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
喬茉點點頭,她沒醉就是有點暈。
“你是一中的?”江執問。
“是啊,你呢,怎么后面突然轉學了?”
江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爸做生意破產了負擔不起我在圣斯特的學費就退學了。”
“你怎么來一中了?”
這個問題喬茉不太想回答。
圣斯特學院在仁川市被稱為貴族學院,里面的學生都是有錢有勢有權,這個學校也只對這些人群招生開放,從幼兒園到大學均有獨立的校區,就像小學部和初中部都在城南,大學部在城北。里面的娛樂設施都很完善,球場超市校醫院餐廳都有,像小型的城鎮。
他想不通為什么喬茉為什么會來一中。
氛圍有些奇怪,喬茉提議道:“有點渴我們去買些水喝吧。”
……
“你拿的好像是啤酒。”江執說站在喬茉身后說。
喬一怔看著手里的東西,“都差不多。”
打開啤酒還沒來得及喝一口電話就響了,來電顯示“李瑾揚”,她悶了口啤酒皺著眉熄屏放在桌上不去管。
這個號碼好些年沒打來了。
她整個人悶悶的,啤酒的味道不好她只喝了一口。
她享受現在暈乎乎不太清醒的感覺可以少些煩心事。
“怎么,心情不好?”
江執的眼睛幽黑看向喬湘的眼神滿是溫情。
半分左右手機再次響起喬茉依舊無動于衷靜靜的聽著自己的手機鈴聲。
一連好幾個電話打過來她都沒有接,江執問:“怎么不接電話?誰打來的?”
他明知故問,來電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來電人的名字。
喬茉支著下巴道:“一個討厭的人。”
手機在桌子上震動,是信息。
“在哪沅沅?”
“怎么不接電話?”
“接電話沅沅。”
“再不接電話喬阿姨那我就不幫你了。”
之前只要闖了禍她就不回家躲在李宅,因為李瑾揚會幫她兜底,她媽媽喜歡李瑾揚喜歡的不得了只要他出面一切都好說。
看著屏幕上不停彈出的信息隨后又是一通電話,喬茉猶豫了一下接起電話。
“……沅沅?”
“嗯。”
聽見熟悉的聲音電話的那一頭明顯松了口氣,他道:“在哪?”
“我去接……接你。”
“……”
“我擔心。”
喬湘無奈掛斷電話發了個位置給他。
“喝點水吧。”
江執把礦泉水放到她面前,又說:“你還記得初中的數學老師嗎?”
他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是說那個‘包青天’?”
江執點點頭,喬茉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們初中的數學老師是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他呢一個星期七天每天都背著不同樣式顏色的公文包還喜歡梳大背油頭像上個年代的,大家只要看他的包就知道今天是星期幾。
二人聊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李瑾揚就來了,他將車停在路邊來到喬湘身邊,看著桌上的酒蹙眉。
喬茉和江執聊著以前的事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看見李瑾揚招呼他坐下。
李瑾揚不知道江執,但江執知道李瑾揚。
李瑾揚朝江執禮貌一笑算是打過招呼,江執點點頭隨后將視線放回喬茉身上。
“他叫李瑾揚。”轉而又向李瑾揚介紹道,“他是江執我的初中同桌。”
兩人相互說了句你好后就沒有下文。
喬茉和江執一起說著李瑾揚不懂的事,他也不介意靜靜聽著。
兩人聊了很久直到江執的電話響了才結束,天晚了他家里人催他回去。
江執走后喬茉抓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轉頭看向李瑾揚,他目光深深望著她,一雙眼睛明亮如墨玉,眼尾處有一顆細微的痣不湊近根本看不出。
“回去吧。”
喬茉不動依舊坐在位置上,兩人僵持了半分鐘他起身將她橫抱起,她嘟嚷著:“想吃肯德基……”
隨后打了個哈欠抬手抱住李瑾揚的脖子,“算了,我現在想睡覺。”
“去酒店。”她說。
李瑾揚手顫了一下耳尖也紅了,她又說:“我提前訂好了,送我過去你就回去吧。”
到酒店時已經十二點左右,李瑾揚送她到房間之后就離開什么也沒說,喬湘又生氣又委屈。
大約十五分鐘后酒店的房門被敲響,窩坐在沙發上喝紅酒的喬茉轉頭看向門口。
大半夜的阿飄來敲門?
房間內只開了床頭的小臺燈,她晃晃悠悠的提著酒瓶子去開門,心里拿定主意,不管是什么抬手就是一瓶子。
她現在心煩得想打人,有酒精buff加成她覺得自己現在強的可怕。
去而復返的李瑾揚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什么東西,看到她又喝酒整個臉冷了下來。
“你?又來干什么,我要睡覺了。”
他拉著她一塊進房間,拿過空酒瓶放在一邊,臉上不高興但也沒說什么。
他不說話她就生氣,一想起那個紫色頭發的女人直紅溫爆炸。
他不應該向她坦白那個女人的事嗎?
李瑾揚從袋子里拿了罐蜂蜜出來沖了杯溫水給喬茉,她別過臉去故意不理會。
“聽話。”
非必要他一次性不會說太多字。
李瑾揚無奈放下杯子,他知道喬茉在生氣抬手揉揉她的頭頂再把她抱入懷中就像小時候那樣安慰著她。
喬茉紅著臉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的緣故還是因為心悸,她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才漸漸平靜下來。
最后懊惱自己太幼稚有點不知道怎么面對這種場合索性直接裝睡沒想到真睡著了。
她沒有完全醉意識還是有的。
喬茉是被一陣電話鈴吵醒的,她抓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名稱嚇得魂都飛了,條件反射的彈坐起來。
清了清嗓子道:“喂,媽怎么了?”
