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初遇是在那個靜謐的傍晚。

姚霽漫步在海邊，微風拂過發梢，卷走了渾身的倦意。

不經意間，不遠處的項藝洋闖入了他的視野。

夕陽籠罩著項藝洋，她像是在發著光，迎著海風，嘴角微微上揚，展現出極致的享受。

姚霽直直地看著這一幕，有一瞬間，他好像被光打了眼。

“你好？”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把姚霽的思緒瞬間拉了回來，定睛一看，自己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項藝洋身邊。

姚霽有些手足無措，緊張到結結巴巴：“你……你好，抱歉，我……”

一聲低笑打斷了姚霽的話語。

項藝洋抬頭看向姚霽，臉上還有沒退去的笑意，說：“你不用緊張，慢慢說。”

姚霽更為窘迫地低下了頭，片刻才訕訕開口：“你……好漂亮。”

聞言項藝洋笑得更加陽光，干脆直接拉著姚霽一起坐了下來：“小孩還挺有眼光，過來坐。”

我都高三了。

姚霽在心里默默反駁，但還是坐到了項藝洋旁邊。

“怎么一個人來海邊散步？父母呢？”項藝洋問。

“在海里。”姚霽望著大海，眼里是不盡的溫柔，“媽媽說，她最喜歡海的自由。”

項藝洋注視著姚霽，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抱歉。”

“啊？”姚霽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項藝洋在抱歉什么，“沒事，這么多年過去了，早就沒什么太大的情緒波動了。”

海鷗的叫聲回蕩在海邊，項藝洋重新望向大海：“我也喜歡大海，不被拘束，不被定義。”

可能是最近高考復習的壓力太大，去海邊吹風又穿的薄，回到家后一覺醒來便是陣陣頭痛。

姚霽換上厚一些的睡衣，拖拖拉拉地去找感冒藥，但翻遍了家里都沒有找到一片。

他動作一頓，忽然想起來自從上次感冒藥沒了之后他就一直忘了買。

“真應該買點便利貼貼在家里，什么都能忘。”姚霽嘀嘀咕咕。

姚霽帶上口罩下樓去藥店，卻在藥店門口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項藝洋？”

項藝洋聞聲轉身，也表現出驚喜，隨后反應過來。

“你來買藥？臉這么紅，發燒了吧？”

姚霽抬手摸了摸自己紅彤彤的臉頰：“好像是有點。”

“測沒測體溫？”項藝洋抬手摸了下他的額頭，“這么燙，肯定是發燒了，發燒了你出來干什么，給我打電話啊。”

姚霽愣愣地看向項藝洋剛才碰自己的那只手，他感覺自己更暈了。

看他不說話，項藝洋以為自己是不是嚇到他了，只好趕緊安慰：“我不是兇你，現在外面涼，怕你發燒更嚴重。”

“你是擔心我？”姚霽心里竊喜。

項藝洋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擼了一把他的頭發：“是是是，趕緊買藥然后回家。”

等走到姚霽家門口，他才反應過來，為什么項藝洋也跟著過來了？

“你怎么……”

項藝洋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我總不能讓你一個發著高燒的小孩自己一個人待在家里吧？”

“我成年了。”

“那你也是小孩，快進屋躺著休息。”項藝洋不容反駁地說。

姚霽躺在臥室里聽著項藝洋在廚房叮叮當當的做飯聲，那種被照顧被愛的感覺一下子從心底里翻涌出來，一時間他竟紅了眼眶。

是從什么時候沒有這種感覺了？姚霽沉思。

可能是父母出了車禍的那個跨年夜，本該喜慶的鞭炮聲都被覆上了一層悲哀。

“小孩，飯好了過來趁熱吃！”項藝洋的聲音悠悠傳來。

姚霽勾起嘴角：“好，這就來。”

一切都是過去式，至少現在這種被愛的感覺他很喜歡，理想是讓這種愛更進一步，但如果不能，這樣也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