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九月,我和左嘉佑去上大學,樊星留在家里復讀。
我當時并不知道他們的情況,只記得,他們并沒有在一起。
剛進大學的前半個學期,我和左嘉佑的聯系還算頻繁,我們晚上會一起打游戲,但因為我技術實在太爛,加上那個時候我對游戲無感,我答應跟他一起玩純粹是想聽聽他的聲音。
左嘉佑說,剛進大學的人都會缺少一種歸屬感,因為身邊都是陌生人,他說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最開始我沒有聽出話里的意思,只是傻呵呵的說嗯,我知道。
直到后來我才明白,話里話外,他是在告訴我,我應該和身邊同學相處而不是他,每天處理我的事情確實會有點煩。
這些事情我都是很晚才知道的。
我很欣賞左嘉佑的一點是,他就算心里一百個不愿意,在我面前從來都不會直白的講出來,于是我把這一切歸咎于我們過去的那段緣分。
可他不知道,大部分女孩子都是敏感的,這個特點在我身上尤為靈驗。
晨大人說過這樣一句話:“義無反顧是勇敢者才會做的事情,你不是,我也不是,我們會因為對方的一個小舉動產生不安,很容易陷入自我懷疑的狀態,于是更加懦弱,最后只能以暗戀者的角色待在黑暗里,甘愿做膽小鬼,也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去賭一把,因為我們太了解自己了,喜歡是簡單的事,但那個人不是,我們逃避、退縮,不過是因為沒有得到愛?!?/p>
大一有次高數課,我們老師留了個特別難的題目讓我們線下做,我當時太想得到老師的夸獎了,但自己又實在不會,于是把題目發給左嘉佑。
因為當天晚上要交上去,左嘉佑那邊又一直沒消息,我便一直催,后來他說,“我在外面,等回去再說吧?!?/p>
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周邊都是涼颼颼的,他以前不會這樣的,至少高中畢業后,他都一直秒回我的消息,如果不能也會很耐心的跟我說,讓我等等。
我開始意識到自己的不對,我不應該這么急切,我不應該占用他的課外時間,或許在很多個這樣的時候,在我麻煩他的時候,他的耐心也漸漸被我耗光了。
那天之后我很少找他,他自然也沒再找過我,冷靜下來我才發現,開學后的這幾個月,好像都是我在主動,我們的話題也慢慢變少。
我有時候會逼問他,你就不能主動點,找個話題繼續聊嗎?
他做不到,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我沒什么可以講的”。
是我越界了,我在同學面前假裝自己有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好到就差一層窗戶紙就能在一起的那種。
事實上,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他不在意是因為不喜歡,我在意是因為不想再讓這段關系繼續下去了。
敏感的小女孩患了一種要強的病,她發現少年的心里沒有自己,盡管相處甚密,但她是要強的,憑什么一直是我在主動,一廂情愿就要承擔愿賭服輸帶來的后果。
所以后來,我們真的沒有聯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