“你昨晚沒在李家,你去哪了?”陸其芳質問道。
她今天特意約了李瑾揚媽媽一起去做美容得知昨晚她的寶貝女兒壓根沒在他們家過夜。
“我……那個……”她撓了撓頭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有點頭疼,一時半會兒她還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完了,這次可能連她爸求情她媽都不會放過她了。
“醒了?”李瑾揚剛洗漱好聽見她說話問道。
一聽到男人的聲音陸其芳就急了,聲音又大又尖像要把她生吞活剝:“喬茉你昨晚到底和誰在一起?!”
“是李瑾揚!不信我叫他接電話。”
說著連忙起身把電話捧到李瑾揚面前,眼神哀求他接電話并小聲提醒道:“我媽。”
李瑾揚接過手機放在耳邊,喬茉又雙手十合求他一臉討好的沖他笑。
李瑾揚笑了笑,“阿姨是,是我,小小小揚。”
喬媽聽見女婿的聲音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聲音都溫柔起來:“昨晚你……和沅沅在一塊?”
“嗯對,怎怎么了?”說話時依舊口吃。
“沒事沒事沒事,就問問,那個不打擾你們了我和你媽媽在做臉呢,回去再聊啊。”
“你們兩好好玩啊。”
陸其芳掛斷電話臉都要笑爛了,她把事情和李瑾揚媽媽說了,兩人笑的那叫一個燦爛邪惡把美容師都嚇了一跳。
喬茉長吁口氣,還好李瑾揚在不然可就慘了。
她媽媽從小就對她嚴加管教,每當她挨了罵什么的跑去和她爸訴苦,她爸只會語重心長的安慰她說:“媽媽從小被外公寵著,養成了大小姐脾氣你要多讓讓媽媽。”
?那她算什么?都說孩子是愛情的結晶,那她是什么結石嗎?
喬茉外公是做餐飲的雖然產業比不上喬家但也富足。
喬茉打了個電話給專賣店讓人送件衣服過來,昨天沒洗澡沒換衣服身上一股子味。
洗完澡換好衣服酒店的早餐也送了上來,她包著剛洗好的頭發和李瑾揚一塊吃早餐。
看著桌子上沒動的肯德基不知道怎么的心情有些愉悅,剝了個雞蛋吃了蛋白很自然的把蛋黃留給李瑾揚。
以前就這樣她不喜歡吃的都給李瑾揚,他不挑食也習慣了。
“你和江執,很很很熟?”
“還好。”
“你們看看起來……很好。”
喬茉吃了口粥想了想,其實江執和李瑾揚有好多相同之處,她常常從江執的身上看見李瑾揚的影子。
但和江執做同桌的時候她也挺開心的,有時候她不用說他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有回她不高興江執就主動帶著她逃課出去玩,他們一塊去水族館看魚又一起去了海邊等待晚上的焰火表演。
從那以后他們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那喘不過氣的日子里他給她開了一扇窗。
李瑾揚看著她沉思臉上還洋溢的笑,心里很不是滋味苦苦的連帶著嘴里的食物。
晚上喬媽媽回來的時候喬湘正和哥哥喬沐一起在游戲室里打游戲,她端著切好的水果進去,坐在喬茉身邊。
“喬茉你個笨蛋,站在后邊怎么不打那個怪?”
“我在努力了,你沒看到我都殘血了嗎?”
“你!”
屏幕黑屏彈出失敗的英文喬沐轉頭瞪著喬茉。
“你怎么這么笨啊,關鍵時刻掉鏈子。”
喬茉冷哼一聲把游戲柄丟一邊,“你還好意思說,你倒是厲害了一直往前沖都不管我的死活最后還要把問題全甩我身上。”
“難道你就一點問題也沒有嗎?”喬茉氣急敗壞。
她雖然菜但是走位靈活啊。
喬沐被說的啞口無言,兄妹兩互相置氣不愿再和對方說話。
這兩加起來都不夠五歲,幼稚。
“好了不要吵了,你們兩個從小吵到大誰家哥哥妹妹像你們這樣。”
說完又拉著喬茉說:“媽媽有些話想和你說。”
走的時候喬茉還不忘把水果端走,喬沐想吃點都不行,最后罵了她一句幼稚。
喬茉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母親問:“媽你要跟我說什么啊,昨晚我真的是和李瑾揚待在一起。”
這是實話。
“你們有沒有,做好安全措施?”陸其芳倒是真不扭捏,一副吃瓜的模樣。
喬茉扶額,無語住了。
她媽媽不是小說看多了就是電視劇看多了,她李瑾揚清清白白,而且她才高一。
“你在說什么啊,你該不會以為昨晚我們睡在一起吧?”
“不是嗎?”
喬茉笑了笑咬了口蘋果,“當然不是了,各睡各的他睡沙發我睡床什么也沒發生。”
喬媽嘆氣,想了想,也是兩人還小,小揚為人周正就算青春期躁動也不會干出格的事,沅沅又小孩子心性,這事對于他們來說還太早。
可是她又著急著想抱孫,她這兒子女兒都不成器就想著把外孫培養好。
現在外孫夢破碎了。