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落平安，歲歲平安”

00:00am.

床上兩人早就停止打鬧，顧南亭抱著懷里的人兒進入了夢鄉

程霄姑娘今兒可懂事，想著明早他倆都飛得早，早早拉著人上了床，這會兒應該進入深度睡眠了

誰叫顧教員總是強調睡眠質量

04:00am.

城市開始蘇醒，兩位還在睡夢中

程霄睡得安穩，不過偶爾也會調整調整睡姿

這姑娘翻了個身，抱著自己的枕頭角，把被子朝著自己拉了些

顧教員睡眠質量確實不錯，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感覺到自己胸前一涼

嗯，大概是不會的

因為霄霄不一會兒就翻身溜回他的懷抱了

06:00am.

程霄醒了

昨夜還是睡得有些早了

她迷迷糊糊地抬頭看了眼顧南亭，眼神劃過他的喉結，下頜，鼻梁，行，他還沒醒。她只好有些無聊地再次把頭埋進他的懷里，嗅著被子里的氣息

程霄還是有些掙扎的，本想著醒了可以起來做早飯的，可是，被子里真的好溫暖

她在床上沒有繼續翻翻滾滾，心里一鼓氣，移開顧南亭的手，起身洗漱

回臥室更衣時，鬧鐘終于響起。顧南亭關掉鬧鐘，精準找到正在衣柜前思考今日穿搭的程霄

“霄霄，怎么醒這么早？”

“早上好啊，顧機長。今天飛得早，給你做了早飯”

隨即便是一個綿長的吻

“顧婷婷，趕緊吃飯了！”說罷那人就掙脫了他的懷抱，好似“婷婷”會吃了她

10:00am.

顧南亭先來公司處理了行政事務，想著飛行部新來的一批學員該怎么安排

一旁的手機“叮”“叮”“叮”

一下子這么多信息，不用想就是程大機長報平安來了

“落地了［親］”

——“好。”

“一會兒可能不能一塊吃午飯了”

“［哭］”

——“沒事，晚上我等你。”

“你辦公室抽屜里我給你留的東西看到了嘛”

——

東西？

哦，是程霄申請做新學員教員的報告啊

——“還在審批”

12:00am.

很遺憾，程機長今天沒有趕上顧機長的午飯

等她落地時，顧機長已經起飛了

程機長習以為常。吃飯時只和宋宋磕嘮著日常，說新來的這一批學員真不錯，說鷺洲今天的天氣真不錯，還說自己吃的西蘭花沒家里的香，以及顧部長怎么還沒把她申請做新學員教員的報告批下來

宋宋只想說，他什么時候才能飛到機長呢

4:00pm.

程霄下午在飛另一個航段，顧機長也在飛

顧機長的航班不是很順利，因為遇上了顛簸天氣，回程顛得有些難受

不過今天他倒沒程機長那么忙，上午顧部長把飛行部的事兒處理得差不多了，下午也比程機長早落地，甚至有多的時間回家親自做一份小食，再返回機場等著霄霄

大過節的，飛行部的同事們能團圓的，都去團圓啦，沒團圓的，也在團圓的路上

08:00pm.

顧南亭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程霄。廣播里不時傳出提醒乘客登機的聲音，他朝著登機口看去，想起他那俏皮的姑娘也曾在地勤口做過“業務交流”

飛機晚點了，他有些坐不住，起身望著外面的機坪。兩三架飛機終于安全達到，其中也有他的程機長

787載著所有人安全到達目的地，程大機長一落地，也滑進了愛人的懷抱

“回程太顛了，我這腰酸背痛的”

“落地落得很穩。辛苦了，程大機長”說著便從身后拿出備好的小食遞給她

程霄也笑著接過，嘗了嘗確實好吃，順帶夸夸顧南亭的廚藝進步了不是一點半點

畢竟當年那份澳洲“當地特色”，程霄真的記了好久

“今天新年，有什么想和我說的？”程霄歪著頭看著他

顧南亭抬手將她的小腦袋扶正，他的柔情和堅定落入她的眸中，隨之而來的還有環繞著愛人的體溫

“起落平安，年年如此”

程霄挑眉，一副好似對他說的早就了然于胸的表情，她的手指也只好隨意搭在顧南亭的肩上

“沒新意啊”

“你想聽點什么有新意的？”顧南亭直勾勾地看著她。程霄也故作沉思

“唉唉唉算了，趕緊回家吧。咱倆爭取還是過個年”

09:00pm.

鷺洲下雪了，細細密密給機坪蓋上一層。

想來兩位機長應該不太喜歡下雪天吧

程霄坐在車上，給她父母報平安，又給秦女士通電話，賀新年

車上雖然只坐著兩人，也是真熱鬧

等二人驅車到家，雪已經停了

從電梯口到家門玄關，顧南亭和她十指相扣，因為程霄說今天太冷了

可進門后就顧南亭給她找膏藥的片刻，程霄又站在陽臺吹風

“怎么站著吹風”他站在她身后，緊緊貼著她

“是肩不舒服還是腰不舒服？”不安分的手從肩頭游走到腰間

“嗯？霄霄”

“肩上和腰上都貼上吧”程霄抓住那只大手，拉著他陪著自己站在陽臺邊

顧南亭也順著她，想著一會兒回臥室了再給她貼上，也免得著涼。

鷺洲的風確實很大

“顧南亭”

程霄喊他

她的愛人低頭看著他，透著半分疑惑和好奇，主動地，渴望地，卻也耐心地等待著下一步。拉近的距離讓熱氣久久不能散開，靠得太近，心跳聲也讓人沉迷

程霄踮起腳，環住顧南亭，湊到他的耳邊，故意頓了頓，讓她的氣息繞在他的耳邊好久

有些什么突然響起

是不遠處傳來煙花聲音

還有耳邊一句“我愛你”

絢麗的煙花在空中炸開，愛意在胸膛中翻涌，燦爛在黑夜中交織著，他們一點一點貪婪地索取著

顧婷婷有些小心思，緩緩和程霄拉開距離

“你剛剛說的什么？”

程霄憋不住偷笑著，拉著人湊上去，這人卻不給個反應，程機長只好退下來

“顧南亭”

“新年快樂”程霄盯著他的雙眸說著，站在那里等著顧南亭的動作

好吧，顧婷婷妥協了。再不給親，程霄要說你過分了哦

“新年快樂”

他低著頭湊了過去，找到了她的愛人

11:00pm.

“雖然明天不飛，但怎么還不睡覺”

“顧南亭，我好像還沒聽你說過情話？”

“沒有嗎？”

顧南亭真的很想說，不管是“起落平安”，還是“新年快樂”，他的希望和他的行動，都是他的“我愛你”

程霄也知道，她的愛人不是不會好聽的情話，只是比起天花亂墜的詞藻的浮華，他更愿她無論是在數英尺的高空，還是在充滿不確定的未來，起落平安，歲歲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