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的時候,左嘉佑問我要不要考研,我說我考公。
我大學時候學的是測繪工程,一個對女孩子極度不公平的專業,要是考本專業,畢業后也沒什么發展前景,可若是跨考,風險太大,我不敢賭。
后來左嘉佑說,他要考研,他說南昌太小了,他想去更遠的地方看看。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注定會分開。
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從高考結束選學校開始,我們就是一南一北。
我們的夢想并不一致,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我沒遇見他,如果我沒有選擇考研,如果我畢業后沒有選擇去到他曾心心念念的那座城市,我會不會早就成為了一個文壇大師。
晨大人說,要不是你隱藏得太好,否則誰會愿意跟你做七年的異性朋友。
可他不是別人呀,是我喜歡了七年的人,他心思深沉、想法獨到,又怎么會甘心待在一個地方一年又一年。
再后來,左嘉佑開始勸我考研。
我原以為我的理性足夠戰勝感性,奈何還是敗下陣來。
加青說為愛考研是沒有結果的,陪跑的那個人絕對是炮灰,無一例外。
我信,但這是我們能在一起的最后機會,哪怕最后的結果還是一無所有,甚至被冠上不自量力的稱號,我也要再拼一把。
我最終決定考研。
左嘉佑說,“要不你和我去同一座城市吧!”
我說,“好。”
大概就是這句“你和我去同一座城市吧”,我被狠狠地沖擊到,我知道它極有可能是腦子一熱,或許我根本就堅持不到最后,或許我們最終的結局仍舊是分道揚鑣,但我還想再爭取一把。
當我把這個可怕的念頭告訴加青的時候,她大罵我瘋了。
為了一個人輕而易舉地改變自己的夢想和未來,不是戀愛腦是什么,唯一遺憾的是,我們還沒有相戀。
這種電影里才會發生的狗血情節居然在我身上上演,我一時也覺得不可思議,原來我已經喜歡了他這么多年。
大三的那個寒假,有次跟“王炸”群的小伙伴一起打撲克,何書韻問我:“為什么你每次都剛好有空呀?”,我說,是呀,在家那么無聊,還不如跟你們出來玩。
真實的情況是,我很忙,但我愿意為了左嘉佑推后所有事情。
左嘉佑說我脾氣好,答應什么都會做到。
他不知道的是,為了他的一句話一個表情,我在無形中拒絕了多少事情。
我后來在微博上寫了一句話,到現在還有人點贊,我說:
其實你真的浪費了我很多時間,只不過那部分時間是我心甘情愿被浪費的,我一直跟自己說,等你去讀研就好了,等我們不再聯系就好了……
我有時候真的挺討厭他的,相比之下,更討厭自己。
那個跟自己說了無數遍不許再喜歡他的我,夜里醒來后還是一如既往的倔脾氣,怎么拉也拉不回。
就像個傻子一樣,他說什么我都照做,甚至在他后來罵我沒原則沒底線的時候我都是靜靜聽著,我對他的喜歡又何止是夏日里的荷花,開過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