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積攢了厚厚的一層雪,即便她穿的是保暖的絲襪褲,也瞬間感受到冰冷,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混蛋,快放開我啊!”
時祁還是第一次把她弄哭,有一瞬愣神下一秒又聽見許安安說:“再不放手,我就讓人把你媽挖出來!”
“啊!”
時祁加重了力,在許安安一頓威脅下,想要強迫她磕頭。
“不要!我錯了我錯了!”許安安終于認錯。
手腕上的手一松,身體終于恢復了自由。
跪的時間并不長,起來時膝蓋處的疼痛反而更真實。
得了自由的許安安又不知死活的叫罵:“你竟敢這樣對我!”
“回去我就讓人挖了你媽!”
下一秒,叫罵聲戛然而止,隨即換成認錯:“我錯了!我...我就是.....”
上方時祁揚起的手僵在半空,許安安一邊認錯,一邊摸索著口袋里的手機。
時祁終究沒下手,吼了句‘滾’。
許安安嘴上說著要挖墳,但還是干不出這樣的事的。況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離開后找了個咖啡店去呆哦了兩小時才回家。
回去時許墨正坐在沙發上等著她,許墨在外面有自己的住處,在許家是和老太太一起住大房的宅子,一般沒有什么事,他不會踏足許安安的地方。
“哥,你怎么來了?”
許安安雙手互相搓著呼氣,一臉坦然的走向許墨。
許墨放下平板,抬眼看著許安安,不經意的打量著,好一會才開口:“去哪了?這么晚才回來。”
還是那樣溫柔的笑,溫柔的口氣。
可許安安卻感覺無比陌生,一般她在沒有任何人跟隨的情況下獨自出去一下午,哥哥一定會先教育她,而不是笑著,沒有任何生氣的模樣。
許安安從小和許墨一起生活,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現在的許墨,已經不是許墨了。
“去公司找你,你不在,我就去找人玩咯。”
現在還不能拆穿他。
許墨聞言一臉寵溺的揉了揉女孩的頭,溫著聲:“還沒吃飯吧?哥哥跟你一起吃。”
“好啊。”
兩人并肩去了大宅處陪老太太吃飯。
“難得有次你不訓安安。”老太太樂呵呵的給許墨夾了塊魚肉。
許墨將碗伸過去接住:“這不是快過年了嗎,老訓她也不好。”
“況且哪次訓完她有聽?”
“哈哈....”
許安安默默的吃著,偶爾接上幾句話,讓自己看起來不沉默得那么顯眼。
而許安安并不知道,許墨在那間辦公室里按了監控。再得知她拿走了那樣東西時,就立刻回了許家,等了她一下午。
許安安今晚的表現讓許墨不得不重視那句話。
‘那小娘們看起來可不像小白兔’。
確實不是小白兔。
今晚又下了大雪,男人穿著單薄站在落地窗前打了回國第一通電話,對那邊的人吩咐到:“計劃提前,不等年后了。”
快掛斷之際,對面的人問了他一句,他頓了一會才說道:“被小白兔發現了。”
許家親戚并不多,老太太趁著年宴叫了娘家幾名親戚。幾個堂哥堂姐加上稀稀落落的一些親戚,才來了不到35人。
但這已經是和許家有親戚關系的所有人。
“安安,又漂亮了。”
“姐姐也很漂亮。”
“安安妹妹....”
許安安一如既往的被眾多人吹捧著。
許諾曼很不爽,但好在還有幾個關系好的表姐妹是和她一個陣營的。和往年一樣,她們集體針對許柚。
“喂,那什么,給我拿瓶飲料過來!”
許柚被幾人使喚著跑來跑去。
許柚不想惹事,也惹不起,只好默默承受。
這場家宴過得還算可以,其中最開心的當屬許嵩了。因為許墨當著眾人的面說要把公司過繼給他,還把許安安和老太太占著的的股份全給他。現在除了各大股東各自占著一點,許嵩一人就占了65%。
這個消息直接把老太太當場氣暈。
她不敢相信,自己拼命守著的東西,如今要被許墨親手送人。
即便那個人是自己的親兒子。
“他為什么啊!”
“為什么這么做....安安...快去,把你哥哥叫來!我要問清楚!”
老太太醒來就吵著要見許墨,可許墨早已帶著高興得失了神的許嵩去簽合同。
許安安安撫著老太太,可人執意要她去找許墨,她要和許墨當面對質,問問他什么意思。
許安安只好騙老太太說她去找。
昨天許安安已經從許墨公司帶出來的鐵盒子里看到自己母親的死亡證明,且死亡時間是在10年前。
母親已經死了10年,可幾個月前,許墨還帶自己去見了母親。結合今天的事情,她終于確定,現在的許墨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許墨,轉讓給許嵩的那家公司是核心公司,真正的許墨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可她該怎么辦?
母親早已去世,那父親呢?真正的許墨呢?他們難道也都......
許安安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想想該這么應付。可她現在只是一個空有名頭的大小姐,說不定許嵩過繼后連名也不給她留,直接將她趕出去呢?
“奶奶怎么樣了?”
“姑媽醒了嗎?”
“姨母還好吧安安?”
許安安剛出來,就被幾人圍住問話,為首的男人正是‘許墨’。他不是跟許嵩去簽轉讓合同了嗎?沒等許安安繼續想許墨就上前握住許安安的手:“安安,奶奶怎么樣了?”
她從他擔憂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威脅,一股寒氣直沖腳底。
他發現了!他在威脅自己!怎么辦。
許安安張了張口,在幾聲問語中有了頭暈目眩的感覺。
“哎呀,你們把安安問得頭都大了,一個一個進去看看不就行。”說話的人是許安安的堂哥嚴郎,他伸手將許安安的手腕從許墨手里拉回來。
“堂哥你勁還挺大的,把安安抓得手都紅了一圈。”
許墨這才恢復了往日的柔情一臉歉意的看向許安安:“抱歉安安,哥哥只是有點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