙于疼得挪不開手,倪湛一陣手舞足蹈后一手扶墻一手按腰,凹了個極盡妖嬈的畫風。
待看清來人之后,他差點來個倒栽蔥。
“您...沒事吧...”上次那個前排女生面帶擔憂,“是不是腰受傷了?”
不是腰傷,是心傷。當然倪湛沒說出來。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開口:
“那個...你明天下午是不是要和一個叫‘閉月羞花’的網友約會,不要去,那人是個騙子。”
女生瞪大了眼睛:“您怎么知道?”
倪湛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那次會議,我坐你后面。”
女生的臉一下子通紅:“謝謝您,我不會去的,現在誰敢輕易奔現呀,說真的當時就是敷衍對面,我本來也就不打算去...哦不對倪總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摸魚了,我保證!”
倪湛差點當場石化。
當晚,據鷺州一KTV某服務生說,一位身材修長但是走路姿勢怪異的男士痛哭流涕地約了房間,一首《一剪梅》從晚上八點一直唱到他們夜里十二點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