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在家的日子足夠舒坦,需吟陪著我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左嘉佑。
我們會在微信上聊對方家里做了什么美食,說好下次出門給對方送去,他和朋友上街的時候會給我買零食,我給他轉錢他從沒收過。
左嘉佑忘了自己有女朋友,我忘了我們之間過分親密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我自私的認為,只要不開學,我們就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其實那個時候他跟樊星的感情怎么樣我壓根不在乎,我享受在他主動聯系我的熱情下,享受著他帶給我的一切,我覺得這是我應得的,是初高中時期,他欠我的。
他們都說,心里裝著一個人的時候智商會下降,做什么事情都會不顧后果,我大概是沒意識到,這種“親密”的生活會成為媽媽們的飯后閑談。
我和左嘉佑散步回來的第二天,媽媽拉我一起擇菜,她說,“你和左嘉佑怎么回事,我怎么聽說你們在一起了?”
先是愣了一下,我連忙搖頭,“怎么可能,我和他就是朋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更何況他還是我的高中同學,你見過吃回頭草的嗎?”
或許是這些年我隱藏得太好,演技已經到了無人能猜透的地步,又或許那時候我剛剛把他從內心深處找出來,我對他的喜歡還沒有熱烈到所有人知曉。
媽媽點了點頭說,自己把握好分寸。
有次睡前,需吟也問了我同樣的問題,她說,“左嘉佑對你挺好的,就沒想過跟他在一起嗎?”
我說,人家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她還對你這么好,看來你才是真愛。”
“胡說什么呢,我們壓根就不可能,他是不會喜歡我的。”
“我不信,你敢說你沒心動,你要是真的喜歡就上啊!”
“需吟,他對我好只是因為我們兩家認識,并不是因為我這個人,他對我好并不代表喜歡我。”
表妹給我翻了個白眼,說,“你這認知夠清晰,那你知道別人怎么看嗎?”
我沒再理她,翻了個身繼續睡。
其實那時候我的眼淚已經在眼中打轉了,如果不是夜色太黑,我哪敢說得這么理直氣壯呢。
喜歡一個人不敢表露,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吧,我也不想做別人感情里的第三者,可我沒辦法拒絕左嘉佑,他對我的好,勝過初三那年,更勝過我身邊任何一個人。
他們都不知道,我在心里砌起一座高墻,我在墻內,左嘉佑在墻外。
我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不能喜歡他,可就是耐不住,我喜歡的,已經不再是青春時期的那個他,而是后面這些年陪伴在我身邊的他。
我跟晨大人說:“總覺得自己像個小三,架在他和樊星中間,我甚至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我的高中同學。我做了很多努力,不回他消息,不停地拒絕他的邀約,可是時間長了,他總會懷疑。如果我們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如果我不用擔心他會發現我喜歡他的秘密,我也不用這般小心翼翼。”
拉黑或刪除,都有暴露的可能。
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什么變得如此熱情,就像一塊牛皮糖,怎么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