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開門出客廳，那個昨天接收了她航班信息的男人已經穿戴整齊在做早飯，凌晨5點啊，他看起來還真是神清氣爽，怪不得都說顧部長自律。
“早啊”
“早”
……
洗漱完，回房間換衣服化妝，穿戴整齊，行李箱拉好豎起，再看一眼床鋪，沒在這里落下什么了，再次走到房間墻上的航線圖前，用手指輕點連線：鷺洲——申城。
程霄開門出來，不客氣地坐到餐桌邊拿起筷子就吃，顧南亭就煮了個湯粉煎了個蛋還加了兩條青菜，很普通很暖胃的中餐，配著的是手邊的咖啡。
他現在也喝咖啡了？
程霄盯著咖啡有些出神。
“家里只有這一種，你喜歡喝哪種，回頭告訴我”顧南亭說。
“都可以，謝謝啊”程霄沒有正面回答。
兩人安靜地吃著早餐，仿佛昨晚那個嚴肅的話題沒有被說起過。
……
出門之前，程霄在浴室照了鏡子補了口紅。
不錯，鏡中的自己干練，精神，程霄很滿意。
一回頭，還是穿著休閑裝的男人盯著鏡中的她。
“怎么了？”不自覺的撫平頭頂幾條碎發，她的儀容儀表沒問題吧。
“沒有，走吧”
————
顧南亭沒有再換衣服，合身的深色運動褲加風衣的搭配，比她以前看慣的西裝革履居家很多。
“你就穿這樣？”程霄很少看他這個打扮出門。
“送完你也還早，打算回來跑個步再上班”顧南亭回答。
“哦對對對，那你別送了，我看能不能叫到車”
這句話不是意氣用事而是真心實意，程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這事當做理所當然了，現在凌晨6點還不到，自己來個早機還妨礙了他休息。
一定是因為這個房子太過熟悉，以至于覺得里面的人和事都理所當然。
“別叫了，網約車司機也很辛苦，我送你”
顧南亭拉著她的行李走在了前面。
————
坐上了車，天開始亮，與昨日相反方向的機場高速暢通無阻，程霄打開車窗，讓空氣灌入，趴在車窗邊緣回頭看顧南亭，不得不說，兩年不見他還真的沒有什么變化，這側臉的線條還是這么帥。程霄不是顏值控，但不得不承認顧南亭的帥是相對客觀的評價。
高速上風有些大了，程霄把車窗升起，隔絕外面的噪音。
車廂內又是安靜得自然，自然得讓程霄覺得不自在，他們明明兩年都沒有好好說過話了，應該陌生才對，手指放到車載音響的操作屏上，程霄點開車載音響。
又過一天
對你的思念又多一點
又念一遍
倒數著你回來的時間
這一刻
思念奔涌迷失在人海里
浸透城市慌亂無處逃避
這距離
無力鋪陳哪怕只字愛意
是想念是別離
想看看你啊
念著你
隨風陪伴每一個夜里
想問問你啊
是否你
也在風中等待著歸期
…………
——胡夏《念風及你》
“顧部長也聽這么抒情的歌呢？”
顧南亭沒有回答，清晨的機場高速暢通無比，如同心情一般，直接而暢快。
————
顧南亭準時把程霄送到了機場，就差一路送到人家申航的會議室里去了。
申航和鷺航的辦公區域離得遠，這也是他們在鷺洲機場沒什么機會遇見的原因，每次他想往這個方向走，都找不到理由，最后還是去了鷺航的方向。
沒有好好珍惜以前的日子，以后，不會了。
“程機長”
“程機長”
靠近申航的辦公區域，自然能遇見同事，程霄笑著點頭回應大家的招呼，看著她們明明嘴里跟自己打招呼，眼神實則都往顧南亭身上看。
顧南亭這個人啊，這皮囊還是這么招小姑娘喜歡。
“好了，我走了”程霄從顧南亭手中拿回自己的行李箱。
“程霄”顧南亭叫住了她“昨天說的話都是認真的，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他終于還是要提起這茬。
握著行李箱手柄的手有些出汗，程霄沒有讓顧南亭看穿她的動搖。
“顧南亭，我不明白你希望我怎么做”
她確實不明白，分開兩年的人，不對，他們都沒有在一起過。總之兩年前的曖昧對象突然說想跟你在一起，還是馬上就要起飛的異地，程霄確實不知道顧南亭希望她怎么做，他們應該怎么相處。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把我當成朋友”
“我本來也沒拿你當敵人”程霄這話反問得帶有情緒，又是想起他曾經的——你只是我的學員。
有些不甘。
顧南亭拍拍她的肩膀，無從辯解，好在她沒有抗拒他，沒有抗拒那個房子，已經比想象中要好。
“霄霄姐！”
“程機長、顧部長”
李麗和宋嘉怡過來了。
程霄張開雙臂迎接很是熱情的宋嘉怡。
“起落平安”顧南亭和她們道別。
程霄擺手告白，挽著宋嘉怡一起進去了。
李麗跟顧南亭頷首示意后也轉身要走，被顧南亭叫住
“麗姐，方便加個微信嗎？”
“顧部長都要跑到我們申航的辦公室來了，還缺我一個微信嗎？”
顧南亭確實不太善于這種私人請托的人際交往，不過他在申航沒有熟人，也只能從程霄身邊的人開始了解。
李麗是個善解人意的，只一句不算犀利的調笑之后就主動亮出了二維碼。
李麗心思通透，顧南亭的意圖簡直不要太明顯，只是不知道程霄對這個不確定是不是前男友的男人是什么想法。
乘務長的心思八面玲瓏，程霄她也是了解的，就算好相處，但性格是要強得很，也拎得清，跟這前領導，一點也不像涇渭分明。
或許，也是不一樣的吧。
…………
程霄進到小會議室，兩個乘務員就圍了上來。
“程機長，你前男友好帥啊”
程霄看向宋嘉怡，后者理直氣壯地直視她“我可沒有添油加醋啊，我只是把昨晚的情景客觀地描述了一遍，這個定義絕對不是我下的。”
“不傳謠不信謠哈，只是朋友”
“這個點送你來機場的朋友？凌晨耶”
“好了，準備開會吧”
…………
航班很順利，按時推出，按時落地。
落地后打開手機，無可否認程霄對那個對話框會不會跳出什么是有所期待的。
那個許久沒有更新過的對話框。
微信/顧南亭【昨天那位旅客沒事了，已經送到市里的醫院】
這是她起飛不久后他發來的留言，想來是找了人問。
微信/程霄【落地，平安】
————
是顧南亭送完程霄回家和后面回公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