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復試的時候,左嘉佑因為兩分之差與南京大學失緣,只能接受調劑。
最開始他說,想去廈門,問我要不要一起過去。
我在和家里人做過無數次思想斗陣后,他們終于答應我去廈門工作。
左嘉佑說,“我面試調劑的那幾個學校都在福建,就算去不了廈門,總歸是在同一個省,還是可以多見面的。”
我回,是啊。
再然后呢。
在我們的聊天框里,出現了很多個福建的學校,可最后的最后,他甩給我一張“BJ林業大學”的待錄取通知,告訴我說:“福建好像不太適合我,我還是去BJ吧!”
BJ是樊星想去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是否還喜歡她,但我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么多了。
事情兜兜轉轉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高中的時候我因為一時賭氣錯過了和他同一座城市的緣分,考研定院校的時候選擇了他的目標城市,后來他說要去廈門,我不顧所有人反對選擇了那里的工作,可是再后來,他說,“還是去BJ吧,那里機會多一點。”
我徹底死心了,我的父母不允許我只身一人前往陌生的城市,我的勇氣也不足以支持我繼續再追隨他。
那個時候我的公眾號做得很順利,副業收入足夠維持我的日常支出,大概是搞錢上癮,我的腦子遠比以前要清晰,我深知自己已經往前走了九十九步,不管他再怎么對我好,沒有表白,一切都不作數。
我不再一時沖動,不再頭腦發熱,廈門的工作是我精心挑選過的,我才不要臨時更換目標城市,更不要為了他遠離家鄉,遠離朋友和親人。
加青說我這是第一次為了自己在做決定。
的確,是的。
大四快結束的時候,加青的閨蜜正在學塔羅牌占卜,那時候她給我算了一卦,小姐妹說我會在一個文藝且浪漫的城市邂逅我的愛情,這個地方靠近大海,有水。
后來畢業,我去了廈門,左嘉佑留在老家等待研究生開學。
22年八月底,疫情再次蔓延,左嘉佑學校通知,暫緩返校,許是太過無聊,他每天晚上都會叫我打游戲。
有次,我們剛進游戲,他同學發消息說要一起玩,左嘉佑問我“可以嗎”,我自然應允。
游戲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中途退出接了個電話,剩下我和他同學,很是尷尬。
他同學問我“是不是喜歡左嘉佑”,我說沒有。
他說,“啊,那真的好可惜,他在我們面前經常提起你,我們也都知道他有這樣一個好朋友,我們還以為他暗戀你呢?”
我當時頭腦一片空白,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這樣的話我不是第一次聽到,我之前覺得是我想多了,畢竟在和朋友聊天的時候也有過分解讀的因素在。
我以為只有我會在朋友們面前提起他,卻不知道他也曾多次提起我。
他同學講,“左嘉佑經常跟我們說,我有個朋友,她怎么怎么樣,他還說你很漂亮,很優秀,他說能遇見你是他的福分。”
可是從來都沒有人跟我說過,左嘉佑眼里的我是這么的優秀又自信,這是我第一次從他同學口中聽到,所以左嘉佑,或許真的喜歡過我。
后來等他進了游戲,他同學一直追問,“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啊?”
左嘉佑先是一愣,而后說,“我們太熟了。”
“熟不好嗎?這么多年的朋友,你又那么喜歡她,再不追可就追不上了!”
左嘉佑不再說話,默默地拿下一血,三殺,最后推倒水晶,房間里留下一句“不玩了”就退出了游戲界面。
他真的太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