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高中時候換座位和初中不太一樣,經(jīng)常是,晚自習的時候,海綿寶寶拿著成績單坐在講臺上,畫好座位表格,一個一個往里填名字。
他這種毫無人性化的排座位方式,讓我和左嘉佑每次都隔得好遠,為此我在心里吐槽了千萬遍。
初中時期我們是同桌,玩得來,彼此都很了解,上了高中反而生分。
他有了新的同桌,也有了其他玩伴,而我也不再是他調皮時候可以開玩笑的女孩子。
我和左嘉佑終歸是走遠了,我有時候竟會懷疑,他是在刻意躲我。
說實話,我不太能相信一個人的感情可以這么冷淡,我曾經(jīng)覺得這是青春期的緣故,少男少女的心思太難懂,想隱藏起來也很正常。
可是多年后的左嘉佑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對感情隨便的人。
他會陷在一段感情里無法自拔,會把喜歡的人藏在心里很多年都不肯放下,只不過當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輪到我陷進去出不來了。
有次分座位,我和左嘉佑中間隔了一條走廊,那是我整個高中時期離他最近的一次,也是我這么多年以來最大的噩夢。
左嘉佑的前面坐著樊星,一個笑起來很好看,說話大大咧咧的女孩子。
樊星比我會社交,和身邊人都玩得來,雖然說之前和左嘉佑沒什么交集,但他們的故事從那一刻就已經(jīng)開始了。
上課的時候我總能看到,左嘉佑暗暗戳著樊星的后背,然后告訴她某道數(shù)學題做錯了,再小心翼翼地給她講解每一個步驟。
我有的時候神情恍惚,會以為那是我。
和他同桌的時候,他會耐心教導我,哪怕講了很多遍我依然說不懂,他也最多是無奈著擺擺手,說“最后再教一次”。
可是現(xiàn)在,我連和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左嘉佑把他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給了樊星,他會給她帶早餐,會教她做作業(yè),會在海綿寶寶查崗的時候提醒她要注意……
下課后,他們會開對方的玩笑,而我每次聽到這樣的笑聲,都覺得極其刺耳。
原本該屬于我的快樂,現(xiàn)在卻成了另一個人。
我后來跟晨大人說,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覺也不過如此。
在懵懂不知深愛是何滋味的年紀,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其他女生玩到盡興,哪怕心里說了千萬遍不要再喜歡了,可還是會忍不住。
日記本上依舊有他的影子,夜里的夢境也全是他,越是將愛意隱瞞,越是難以忘記。
一見鐘情總是來得迅猛,然而大部分的喜歡和愛慕都并非一時之勇,而是隨著時間慢慢發(fā)酵,很久是多久,我并不知道,只是當我醒悟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喜歡了他這么多年。
而在喜歡他的歲月里,他真正在意我的時間連二分之一都沒有。
當我開始承認青梅竹馬的這段關系,才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走得很遠,遠到再也不想跟我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